就在此刻,蕭隱突然感到丹田處那股陰寒之力突然狂涌而起,瞬間便直衝頭部。
一股極度冰寒之感立刻充斥在了蕭隱頭腦之中。
蕭隱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整個人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與此同時,一道寒芒突然出現在蕭隱眼中,不過咫尺距離。
相隨而來的輕微破空聲也傳入了蕭隱耳中。
“不好!”
蕭隱暗叫一聲。
然而,此時躲避已經來不及。
蕭隱立時不假思索地反手一摸背後的萬子天地匣。
狠狠一拍!
萬子天地匣猶如陀螺一般飛速旋轉開來,瞬間便護在了蕭隱身前。
當!
寒芒正中黑匣,立時如撞鐵壁,倒飛而出。
叮伶一響,寒芒落地,赫然是數根細長銀針。
蕭隱朝着銀針來勢方向看去,發現正是那艘大船甲板方向。
就在這時,琴聲突然戛然而止。
一道清妙無比卻又略帶一絲驚訝的女子聲音突然從甲板上傳來:“咦?一個氣府未開的尋常武者,居然可以從我的琴音裡面掙脫出來!果然有些不凡!”
蕭隱聞言頓時一驚。
然而,還未等其反應過來,對面大船之上一道人影突然從夜幕之中飛出,然後緩緩飄落在甲板之上,體態之飄逸優美,直若天仙謫塵。
蕭隱看向甲板方向的目光頓時一怔。
甲板上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來一名青衣女子。
這青衣女子身着一襲青衣霞裙,面容清麗異常,雙腿盤坐在甲板之上,膝上橫放着一把古琴,一雙如蔥白般的玉手此刻正輕放在古琴之上。
整個人看上去給人一種宛若出水青蓮一般的清麗脫俗之感。
然而,這女子身上卻隱隱散發出一股極爲龐然莫測之氣息,修爲境界之高竟然絲毫不輸於公孫慕白。
清麗絕美的青衣女子,死氣沉沉的黑色棺木,黑漆如墨的夜色,這是一幅奇詭的畫面。
青衣女子看着船下的蕭隱,面露一絲微笑道:“你就是公孫慕白找來的幫手麼?雖然還算有些門道,可惜終究是個笑話。”
蕭隱看着對方沉聲問道:“你是誰?”
青衣女子淡淡一笑道:“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你們這趟旅途,到此結束了。”
話音未落,數十道黑影突然從黑夜之中紛紛躍出,瞬間便齊整地分列在青衣女子四周。
每個身上都散發出一股極強的修爲氣息,赫然都是真元境武者。
緊接着,兩個丈許高的牢籠緩緩從甲板後方被推了出來。
這牢籠通體鑄有數十根牢柱,每根牢柱隱有寒光閃爍,顯然不是尋常之物。
再看牢籠之內,竟然一個囚禁着一名白衣儒袍的中年儒生,赫然正是公孫慕白。
另外一個牢籠之中,則是囚禁着另外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赫然是乙字十三。
只見這二人此刻面色慘白,雙手雙腳盡皆被一根粗如手臂的鎖鏈給束縛在牢籠之上,衣襟之上染有斑斑血跡,身上氣息極爲虛弱,顯然一副受創不輕的模樣。
蕭隱眼見此狀,頓時一驚道:“公孫先生!乙字十三前輩!”
然而這二人此刻雙目緊閉,恍若未聞一般。
青衣女子笑道:“不用喊了,他們已經中了我的攝魂琴音,雖然沒死,卻也醒不過來了!”
蕭隱心中頓時一沉,隨即明白了爲何公孫慕白遲遲沒有傳音下來的原因。
然而,蕭隱立時想到了還在密道之內等待自己的星朧等三人。
“此地危險!應該如何立刻通知他們?”
這是蕭隱當先想到的問題。
然而,青衣女子似乎看出了蕭隱心中所想。
青衣女子輕笑道:“你在擔心你密道下面的朋友吧?不用着急,我這就讓你們見面!”
話音未落。
轟轟!
平坦的地面突然爆裂而開,亂石飛灑之間,數道黑色身影從地底一飛而出,轉眼間便飛落在甲板之上,現出兩名氣息極爲強大的黑衣人,修爲境界赫然也已達真元境。
蕭隱見狀,瞳孔頓時一縮。
因爲這兩名黑衣人身前赫然站立着獨孤焱月和東方謙謙。
只見獨孤焱月,東方謙謙二人身形僵硬地呆立在甲板之上,眼神之中盡是惱怒之色。
這二人似乎是被身後的黑衣人制住了經脈穴道,動彈不得。
顯然對方在密道之中不僅暗藏了大量機甲機關,而且早已經埋伏下了真元境武者,只等這一刻。
蕭隱心中先是一沉,然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星朧哪裡去了?”
青衣女子此時突然目光一凝問道:“還有一個呢?”
轟!
又是一聲爆響!
又有兩道身影再次從地底飛出。
一道暗色劍影突然從其中一人手中飛出,在空中劃了一個大弧,從斜刺裡直接襲向另外一人。
只見對面那人猝不及防之下,只得身形一扭,強行向一旁閃去,躲開了這一道劍影。
然而正是這一躲,二人的身形立時在半空中一分而開,隨即,這二人分別落在了蕭隱身旁和甲板之上。
蕭隱先是一愣,待看清身旁之人後,頓時一喜道:“星朧!是你?你沒事吧?”
星朧此刻手握枯木劍,面色凝重地看着蕭隱微微點頭道:“嗯,沒事。”
再看甲板上那黑衣人,身上氣息也是極爲不弱,赫然也是一名真元境武者。
只是此刻,這黑衣人面色有些難看。
青衣女子頓時面色微變,隨後冷然道:“怎麼?竟然連區區真氣境的一個小丫頭也奈何不了?”
黑衣人面目微獰地恨恨道:“沒有想到這小姑娘居然懂得飛劍術!而且修爲遠比尋常真氣境武者要更勝一籌。是屬下一時大意了。不過,若是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屬下定當手到擒來。”
青衣女子輕哼一聲道:“廢物!”
隨即青衣女子看向下方星朧道:“果然不愧是劍冢天下行走!竟然可以越境對敵!”
星朧面色平靜地看着青衣女子,沒有做出任何回答。
就在這時,東方謙謙突然開口道:“既然你知道她是劍冢天下行走,那你還敢如此!”
青衣女子輕笑道:“劍冢又如何!你們這些江湖人怕它,我可沒放在眼裡。”
頓了一頓,青衣女子扭頭看着東方謙謙笑道:“包括你爹的天機樓,我也一樣沒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