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爲何,話已放出去了,蘇驚風自然不能認聳,輕飄飄的站了出來。
“在下蘇驚風,承蒙赫連王子看得起,願意奉陪。”
人家哪是看得起,人家明明看你是四人中最弱的,纔會找挑你!褚嚴清心道,對這位漠北王子的印象頓時大打折扣。
什麼草原勇士,不過是欺軟怕硬的聳包!
赫連城的確也是看蘇驚風柔似青柳,覺得他是四人中最弱的,纔會選他。
比起攝政王府的寶貝來說,這點尊嚴算得了什麼?更何況,規矩是攝政王府的人定的,不是他定的,他只是選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好對付的人而已!
英雄只問結果,贏了便好!
“規矩我們出了,這酒怎麼喝,還是赫連王子定吧。免得王子一會輸了,再說我等仗着是東道主,欺負客人。”蘇驚風微微一欠身,十分的禮貌周全。
“蘇公子好大的口氣!”赫連達冷笑。
明顯挑釁的語氣,讓他十分的窩火,極是自負的道:“規矩儘管你來訂,我赫連達若是有半分退縮,那便是我輸!”
“便是赫連王子這麼說,驚風也不敢真這麼做。”雌雄莫辨的臉上,始終帶着盈盈笑意,鎮定自若:“方纔聽王子說,草原勇士喜歡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那我們便依照草原的習慣,將這玉杯換作大碗,不知赫連王子意下如何?”
“好,蘇公子說了算。”
殿中架來兩個條案,上面擺了兩排大海碗,每排大概有三十餘個。兩位侍從抱起酒罈,嘩啦啦的將碗中倒滿了酒。
赫連達掃了一眼桌上的酒,心中又冒出一個主意。
“我看蘇公子不似能多飲之人,倒不如這樣吧,就這三十碗酒,我與蘇公子,誰先喝完算誰贏,如何?”中原人士講風雅,喝酒愛用個玉壺金盃的,可他在草原上,自小喝酒便是大碗飲酒,比起速度來,絕不會亞於蘇驚風。
且這樣說,又照顧到了蘇驚風的體質,旁人也不會說他恃強凌弱。
他心中以爲如此,殊不知,這點小心思落進墨戰華幾人眼中,卻如同掩耳盜鈴般,被旁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依赫連王子。”蘇驚風眉眼一彎,露出一個極好看的笑容來,“赫連王子請。”
“請公子先請。”
話是這麼說,蘇驚風才向前走了一步,赫連達便衝上前,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生怕自己會比蘇驚風慢了一般。
蘇驚風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對着侍從吩咐,“給本公子取個盆過來。”
“是。”侍從匆匆下去,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個瓷盆。
蘇驚風接了過來。
赫連達已喝了近十碗。
只見蘇驚風不緊不慢的穩步到桌案前,五指伸開,聚內力於掌心,覆手一震。
桌案上的三十隻碗,瞬間被震起半尺高。
手向前一推,又迅速回撤,一股激流自掌心涌出,飛起半空中的碗,被氣流掀翻過來。他迅速將瓷盆推出,酒灑出來,準確無誤的落進了瓷盆——
到最後一碗時,他迅速收掌。
身影一晃,蝴蝶展翼般,到了桌案另一側,穩穩接住滑出桌案的瓷盆。
三十隻碗,竟是原樣落回桌上。
仰起頭,端起瓷盆“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此時,赫連達才喝到第十三碗,被蘇驚風的動作震住,他久久未反應過來。待再端起酒,沒喝幾碗,蘇驚風便喝完了。
“真是好酒。”抹了一把脣角殘留的酒滴,他開口稱讚,順手將瓷盆丟給了侍從。
赫連達一雙眼睛瞪得渾圓。
許久,他才接受了這個現實,極不甘心的道:“蘇公子海量,我輸了!”
冷哼一聲,回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