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瑤帶着夭夭去母親房中時,前院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管家命人將聘禮擡了進來,負責護送聘禮的戰英與風起,也隨同衆人一起進了相府。戰英四下瞧瞧,伏在風起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
風起雖不贊同,到底也沒反對,只是囑咐了句:“你小心些,別惹出禍端。”
“嗯。”戰英點頭。
趁沒人注意,悄悄退後幾步,繞過人們,往後院去了。
丞相夫人每日參佛誦經,這個時候香寒總會候在佛堂外面。戰英繞過穿廊,又過了一個蜂腰小橋,輕車熟路的找到了佛堂。
意外的是,香寒不在。
來回找了一圈,也不見香寒的影子。
“哪兒去了?”
他納悶的道,正欲再去別處找找,牆角邊忽然走出一個人來。
“你不在前面侍候你家主子,跑到這相府後院來做什麼?”香寒幽幽的道,嬌媚動人的眼眸中,又帶着幾分幽怨。
戰英笑着走了過來。
“你在生我氣嗎?”
“奴婢身份卑微,怎敢生將軍的氣?”她低頭看着腳尖,說是不生氣,翹起的嘴角卻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戰英過來拉她的手,被她躲開。
“別生氣了,我也是身不由己。”戰英解釋。昨日回來,他本打算到丞相府看她,可王爺命他回府安頓小殿下,他實在是走不開。
今日隨行名單中原本沒他,是他找了風起,硬要跟着來的。
“那麼忙,你回去好了。”香寒扭頭,作勢要走。
“我好容易纔來見你一面,你彆扭什麼?”戰英也急了,上前一把拽住了她。他本就不太懂得兩人相處,見香寒對他不理不睬,心中頓時變得急躁起來。
習武之人力道自然不比常人,只是輕輕一握,香寒便疼得皺起了眉頭。
“你弄痛我了!”
戰英只好又鬆開了手,“我不是故意的。”
有心看看是不是弄傷了她,才碰到她的衣袖,又被拂開了。
戰將軍也上來脾氣了。
“也罷,既然不想見我,那便當我沒來過吧!”丟下硬梆梆的一句話,轉身便走。
香寒心中一急,淚水險些掉落下來。
她冥思苦想,好不容易纔將他盼了回來,他不肯來見自己也就罷了,如今見了面,還這麼兇巴巴的!
“你站住!”見他真要走,她越發覺得委屈。心一旦委屈了,連膽了都肥了幾分,平日裡不敢說的話,如今也敢說了,“你若走了,以後便別來見我了。”
戰英當真站住了。
長出一口氣,卻氣惱地不回頭看她。
她繞到他面前,他也是賭着氣不與她說話。
“你是不是覺得我身份卑微,配不上你,才如此冷落與我?”沉默良久,香寒開口問道。
“胡說!我何曾看低過你?”
“那爲何韻詩與風將軍成婚都這麼久了,你卻隻字不提娶我之事?”香寒鼓起勇氣,將憋在自己心中已久的話,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她便不敢再去看戰英了。
她是女子,本該知書達禮,矜持懂事。可如今,她心中卻總是七上八下,患得患失,總害怕他有別的心思。
戰英二話不說,拽起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