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風起奪不過他,怒吼一聲不甘心的鬆開了手。
戰英將長槍交給身邊士兵,讓他們拿了下去。
“你先別急,有蕭少爺在,一定會治好你的。”戰英安慰,幽黑的眼眸中,帶着不忍。
風起頹廢的握着雙拳。
以前,他們二人身手相當,每次比試大都不相上下,甚至,有時他還能勝戰英一到兩招。可如今,莫說他的凌雲戟,便是這小小的長槍都舉不起來!
眼眸中,透着絕望憤恨。
不能繼續上戰場殺敵,不能再爲王爺效犬馬之勞,那他活着又有何用?
不如死了算了!
“王爺來了。”不知誰喊了一聲。
圍在四周的士兵紛紛下跪行禮,“參見王爺。”
“王爺。”戰英對着墨戰華行了一個拱手禮,長眉緊蹙,欲言又止。
墨戰華掃了他一眼,終是將目光轉到了風起身上。
見王爺向自己看過來,風起喪氣的往地上一跪,“卑職見過王爺。”不等墨戰華開口,他繼續道:“卑職如今已是廢人一個,還請王爺恩准,讓卑職解甲歸田。”
戰英聞言,猛的擡起頭來。
“王爺——”他剛想說什麼,被墨戰華擡手阻止。
“你們先下去吧。”
“是。”戰英只得順從的低下了頭。
擔心的看了風起一眼,招招手,帶着衆士兵退下了。
練武場只餘墨戰華、顧長辭與、風起三人。
墨戰華走上前,親手將風起扶了起來。幽黑的眸中,透出的,是長兄般的疼惜,“自離開洛陽城,你與戰英跟在本王身邊,也有十餘載了吧?”
風起垂着的腦袋用力點了點。
當年的他與戰英也算得上是少年英雄,拜在武安侯門下。
墨戰華離家後,他們也先後離開武安侯府,結伴南下。途經容州時,遇到了帶着一幫殘兵敗將,與西涼大軍抗衡的墨戰華。
於是他們留在了軍中。
十餘年來,跟隨墨戰華南征北戰,帶着戰王軍衝鋒陷陣。不可謂不英勇,不可謂不忠誠,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
只恨,恨他一片忠心付錯了人,竟被那個殺千刀的狗皇帝迫害至此!
“怪本王,是本王無能,才連累了你。”墨戰華沉吟。
“王爺切莫要妄自菲薄。”風起大驚,撲通一聲跪到了墨戰華面前,着急的開口:“王爺爲救卑職,明知土地廟中有埋伏,卻還是不顧性命單槍匹馬趕來。此恩此情,卑職這輩子都不敢忘,又怎會怪罪王爺?卑職只是,只是——”
“只是覺得,皇上讓你寒心了?”
風起不語,默認了。
墨戰華嘆了口氣,何止風起寒心,自己又何不是呢?
爲了兌現自己當日承認,保馬戩性命,他寧可站在自己最愛的女人對面,替他擋刀。
可結果呢?
瑤兒才走,他便毫不猶豫的在背後捅了自己一刀。
這種狼心狗肺之人,換誰又願意替他賣命?
“放心罷,你受的苦,本王會原原本本的爲你討回來。至於解甲歸田一事,本王不準,你暫且死了這個心吧。”
“王爺——”風起低吟,剩下的話,如數堵在了喉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