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戩笑得邪佞,陰鬱的眸中,肅殺如寒冬臘月的北風掠過枝頭,只剩一片冰冷。脣角輕啓,吐出一句沒有溫度的話來,“帶下去,好好侍候,這兩個人,朕留着有用。”
“是。”黑衣死士領命,連拖帶拽,將哭泣求饒的母子二人帶下去了。
兩日後。
攝政王府,一道身影匆匆穿過長廊,徑直到了墨戰華的書房中。
“王爺,不好了。”
墨戰華從書案前擡起了頭,“何事驚慌?”
“剛收到消息,皇上根本沒去朗州,他半路離隊,帶着一批人馬到了西境容州。昨日,他們攔了一輛自弈雲閣出發的馬車,裡面坐的,極有可能是王妃與小郡主。”
“你說什麼?”墨戰華臉色大變。
長身拔地而起,動作太大,撞動書案,連筆擱都跟着晃了三晃。
男人素來鎮靜的臉上掠過驚慌。
一直以來,他只守在西涼邊境,防備馬戩的人進入嘉州,卻從沒想過,鳳清瑤會忽然離開西涼。以他對鳳清瑤的瞭解,誤會不解除,她是不會主動回來的。
可他忽略了一個母親對女兒的疼愛。
若是沒有小夭夭日日在耳邊唸叨,鳳清瑤的確不會這麼快回來。可如今的她是一個母親,對於女兒的疼愛與寵溺,讓她拋掉了原本的固執與堅持。
“備馬,去容許。”來不及多想,他匆匆向繞過書案,向外走去。
不管事情真假與否,他都不能袖手旁觀。
風起緊跟着他出了書房。
一盞茶的功夫,王府門大開,一騎快騎自攝政王府飛奔而出。緊接着,後面又跟出來十幾個精銳騎兵,往出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不出幾日,馬戩收到消息,墨戰華已趕往西境。
將紙條揉成一團握進手中,他單手扶膝,正襟危坐。臉上一掃往日陰鬱,眸光精亮的望着前方不遠處的黑衣死士,“暮衝那邊可得手了?”
“回稟主人,他已日夜兼程趕到嘉州,應當很快便能得手。”
“傳消息給他,務必在墨戰華到容州之前趕回來。”
“卑職遵命!”
“墨戰華向來狡猾,爲防他半路生疑,派人在路上攔截。”眸光一冷,音色又沉了幾分,“是不計代價的攔截,越是不讓他來,他便會更加確信,鳳清瑤母女就在我們手中!”
“主人英明。”
“去吧。”
“是。”
黑衣死士傾巢而出,趕去半路攔截墨戰華。
墨戰華爲了儘快趕到西境容州,只帶了十幾個貼身隨從出發。但戰王麾下精兵,個個驍勇善戰,既便在敵衆我寡,又遭遇伏擊的情況下,依舊是以一當百,殺出一條血路,衝出了重圍。
風起一騎快騎,緊隨墨戰華左右。
打鬥中,將士們多多少少受了些傷,此時血染長袍,讓一隊人馬看上去更加的莊嚴肅穆。自狹道通過,馬蹄揚起黃土陣陣,區區十幾人,卻不減恢弘氣勢。
窮追不捨的黑衣死士,被遠遠的拋到了身後。
見實在是追不上,爲首的黑衣人擡手,讓衆人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