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小夭夭,基本上是邊走邊玩,二十日下來,她們連西涼都還沒出。
“照這速度走下去,恐怕再有二十天,我們都到不了潭州。”一身冷厲的女子雙手環胸,跟在鳳清瑤母女身後。他們路過一處喧鬧地,小夭夭吵着要下來玩,鳳清瑤便帶她來了。
金遠跟在玄天身後,聽她開口,忙點頭附和。
他不知玄天的來歷,但整日籠罩在她冰山一樣的凜冽氣勢中,金遠有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惶恐!
不敢離她太近。
更不敢主動與她搭訕。
當然,玄天極少開口,偶爾說一句,便是凍死人的語氣。
這一路走來,她倒覺得鳳清瑤不像是趕着去找孩子她爹,反倒像是在耗時間。放着平坦寬敞的密道不說,她偏走小路,顛簸不說,還走走停停。
但凡能遊玩之地,她便停下。
甚直不順路,她也會特意繞個彎,帶夭夭去看風景。前幾日爲了陪夭夭看螢火蟲,她在一座林子裡一住便是三日,半分着急趕路的意思都沒有。
有一件事,是玄天也不知道的。
他們出嘉州城之時,鳳清瑤已安排弈雲閣的人假扮她們母女,住在了他們落腳的客棧。天亮時,那對母子乘坐她們的馬車離開,而他們離開時乘坐的,是那對母子帶來的馬車。
她換了馬車,換了裝束,磨磨蹭蹭不走官道,便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們的行蹤。
“孃親,我們還有多久才能見到爹爹啊?”小夭夭擡起頭,烏溜溜的大眼睛,盛滿了全天下的天真。
“再有半月,我們便能到潭州了。”
夭夭興高采烈的拍手,“再有半個月,夭夭便能見到爹爹了。”
她笑,揉了揉女兒的發頂。
如今帶着女兒,真是半分險都冒不得。
離開喧鬧的集市,她牽着夭夭的手,迎着落日的餘暉,一步步,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身後,金遠駕着馬車,玄天走在一側,遠遠的跟着她們。
與此同時,在通往南楚的官道上,一輛精美華貴的馬車被攔住了去路。
十幾名黑衣人氣勢洶洶。
“你,你們要幹什麼?”馬車伕驚恐的看着他們。
沒有隻言片語,爲首那黑衣人幾步上前,粗魯的拽住馬車伕的衣領。手上一個用力,將他拉下馬車,扔垃圾一樣的扔了出去。
馬車伕摔在地上,蜷縮着身子哀嚎起來。
黑衣人跳上馬車,一把掀開了帷簾。
馬車中,坐着一對母子,此時,正用驚恐無比的眼神望着黑衣人。
四目相對,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緊接着,他衝進去,將那對母子強行拉下馬車。孩子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的抱緊了婦人。
婦人戰戰兢兢。
“你們是什麼人?”站在後面的黑衣死士見不是鳳清瑤母女,厲聲發問。
婦人抖得更厲害了,摟着兒子顫顫巍巍的道:“我是西涼人氏,回南楚孃家探親。走時匆忙,身上並無值錢之物,還請英雄高擡貴手,放我們過去吧。”
不是鳳清瑤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