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戰華如此主動直接,倒讓楚袖生出幾分疑心來,沒有立刻答應他的提議。
坐在墨戰華對面的楚玉楓,聞言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猛然起身,大聲地開口:“父王,自兒臣回到荊南這一年來,您一直教導兒臣要知恩圖報——”
“楓兒,你喝醉了,莫要當着客人的面,失了儀態。”楚袖沉聲打斷,用力拍了拍手。
兩名宮人聞聲走來:“奴才見過君王。”
“南王醉了,送他回府。”君王的聲音不怒自威,那兩名宮人聞言,雙雙轉向了楚玉楓,“南王殿下,請吧。”
“父皇——”楚玉楓急了,還想說什麼,被楚袖一個厲目打斷,“退下!”
楚玉楓萬般無奈,還是被兩名宮人帶走了。
他一走,楚袖立即換了一副模樣,笑容滿面的對着墨戰華道:“戰王肯幫本君?”
嘴上這麼問,心中卻不太相信。
墨戰華不是一般的武將,他不但驍勇善戰,還是一個極其聰明之人。剛纔那番話若是從一個有勇無謀的人口中說出來,說不定他還能信。
可是從墨戰華口中說出來,就由不得他懷疑是墨戰華的緩兵之計了。
冰冷的目光從墨戰華身上移到了鳳清瑤身上,不過看墨戰華如此緊張這個小娘們兒,若是將她留在宮中當人質,便不必擔心他敢耍花樣了!
思及此,他臉上笑意又多了幾分,“戰王可是有什麼好主意?”
“荊南王一直想要與荊南接壤的澧州、朗州兩地,只是不知荊南王可否想過,這些年征戰不斷,澧州早已貧瘠。加之月前一場山洪,整個澧縣無一活口。山洪過後引發瘟疫肆虐,南至壺瓶山,西至草亭縣,屍殍遍野,民不聊生。荊南王此時將澧州拿來,非但沒有好處,反而還要耗費大量人力財力來平定災情。”
“這筆買賣,荊南王覺得划算嗎?”
楚袖一聽,愣住了。
他只一心想要開疆擴土,這個問題還真是沒仔細想過。
澧州的瘟疫他倒是聽說了,爲了不讓疫情傳到荊南,他將邊境的戰事都停了。還專門在荊南與南楚通行的官道上設了關卡,不準南楚百姓過來。雖說不知墨戰華因何受傷流落到了荊南,卻知道他正是爲賑災而到的澧州。這樣一想,此時將澧州收入囊中,確實不是最佳時機。
可轉念一想,險些上了墨戰華的當!
“呵——”冷笑一聲,他道:“墨戰華,你別以爲本君不知你心中打的什麼算盤,本君既然將你召進宮中,便沒打算再放你回去。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原來打算以墨戰華爲人質,讓南楚皇帝用城池換人。
現在,他忽然改主意了。
以墨戰華的本事,絕非一兩個城池能換到的。他何不利用眼前這個女人做人質,要墨戰華爲自己效力?這樣一來,莫說兩個城池,便是十個八個,也不在話下!
他現在要做的,便是先弄清楚這個女人,在墨戰華心中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