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戰華頎長的身影拔地而起。
起得太快撞翻身後的椅子,噼裡啪啦一陣亂,驚到殿中衆將士,一雙雙眼睛向這邊看了過來。
墨戰華心中並未注意到衆人異樣的眼神,只覺得心中一陣不安。
雪獒野性難馴,這些日子以來,除了自己,從來沒有人能接近它。上次戰英來報,說她險些被雪獒所傷,他立即命人加固了雪獒的籠舍。
怎麼又去別院了?
“你等先商量着,本王出去一趟。”顧不得議事廳中衆人,他疾步向外走去。
原本一盞茶才能到的距離,他短短半刻鐘便到了。
到別院門前,便見她幾近單膝跪地,在籠舍前與那雪獒說着什麼,認真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可愛。只是籠子裡的畜生並不領情,壓低腦袋發出嗚嗚的警告聲。
他鬆了口氣。
還好前幾日將籠舍加固了。
“王爺——”侍衛一路小跑才追過來,正欲說什麼,被他揚手打斷,“你先下去吧。”
“是。”侍衛抱拳行禮,退後幾步離開了。
他遠遠的站在別院門前,擡眸望着裡面正在向那隻狗示好的小女人。從認識她到現在,都不曾見她對自己露出過如此美好的笑容。
心中隱隱生出幾分酸意。
對只狗都能如此有耐心,偏偏對着自己,總是疏離得很。
站了許久,當他發現自己在對着一隻狗吃醋時,頓生懊惱,甩甩寬大的袖袍,走了進去。
白秀彎着腰半蹲在自家小姐身後,見那狗一直呲牙,她表示很不理解,“小姐,它是不是根本不會搖尾巴?要不你把骨頭丟給它算了。”
“它什麼都不做,我便將好處給了它,下次它還會以爲我只是來給它送吃的。”鳳清瑤道,手中的豬棒骨,就放在雪獒伸出腦袋剛好夠不到的地方。
距離既安全,又不會讓它將骨頭搶走。
忽然間,她感到一陣陰冷的氣息從身後傳來。那畜生也好像看到什麼,小眼睛眨了眨,忽的坐到地上,對着門口的方向搖起了尾巴。幾乎是同時,整個院子裡的狗,都停止了叫喚。
白秀驚奇於這些犬類的表現,直起身子向後看過來。
這一看,剛好看到墨戰華邁着步子走進來。她心中一慌,趕忙跪地行禮,“奴婢見過王爺。”趁着墨戰華開口的間隙,小聲提醒鳳清瑤,“小姐,王爺來了。”
“起來吧。”墨戰華冷漠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繼續向前走來。
見到墨戰華,鳳清瑤正欲起身,不想他卻按着她的肩,示意她不起身,反而彎下高貴的腰身,陪她一起蹲了下來。從容的將她豬棒骨接過來,輕聲道:“這樣一直舉着,手不累麼?”
她眸光警惕,不知他又想做什麼。
“本王教你如何與它接近。”看穿她的心思,他淡淡的道,伸手向雪獒招了招,“霸王,過來。”
雪獒搖晃着粗壯的大尾巴,碩大的腦袋從籠舍鐵柱間隙鑽出來,望着墨戰華。墨戰華放下手中的豬棒骨,伸手摸了摸它脖頸間的皮毛。
它似是很享受,大尾巴掃把一樣的撲打着籠舍四壁。
揉了一會兒,他收回手,含笑的眼眸向她望來,“你來試試。”說完,見她遲遲沒有動作,他微微一笑,執起她的手包裹進自己掌心中,緩緩向雪獒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