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鳳清瑤輕飄飄的聲音自牢門外傳進來。
三個少年同時望了過去。
南方搖頭,語氣堅定,“南方不怕,只是這氣味令人有感到不適,稍等片刻便好了。”皮肉燒焦的味道混着熱乎乎的腥臭氣,實在是令人作嘔。
倒是那兩個少年,見比自己年小的南方都如此果敢,當下覺得羞愧難當,也毅然決然的搖了搖頭。
“我們不怕。”
鳳清瑤移開目光,視線落到了那痛苦掙扎的殺手身上。
他的腳下濃煙滾滾,整個腳掌已然變黑,最小的拇指開始泛出炭火的顏色,彷彿要燒着了一般。因爲疼痛,他五官扭曲,口中語無倫次的咒罵着。
“拿水來!”南方最先從怔鬆中恢復過來,望了一眼身邊的兩人,沉聲命令。
“是!”一個少年將提前備好的水端了過來。
南方接過來,衝着鐵板潑了過去。
水澆到鐵板上,“哧啦”一聲,氤氳的熱氣瞬間溢滿了整個牢房。
那殺手彷彿置身蒸籠中,熱氣薰得他睜不開眼睛。腳下除了疼痛已然沒了別的知覺。被水衝過的鐵板,溫度以極快的速度回升,殘存的水珠,瞬間便蒸發不見。
沾在腳掌上的水,卻沒那麼容易烤乾了。
涼水浸進半熟的皮肉中,被鐵板灼熱,一寸一寸往肌肉中滲透。
刺骨的疼痛再次席捲全身。
“啊——啊——”極力拉長的呻吟聲,代表着痛苦的加劇,腳下的鐵板很快又被燒得通紅,他的承受的痛苦也愈加強烈。
“你讓他們來做這些,真的不怕嚇到他們嗎?”不知何時,花半里出現在她身邊。
“這些事情,他們早晚進了會經歷。若是將他們像暖閣的花朵一樣保護着,那麼將來吃虧的,還是他們。”鳳清瑤如是道。嚴刑逼供固然殘酷,卻能提醒他們,如若有一日落到敵人手中,等待他們的是將會是什麼。
有了這樣的經歷,在執行任務時,他們定然會更加的小心謹慎。
南方聽到鳳清瑤開口說話的聲音,奇怪的扭過頭望向她。卻發現她一個人站在地牢門前,目光淡淡的看着自己,她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大概聽錯了,他想到,再次端起一盆水,潑向了鐵板。
三次之後,那殺手的腳掌幾乎只剩骨頭,甚至連腳趾的骨頭都被水沖走了。雙腳無法支撐他沉重的身體,整個人歪歪斜斜的掛在木架子上。
南方終於聽到他虛弱的聲音,“放,放我下來,我說,我說——”
南方一招手,兩個少年立刻搖動轉輪,將木架移至火盆後面,慢慢的將他降了下來。
那殺手渾身已被汗水浸透,額頭,髮梢溼漉漉的向着滴着汗水。他艱難的擡起頭,看向鳳清瑤的眼中竟帶着笑意,“最,毒,婦,人,心——”
“多謝誇獎。”鳳清瑤欣然接受。
南方怔了怔,他明明看出那殺手是在罵人,正想着替自己敬愛的清瑤姐姐出氣,再打那人幾拳呢,結果清瑤姐姐竟笑着接受了。
“說吧,你替誰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