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淵對着玉鉉道:“管眯府中事多,未及與令尊聯絡,不知他身體可還好嗎?”
“多謝世伯記掛,父親安好。”玉鉉道:“家父記侄兒爲世伯帶來一件禮物。臨行時,再三交待侄兒,一定要親手交給世伯。”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魚腸劍,雙手奉到黎淵面前,“世伯請看,可是當初那把?”
黎淵先是一驚。
繼而上起身,自玉鉉手中接過劍,“唰”的拉開幾寸。
劍光冷寒,映在臉上。
“是,的確是當年那把!”黎淵表情激動,“這都過去多少年了,虧你父親還記着。”
“家父尋這把劍尋了許多年,終於功夫不負苦心人,讓父親給找到了。”見他高興,玉鉉也開心,“此次侄兒來江南,家父特意讓侄兒給您送來。”
“好好,賢侄回去後,記得替我多謝你父親。”
“世伯客氣了。”玉鉉退後幾步,回到自己席位上,坐了下來。
“恭喜師父重獲寶劍。”又是朱成中率先開口。
“恭喜師父!”衆人齊聲附和。
蕭雲殊見狀,端起杯子。
“看不出大哥也是喜愛兵器之人,這把魚腸劍,若落入江湖人手中,恐怕又不知要牽連進多少人,爲它爭得頭破血流。”對着黎淵舉了舉杯子。“這杯酒小弟敬大哥,一來恭喜大哥得寶劍。這二來,這把劍在大哥手中,那便少了諸多江湖紛爭,小弟替那些因此保住了性命之人,多謝大哥收了這把劍。”
“蕭公子真是會說話!”朱成中誇讚。
黎淵明知蕭雲殊是恭維,可這些話聽到耳朵中卻十分受用,痛快的與他幹了三杯。
酒過之後,玉鉉主動解釋道:“蕭兄誤會了,這把劍,原本就是世伯之物。只是一次戰場迎敵,世伯爲救我父親,將它弄丟了。”
“失而復得,酒更該喝。”蕭雲殊笑。
心中卻道原來黎淵與玉父是袍澤之交,他與黎淵相識多年,兩人曾交過底,卻從未聽黎淵提過軍旅生活。看來,他對黎淵瞭解的,並非自己的想象的那般透徹。
酒過八旬,黎淵的幾位徒弟撐不住,被送回去三個。
玉鉉也有了醉意。
“世伯,小侄不勝酒量,不能再喝了。”
“小弟也喝不下了。”蕭雲殊晃着身子,用力揉着太陽穴的位置。
黎淵倒清醒的很。
“要不這樣吧,我先安排你們在府上住下,睡一覺,我們再繼續。”
“玉兄長途跋涉,他留下,我就回去了。”蕭雲殊道。
“賢弟在客棧住,哪比得上住家中舒服?”黎淵道,試圖挽留。
“大哥誤會了。”蕭雲殊臉上帶着幾分醉意,說話也不似開始那般乾脆利落,“小弟此來到江南,喜歡上了這裡的山山水水,想在此地長住下來,便買了間宅子。”
“買了宅子?”
黎淵先是一驚,大概沒想到蕭雲殊出手如此闊綽。繼而又十分高興,“如此一來,我們兄弟相聚便方便多了。只是不知賢弟所購宅院位於何處?”
“城東,蘇園。”蕭雲殊道。
黎淵臉上表情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