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冷妍欣紅着臉頰,嗔怪的瞪了眼冷北謙,“我不管,反正父君替我解開封印,我要殺了洛傾婉那個狐狸精。”
“好好好,但,你要答應父君一件事情,事情辦妥後,父君也可以答應你任何一件事情。”冷北謙別有深意的笑着說道:“只要你能夠讓神殿,在夜冥和洛傾婉,趕往蠻荒的期間,攻打魔界,剷除魔界,父君可以答應你任意一個要求,包括讓你嫁給你喜歡的那個端木璃。”
“真的?”冷欣妍雙眼泛光,璀璨的如夜空的星子,可轉瞬,就黯然下來,有些爲難的說:“父君,你有所不知,璃哥哥隨洛傾婉趕往蠻荒,說什麼也不帶上我,神殿又是花無痕執掌,她不會讓我跟着去的。”
“區區一介凡人,你還害怕不成?”冷北謙臉色一板,“我帝君的女兒,怎能怕一介凡人,待你體內封印解除,洛傾婉根本不是你的對手,至於花無痕,夫君去跟她說”
冷欣妍有些猶豫,“可……”
話未完,一道通傳聲從書房外傳來,“啓稟帝皇,龍淵上神到。”
冷北謙聽聞,揮了揮手,示意冷欣妍退了下去,離開書房,親自前去迎接,“你可算來了,神女不爲何知,頭疼難耐,一直在嚷着你的名字。”
龍淵素來不喜那些虛情假義,對冷北謙的相迎不冷不熱,“無痕在何處?”
“自然是在靈宮,那裡本就屬於她。”龍淵的冷漠,讓冷北謙臉色有些難看,兩人原就是情敵,冷北謙也自然不喜龍淵,但卻也沒有表現在臉上,便和龍淵一同前去靈宮。
靈宮是神族最神聖的地方,是神女的所居之地,這裡四處都縈繞着靈氣,吸入肺裡的空氣,都能助長凡人的修煉。
龍淵同冷北謙穿過靈宮殿前的清澈見底的聖池,看到聖池裡的蓮花,已經隱隱泛着黑氣,昔日的雪白與聖潔不復存在,已有被污濁之氣侵蝕的跡象。
龍淵臉色豁然一變,來不及等宮人帶領,撇下冷北謙,便如一陣疾風颳入靈宮的神女殿,直接來到後院花無痕的房間。
“無痕。”進了房間,就看到花無痕,周身縈繞着濃濃的黑氣,正在拿着匕首割自己手臂上的肉,鮮血染紅皓腕,流了一地,龍淵連忙奪下他手裡的匕首,憤怒的吼道:“花無痕,你這是在幹什麼?”
“龍淵。”噙着淚花的雙眸看着龍淵,花無痕痛苦的泣淚,“我好難受,我不想出去殺人。我只要把這些邪氣,都從身體裡放出來,只要我身上的肉割了,這些邪氣無處可藏,它就會跑出來。”
她說着,突然痛極生笑起來,指着滿身的黑霧邪氣大笑道:“龍淵你看,它們,它們都跑出來了。”
“無痕,你瘋了嗎?”看到花無痕像瘋了一樣的神情,龍淵丟下手裡的匕首,連忙催發功力替花無痕療傷,“我說過,我會想辦法,把邪魔煞氣,從你的體內逼出來,你不要再做這些傻事。”
“可我怕我控制不住。”花無痕哭着撲倒在龍淵的懷裡,“龍淵,我們好不容易纔重新開始,我不想死。我還要和你在一起輩子,彌補我過去欠你的,我不想死。”
聽到花無痕痛苦的哭泣聲,龍淵心裡一陣陣抽痛,輕拍着她的後背,心疼的安慰,“有我在,不會讓你死,我們還沒有生子白頭,我怎麼會讓你死,一定會有辦法可以救你。”
說到這裡,龍淵突然間想到了什麼,連忙放開花無痕,擦去人眼角的淚水,“我想到了。靈宮的紫靈神果,不僅能使凡人脫胎換骨,還有淨化人體內的污穢之物,就算不能完全淨化你體內的魔氣,也能夠讓你不在這麼痛苦。”
“紫靈神果,雖然是我守護,可我不在的這些年,神果都由帝君和帝后負責,且又難得,如今並非開花結果之季,如何得來。”花無痕梨花帶雨說。
龍淵扶她躺在*上,向他保證,“這件事情,交由我去處理,你好好休息。”
說着,便轉身離開房間,卻忽略了花無痕眼底一閃而逝的狡黠。
冷北謙原被龍淵甩在身邊,這會兒出門,正在院門口迎上,便說:“帝君,本尊有個請求,不知帝君能否答應,若能答應,本尊欠你一個人情。”
爲了得到紫靈神果,替花無痕壓抑體內的邪魔煞氣,龍淵最和冷北謙達成了協議。
只要冷北謙供應花無痕邪魔煞氣,他就領兵趕往蠻荒,奪取神皇之力。
*****
以龍淵的作風,他不喜歡大張旗鼓的領兵,召知全天下的人,他要去幹什麼。
拋下雷神和一批神兵神將,獨自一人,先一步趕往蠻荒,在沒日沒夜的追逐中,終於在半個月後的一天夜裡,追上了洛傾婉和端木璃幾人。
爲了不讓幾人發現,或是認出他,他當夜就易容成江湖中人的模樣,混在大隊人馬裡,第二天,同洛傾婉和端木璃衆人一同上路。
蠻荒在沙漠之北,位於西北方向,想要到達蠻荒,路程艱辛,不僅要過一片危機四伏,魔獸無數的黑暗魔暗森林。
還要過冰凍三尺的冰河,據說那冰河的很詭異,不管是多麼強大的修煉者,只要在冰河地代,都無法發揮功力。
就好像功力被封印,不能使用,若強行催發功力,就會被功力反噬身心,以至於,幾乎沒有人,能夠成功的走過冰河。
就算那人實力大強,能夠抵禦冰河的寒氣,也不能活着翻越到達西北沙漠的火山。
跨越過西北火山,就是一望無跡的沙漠。
蠻荒就在這片沙漠中的某一個虛空裡。
過黑暗森林,對端木璃,洛傾婉,一干衆人來說,毫無壓力,各自乘着神獸坐騎,輕而易舉的可去了。
這可苦了那些羣行跟隨的人,沒有神獸坐騎,對抗不了黑暗森裡盤旋在天空的飛禽聖獸,哪能輕易過黑暗森林。
僅僅只是這踏往蠻荒的第一站,就不知有多少人死在暗黑sen林,進了聖獸的肚子。
待到達冰河地代時,數百人的隊伍,只剩下一兩百人。
可他們接下來要渡過的是冰河。
雖然未聽說過,冰河有何魔獸和聖獸,但會令人功力無全。
對於那些在暗黑sen林裡受了傷的人來說,在冰河沒有功力,想要安穩的渡過十多天的冰河路程,簡直是癡人說夢。
但對於洛傾婉,端木璃,夜冥,韓進和葉疑幾人來說,冰河完全不夠看。
他們在蒼龍雪山都能熬下數月,冰河又算得了什麼
何況,洛傾婉的手上還有一顆禦寒珠。
雪玉龍,白殊兒兩人,一個雪龍,一個雪狐,原本就是出自極寒之地的雪山,冰河在他們的眼裡,就像是回到蒼龍雪山的雪湖。
至於,韓奕和端木璟景兩人,身上都有寶物抵禦寒氣。
在冰河地代,衆人功力散盡,只能徒步前行,或是乘坐冰系屬性的魔獸坐騎。
那些跟着洛傾婉一干人等的各界人士,可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冰屬性,因此徒步過程中,不少人因抵禦不了寒氣,想要返回,而凍死在冰河之中。
那些原本就受了傷的人,更不用說,在冰河上半天的時間,都沒有堅持下來,就命喪冰河。
“這些人真是奪寶不要命,沒那頂天實力的命,偏要得那病。”看到身後跟來的人,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死了大半,白殊兒瞥着嘴,不由的嘆息道:“這就是*,控制的住,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便也不會來自尋死路。”
“有些東西,只有努力追求過,纔不算留下遺憾,即便下一刻是死。”洛傾婉看了眼白殊兒,把眸光從夏候憶曦的臉身上掃過,意味深長的道:“我們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就像你我們不知,未來和意外哪一個先來,所以,不要蹉跎了時間和歲月,給自己留下遺憾。”
她牽起端木璃的手,感受到他掌心冰冷的溫度,不由的笑了,“入蠻荒,生死茫,若最後一刻,手裡牽着的那個人是對方,一生都不會留下遺憾。”
端木璃下意識的緊握着洛傾婉的小手,眼眸深處溢着深深的笑意。
“是啊,沒入蠻荒,已經無數人葬送在這崎嶇之途,未來和意外,就近哪一個會來,誰也不會知道。”韓奕似感慨般嘆息着,只是眸光卻是落在葉疑的身上。
葉疑一路無語,目視前方,眼神冰冷的像是這冰河的冰,毫無溫度,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
夜冥和韓進兩人,沒有說話,一直在戒備四周,以防冰河裡會出現冰獸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