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傾婉知道自己昏迷是被無衍的功力震破五臟六腑,卻不知道無衍的功力,將她的心脈震碎,險些一命嗚呼。
所以,她只以爲,自己是承受不得無衍的功力,受了嚴重的內傷,纔會昏迷這麼多天。
她看着蒙元澈紅了眼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笑道:“好,以後師傅不管出去哪裡,都帶上你,什麼擋不擋的話,以後不許再說。”
誠是帶蒙元澈在身邊,又怎會讓他爲自己擋難?
自從她收了蒙元澈爲徒弟之後,就沒有做到爲人師傅的責任,反而讓蒙元澈這般擔心她,她這個師傅做的很失職。
“師傅真的會帶上我?”
聽到洛傾婉的話,蒙元澈雙眼一亮,熠熠生輝,竟讓整個房間都亮敞起來,旋即,又不確定的問洛傾婉,“師傅此話當真?”
“你師傅既然答應你,還能假得了。”
韓進笑着從蒙元澈的手裡接過粥,拿着勺子攪抖了兩下,舀了一勺燕窩粥,喂到洛傾婉的嘴邊,關切道:“你昏迷了這麼長時間,早該餓了吧,先喝些清淡的粥養養胃,待你傷勢好轉,再進補些補品。”
看了眼喂到嘴的燕窩粥,洛傾婉一點味口也沒有,可轉而一想,爲了體力和功力,她還是張開嘴,把喂到嘴邊的粥喝了下去。
蒙元澈看到韓進喂自家師傅喝粥,臉上露出了笑容,跟洛傾婉說要去熬藥,便退了下去。
“韓進,你這些天又一直守在我身邊,沒有好好休養,如今體虛脈弱,需要好長一段時間修養。”洛傾婉不是矯情的人,不習慣別人喂自己喝粥,她從韓進的手裡接過粥,一邊自己吃,一邊道:“我昏迷的這幾天,你一直在用功力給我療傷吧,不然,你體內的元力不會這般匱乏,虛弱至此。”
韓進元氣不足,不是因爲給自己療傷,他怎麼會讓體內的元力,消耗到幾乎乾涸的地步。
必然,是韓進把體內的元力都灌注到自己的體內,爲自己療傷,纔會讓他虛弱至此。
看他蒼白病態的臉龐幾近透曖,彷彿手指輕輕一觸,就會支璃破碎,狂風一吹都能隨風而走的模樣,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消耗元力,怎麼和小命相比。”
他看着洛傾婉蒼白的脣微微勾起,笑道:“不必擔心我,等你喝了粥,我就回去休息。”
洛傾婉扭頭深深的看了眼韓進,連喝幾大口弱,轉眼,一碗粥就見了底。
她把粥碗放回韓進的手裡,執起袖子擦着嘴,“我再休息一會兒,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知道洛傾婉是擔心自己的身體,韓進看着她點了點頭,“好,我這就下去休息,你也好好休息。”
洛傾婉點頭答應着,把韓進送走,然後盤坐在*上,以感應聯繫龍尊。
誰知,龍尊都將他們之間的感應屏蔽,她以念力也聯繫不到他。
“他這是去哪裡了。”誠是聯繫不到龍尊,洛傾婉也鬆了一口氣,至少,他沒有生命危險。
她在盤坐在*上,調起元力在體內運行了一個周天,除了感覺心臟還隱隱有些疼之外,傷勢已經大好,在元力運行一個周天後,心臟的殷痛也逐漸消失。
她從*上下來,換了一件衣服,正要出門,含珠不知從何處出現在她面前,“夫人,你傷勢未痊癒,需要什麼,跟我說便可。”
“我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洛傾婉知道含珠是奉命伺候自己,沒得到韓進的旨意,不會讓她離開櫻花谷,可她要去找葉疑。
她想要知道端木璃的情況,只能從葉疑的嘴裡得知。
一想到端木璃爲了救她,把肉身讓給無衍,她就心疼的不能呼吸。
她不能讓無衍搶佔了端木璃的肉身。她要親耳聽端木璃說,他的心裡,由始至終在乎的人都是她,“我去找葉疑,你若不放心,就跟在我身後。”
聽到洛傾婉近乎命令的話語,含珠還想要說些什麼,可轉而一想,只好道:“韓谷主離開前有交代,夫人要好生休息,不宜過多走動,若是想見葉疑姑娘,我便可帶葉疑來見你。”
洛傾婉聽言,鳳眸裡閃過一抹深諳,旋即,道:“也好。”
半個時辰左右,含珠帶着眼蒙着黑巾的葉疑出現在洛傾婉面前,“夫人,葉姑娘已來,你們聊,我先退下。”
解開葉疑眼晴上的黑巾,含珠很識趣的退了下去。
從桌子前起身,走到葉疑面前,洛傾婉凝重的眸光打量着她,“你怎麼樣?可有受傷?”
“一些小傷,早已經恢復。”見洛傾婉的臉色蒼白一片,葉疑不由的蹙眉,“你的傷勢,還沒有痊癒,應該好生靜養,叫我來做什麼?”
儘管知道洛傾婉一從昏迷中醒來,就找自己的目地是什麼,葉疑還是故作不知。
“你知道,又何需明知故問。”
沒好氣的瞥了眼葉疑,洛傾婉在她面前坐了下來,執起茶壺,沏了兩杯茶,端了一杯到葉疑面前,自己執起一杯抿了一口潤溼脣瓣,放下茶杯,看着飲茶的葉疑道:“那天我昏倒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放下手裡的杯子,葉疑擡起清冷的眼睛看着洛傾婉,沉默了半響,才似下定了決心,道:“那天你被無衍的功力震傷昏迷,夜冥也受了重傷,不得不帶領魔界撤退出了京都,龍尊便利用問天鏡,把你帶了回來。”
說到這裡,她語氣頓滯了一瞬,雙臂環胸,緊緊的凝視着洛傾婉,“花神女被一個黑衣人救走,九霄聖主,也在夜冥撤退之後,不知去向。”
葉疑這話,無疑是明確的告訴洛傾婉,她也不知道端木璃身在何處。
“你知道他在哪裡。”猛地起身前傾到葉疑面前,洛傾婉鳳眸裡閃爍着極爲肯定的幽光,語氣百分百堅定,“葉疑,你知道他在哪裡,告訴我。”
葉疑雙眸不閃不躲,坦然的迎視洛傾婉質問冷幽的眸光,面不改色,依舊是一副清冷的口吻,“只怕要讓你失望。”
別說她不知道端木璃和龍尊身在何處,就算她知道,她也不會告訴洛傾婉。
“不,你一定知道。”洛傾婉根本不相信葉疑的話,尤爲肯定的盯着她的眼睛,鄭重道:“葉疑,我知道,你有辦法知道他在哪裡。”
葉疑沒有作聲,只是平靜的凝視着洛傾婉固勢堅決的雙眸。
不知過了多久,她倏地從桌前坐了起來,冷若冰霜的拋下一句,“你若有能耐離開櫻花谷,再來找我。”
說罷,葉疑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可就在葉疑轉身要走時,洛傾婉匯聚元力的一掌,兇猛的劈向葉疑的後頸,葉疑反映過來及時防禦時已經太遲,劈在她後頸的一掌,直接將她劈昏過去。
“這可怪不得我,是你說的。”吹了下劈痛的手,洛傾婉看了眼昏迷的葉疑,連忙把葉疑身上的衣衫扒下來,穿在自己的身上。
接着,再把葉疑扶到自己的*上,蓋上被子,讓人以爲*上的人是她。
她從青銅鼎裡找出一顆變顏丹服下,在鏡子前確定自己的容顏,按照心中所想,變成葉疑的樣子,她才走出房間。
變成葉疑的容顏,守在房間外的含珠自是不認識,在看到她走出房間時,便以爲她是葉疑,拿出一條黑巾上前綁在她的眼睛上。
在含珠的帶領下,她很成功的離開櫻花谷。
只是沒料到,一出櫻花谷,就撞到和墨羽打起來的韓奕。
韓奕自從得知洛傾婉中毒之後,就隔三差五的來後山,想要進櫻花谷照顧洛傾婉。
結果,每一次都被守候在櫻花谷外的墨羽加以阻止。
韓奕氣的肺都快炸了,他知道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必須要見到洛傾婉,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心裡氣急了墨羽,居然不讓他進櫻花谷,現今,連葉疑都進去了。
當看到含珠帶着葉疑入櫻花時,他氣的快要吐血,心裡的積壓的怒火終於爆發,連葉疑都能進櫻花谷,他卻不能進,盛怒之下,拔劍便與墨羽打鬥起來。
洛傾婉無聲無息的混出櫻花谷,還不想這麼快被發現。
看到打起來的墨羽和韓奕兩人,特意繞道而行。
縱是這般仍是被正在和墨羽打鬥的韓奕發現。
韓奕內心驚濤怒浪,一看到葉疑從櫻花谷出來,當下結束和墨羽的打鬥,迅速飛奔而去。
墨羽一見韓奕朝葉疑跑去,臉色一變,連忙閃身去阻止,可還沒有追上韓奕,就見韓奕霍然回首,手中劍氣大盛,朝他當頭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