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視着龍淵吞噬人心的眸光,夜冥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道:“我想找齊上古十大神獸,我要回到過去!”
他想去需找那個讓他千般守護,萬般疼愛的人。
“皇叔,你不是也想回去嗎?找齊了十大神獸,就會回到花神女和你相愛的日子!”
龍淵沉如墨的眼眸裡一閃而逝着駭人的血光,掐住夜冥脖子的手掌,驀地緊了幾分,森冷的聲音寒徹人心,“所以,你想要借本尊的手?”
“不。”夜冥臉色漲紫,被掐的幾乎喘不過氣來,本能的想要還手,可最終還是剋制住了,“我只是看皇叔,像個遊魂一樣在人間遊蕩了這麼多年。而花神女卻躲在海之淵。這次花神女因擔心端木璃在月滿之日有生命危險,離開海之淵,踏入世俗,我通知皇叔,只是想讓皇叔,見一見日思夜想的人。”
他眼眸裡洇着幾許沉痛,“因爲我能夠體會到,思念一個人的痛苦,皇叔你還尚有機會見到心愛的人,可我,再也沒有這個機會……”
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他求之不得,舍而不棄的人,這一生,再也見不到了。
“滾回你的魔界。”龍淵猛地甩手,把夜冥甩到一旁,拿起酒壺,昂頭連灌幾口酒,火辣辣的燒熱感涌入胃裡。幾乎燒穿龍淵的胃,燒的他五臟六腑血肉模糊,灼痛不止。
可伴隨着這種灼痛感的,卻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欣喜。
還有什麼,能比心愛的人,還活在這世上,在令人高興?
可,又有什麼,能比心愛的人,不再愛自己而痛苦?
夜冥揉了揉被掐紫的脖子,眯着狹長的眼眸,深深的看了眼龍淵,脣角勾起詭異的弧度,“酒喝多了傷身,皇叔,要當心身體,侄兒先行告退。”
說罷。夜冥縱身一躍,隱匿在茫茫的月色下。再出現時,已經是避過,神殿重重守衛,出現在後山。
“參見主子。”夜冥一現身。一位身着夜行衣的少女,便自夜幕中現身,畢恭畢敬的跪在夜冥的面前,垂首道:“稟報主子,韓進身負重傷,如今已閉關療傷,聖主於今日,也已經離開神殿,神殿裡,而今只剩下洛傾婉和龍尊兩人。”
夜冥眯起銳利如鷹的黑眸,朝神殿的方向看去,沉如墨的黑眸裡滑過一絲深諳,“龍尊也在?”
跪在地上的黑衣少女,恭敬答道:“是的。”
夜冥微皺了下漂亮的眉,看着神殿的眸光,愈漸深邃起,沉吟半響,他陰沉着聲音問:“你的奪魂鈴碎了。”
黑衣少女起身,拿出被割斷的一串鈴鐺,遞到夜冥面前,語氣頗爲悲憤,“那個女人,毀了我的奪魂鈴。”
不僅奪魂鈴被毀,就連手上的筋,都差點被那個女人割斷,想到自己手腕上,到至今都未愈的傷勢,少女心裡怒意翻騰,恨不得殺了傷她的人。
夜冥看了眼少女手裡的奪魂鈴,手掌在奪魂鈴上一撫,一束藍芒乍現,原本斷了一半的奪魂鈴,化爲齏粉,替而代之的是兩個嶄新的鈴鐺。
黑衣少女見狀,眸子裡閃過一絲欣喜,但很快,便恢復的冷漠謙卑,“多謝主子。”
“沒有本尊的命令,不得傷她分毫。”沒看少女一眼,夜冥冷冷的拋下一句話,身形陡閃間,頃刻消失在蒼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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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後院的廚房裡,洛傾婉正在燒着糖醋魚,一邊滿心不爽的咒罵龍尊,一邊警告着充當火夫小傢伙。
“醜醜,填柴,你若讓火熄了,姑奶奶就把你丟進竈裡。”
蹲在凳子上的小傢伙,耷拉着眼皮,正打着哈欠,聽到洛傾婉的話,渾身一激靈,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睜開金瞳,用一副最毒婦人心的眼神斜視着洛傾婉。
它堂堂龍貓大爺,居然淪爲火夫,這要是讓同伴知道,還不笑掉大牙。
龍貓大爺表示,它很苦逼,也很憤怒。
忽而,龍貓大爺雙腿在凳子上一蹬,猛地跳到洛傾婉的肩膀上,炯炯如炬的金瞳盯着窗外,賞了套連環掌在洛傾婉的臉上,然後,又揚着爪子,指着窗外叫喚起來。
洛傾婉的臉上轉瞬,被龍貓大爺拍下一連串黑鍋灰的鼠腳印,氣的洛傾婉頭頂冒煙,從肩膀上扯下龍貓大爺,氣惱的丟在地上,雙臂環胸,居高臨下的警告它,“醜醜,你是不是皮癢了?找抽是吧?”
龍貓大爺嚇地顫抖了下身子,瞬間老實下來,可還沒片刻,又跳到洛傾婉的肩膀上,撕咬着洛傾婉的衣領,爪子指着窗外,焦急的直叫喚,似乎在讓洛傾婉看些什麼。
洛傾婉發現龍貓大爺的意圖,蹙眉轉頭,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沒有。
她把小傢伙從肩膀上提到眼前,瞪着它:“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龍貓大爺忙不迭的點頭,神情焦急中略帶着幾分恐懼。
洛傾婉見它樣子,不像是無事生亂,抱着它走到窗邊,環視了一眼,仍是在窗外什麼也沒有看到。
她氣惱的一個爆慄落在龍貓大爺的頭上,“你還沒完沒了?”
龍貓大爺在洛傾婉的手裡,越來暴躁焦急,透澈的金瞳心急如焚盯着窗外,不停的給洛傾婉使眼色,那樣子看起來跟眼抽筋了似的。
洛傾婉後背靠在窗櫺上,把急欲悲憤,幾乎快吐血的龍貓大爺舉到面前,盯着他透澈的金瞳深處,映出來的人影,眸子裡滑過一絲冷芒,“醜醜,你抽什麼風,信不信姑奶奶剝了你的皮,把你烤起來,給龍尊吃……”
話音未落,她移到脖頸的中指曲起,驟然彈出隱藏在指間的毒針,自墨發中猛地射向身後的那抹人影。
“叮!”
一道細微清脆的聲音響起。
隱身的夜冥,未料到不相信龍貓大爺的洛傾婉,居然早已經發現了他,在發現毒針射向他時,已經來不及躲閃,毒針竟尖銳芒鋒的射穿他臉上的面具,狠厲的刺入他臉頰的肉裡,疼的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見毒針射中夜冥,洛傾婉迅速旋身,並在旋身的瞬間,揮甩衣袖,無數根毒針,如滿天花雨,冷寒冽冽的灑向夜冥。
夜冥中了一招,豈會再中第二招,眼瞧毒針,再次朝自己射來,陡然擡手揮袖,一股強悍的袖風,霍然甩開朝他射來的毒針,腳下步子快速的後溜,與攻擊來的洛傾婉拉開距離,“小婉婉,本尊負傷,好心來看你,你就這般待客之道?”
洛傾婉寒眸頓縮,閃過冷冽的芒鋒,手腕驟旋間,一抹森冷的銀光,如索命絲一般甩向夜冥,譏誚道:“知道自己負傷,還敢夜闖神殿,你對自己到底有多自信?不過別急,你是貴客,迎接你自然要龐大的陣勢,方配得上你的身份。”
說到自信,夜冥確實有那個資本,若不是透過小傢伙的金色眼睛來看,她根本就不會看到隱身夜冥一直站在窗外看着她。
想必,夜冥隱身潛入神殿,神殿巡邏的人,都沒有發現。
“他來送死,何不成全他。”一道凌厲的霸氣聲傳來。洛傾婉只感勁風席捲而來,龍尊已經剎那間出現在她眼前,迎戰夜冥。
而在此時,暗處保護洛傾婉的隱衛們,迅速把洛傾婉保護起來,殺向夜冥。
聞聲趕來的神殿夜間巡邏的弟子,立刻吹響傳遞消息的警戒哨子。
端木璃雖然離開,可早已經傳達命令下去,令墨羽和天狼陣,赤鷹隊在神殿各處,都佈下了天羅地網,只要夜冥出現,哨聲一響就會立刻行動。
正在和龍尊,洛傾婉交手的夜冥,只是來向洛傾婉印證一件事情,現在目地已經達到,就沒有留下來作戰的必要,而且,他已經明白的感覺到,自己的功力正在減弱,難以發揮,想必是中了毒,眼見神殿的弟子如潮水般自四面八方涌來,他不敢在此久戰迅速撤離。
可神殿的人,個個都恨死夜冥,好不容易纔圍殺到夜冥,哪會輕易讓夜冥逃走。
洛傾婉擔心夜冥,會在滿月之日,對端木璃不利,就更加不可能讓他逃走。
再則,夜冥已經中了她的毒針,毒針上的毒性,不是什麼烈性毒,可只要中毒者一運功,就會加速毒性蔓延,散去對方的功力。
現在,夜冥已經中毒,本就受傷的他,功力不如從前,正是抓捕他的機會。
“他中了毒,已經支撐不了幾時。”洛傾婉提高嗓音拋下一句話。便甩出冰蠶絲,追攻夜冥。
神殿的衆多弟子,聽聞夜冥中毒,都速速拔劍圍攻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