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不可能。”蘇惜月思索了一會兒道，“你一直以爲是平王支持慧妃，那爲什麼就不可能是慧妃支持平王呢？也許實際上，慧妃與平王早已是達成了某種協議，比如說，他日一日平王爲帝，那麼慧妃就爲太后，王家，也會被大力提攜。”
“惜惜，你說的對，這種可能性是極高的！看來，我們以前一直都是小看了慧妃，而她也的確是聰明，一直是以後宮爭寵等來掩人耳目，干擾了我們的視線，讓我們以爲慧妃膝下無子，不過就是爲了爭寵罷了。”
蘇惜月緩緩坐起身來，“同理，皇上也正因爲她無子，纔會對她格外的看重！一個沒有子嗣的女人，對於皇位也好，對於朝政也罷，能有什麼影響力呢？”
瑞王的臉頓時冷如寒冰，好一會兒，纔有些陰沉道，“好一個慧妃！所謂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這一招兒，她倒是用的極好！而且是竟然是瞞騙了我們十幾年！”
蘇惜月也是有些難以置信，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平王怎麼會無端地向你透露他的合作人是慧妃？多年的隱瞞，豈不是一朝就被看透了？”
“他哪有那麼笨？是我自己讓人探查出來的。他言詞中，自然是不肯提及慧妃一個字的。我試探他的意思是，他也是咬死了，不肯與本王合作。說什麼只是效忠於皇上，依本王看，他是鐵了心和慧妃一道了。”
“如果慧妃承諾了能將他送上那個位置，那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蘇惜月反問道。
瑞王卻是搖搖頭，“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平王即便是有慧妃的支持，也是不可能會登上那個位置，無論是從兵力上，還是從朝臣的支持上，他都弱了太多！更何況，本王還與秦王聯手，他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這樣一說，蘇惜月又有些迷惑了！
瑞王說的沒錯，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順利地登上大位呢？慧妃的孃家即便是肯支持他，可是從兵力上來說，簡直就是天地之別！再加上瑞王這些年在軍中的影響力，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讓人給改變的。而慧妃很明顯又不是個傻子，她爲何要支持一個根本就沒有任何希望的平王呢？
思來想去，二人也沒有得出一個結果。
“無論如何，你以後若是無事，還是少進宮爲妙！事實上，能少出門就少出門吧。這京城，如今可是多事之秋，怕是有些人，要不安分了。如今程子風也回京了，皇上有意將他安插到了平王的軍營裡頭，我瞧着，這又是一場惡仗了。”
“平王？你的意思是說，要讓程子風手下的將士，與平王的人合併？”
“對！父皇的意思，是先合併，再打散。”
蘇惜月一聽，倒是樂了！“妙！父皇的心思倒真是妙！先合併，再打散，合着父皇的意思，怕是平王手頭上的這份兒兵權，也得易主了！”
“沒錯！不過，目前這還只是初步的打算。目前也就你我知道了。”
“這麼說，皇上真正屬意的人，應該是你了？”蘇惜月的眼神有些奇怪，“瑞王爺，皇上的心思，想必你也是早就知道了吧？”
瑞王一聽蘇惜月的口氣，就知道不妙，“那個，惜惜，你聽我說。”
“說什麼？關於天命貴女的事情，王爺是聽皇上說的吧？當初你要求旨賜婚，想必皇上是不願意的吧？”蘇惜月的眼神一緊，“難怪皇上會在你我成婚之前就讓人在各地蒐羅了一些與貴女相關的女子，包括這位靜嬪，想來，就是爲你準備的吧？瑞王爺，你倒是瞞的好生辛苦！我還以爲，你是無意中得知了天命貴女的消息，如今看來，你根本就是早就知道了。而且，這些年，也一直在秘密尋找天命貴女。只是中途遇到了我，所以纔會發生了變故。”
瑞王這下有些慌了！自己好不容易纔再次找到了她，千萬不能因爲這個就讓蘇惜月與自己離了心，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這會兒，瑞王是有些責怪自己的嘴快了！怎麼就一時沒忍住，將這個消息告訴她了呢？如果自己不說，她也許就？再一想到了蘇惜月的天賦，馬上就又有些蔫了，早晚都是知道，現在知道了，說不準，倒是好哄一些。
“當初我倒是忽略了這個，一直沒想到過要問你。當初皇上大力地尋找天命貴女，可是因爲你？”
看着蘇惜月那宛若秋水的一雙眸子，此時卻是滿含了銳利，讓瑞王的心跟着也是猛地一揪！
什麼也沒說，瑞王直接就將蘇惜月擁入了懷裡，“你說的沒錯，父皇心中屬意的人一直就是我！我一直瞞着你，是我不好，只是此事不僅僅是關係到了我自己的性命，還關係到了那麼多追隨我的部下的前程，惜惜，別生我的氣，好嗎？即便是當初父皇有意讓我迎娶當時國師所說的天命貴女，可是我最終不是選擇了你？在當時，我明知道你不是父皇要找的人，仍然是堅持要娶了你，你就該明白我的心思了，不是嗎？”
蘇惜月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任由他抱着，心裡頭卻是一片寒涼！天命貴女！這麼說來，當初師父的預言是真的了？自己這一生，註定是要陪伴他，走到那個最高的位置上？
她想過要利用自己的天賦，來襄助瑞王，可是沒有想到，其實，一直以來，皇上屬意的皇位繼承人，就是瑞王！先前讓人刻意給他製造的冷酷無情的名聲，也不過就是爲了掩人耳目，好讓皇后一派的人，放鬆警惕罷了！只是沒有想到，太子垮了，這會兒居然是又有了一個慧妃！
蘇惜月不相信慧妃是有什麼心思做女帝的，她的背後，定然是有着他們所不知道的秘密！或者說，慧妃的背後，定然是還有一位他們始終是沒有想到的人，那個人，纔是慧妃真正要支持的人！
只是，那個人會是誰呢？肯定不會是平王，難道，會是這皇室的一些旁支？那這一些親王、王爺可就多了去了！想找，怕是不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