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青青的。這是她還小的時候,我就爲她戴上的,後來她漸漸地長大了,還曾抱怨過這個太緊,我特意親手拿了紅線給她重新串過的。怎麼會?”無名老人的眼中,已是聚起了水花。
“你也別太難過了,畢竟人已經是沒了。”蘇惜月在發現了這串手釧的時候,就知道這隻手釧的主人,必定是遭了毒手了,只是,她究竟是怎樣沒的,又是因爲什麼,蘇惜月一開始並不清楚,直到前些日子,她看到了莫西華城身上的巫術,似乎是有些不穩定性,這讓她想起,他極有可能是用了某些下作的手段,來強行提升自己的巫力。現在看來,這位青青姑娘,應該就是因爲這個,丟了性命。
“青青姑娘,也是赫赫人?”
“她不僅是赫赫人,而且還是巫族的人。”無名勉強將眼淚給逼了回去,顫聲道。
蘇惜月點點頭,這樣一來,一切就都說的通了,一定是青青的靈魂純淨,再加上她深愛着莫西華城,所以,最終成爲了莫西華城的祭品!
想到這個,蘇惜月的胸腔內就是一陣翻涌!想吐,可是卻偏生吐不出來!突然就想到了前世,巫王也曾用過同樣的手段,來提升他自己的巫術,就是爲了跟自己的夫君相爭,如今看來,這一切,又要重新上演嗎?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是因我而死,總歸是讓人覺得多了幾分的惆悵,蘇惜月心中的愧疚,也是越來越盛。涼亭中的二人,再不發一言,甚至是連茶,都不曾再飲下一杯了!
大慶,南疆。
“王爺,已經吩咐下去了,明日開拔回京。”青龍進來道。
瑞王點點頭,此時的瑞王比之先前在安州城時,消瘦了不少,人也黑了幾分,下巴上還有着青黑色的鬍鬚渣子,一臉的疲憊之色,只是那雙冷眸之中,仍然是有着幾分的凌厲和威嚴!
“白虎有消息傳來了嗎?”
“回王爺,今早收到了消息,說是他們最快明日就能與我們會合。”
“可有提到王妃的巫術是否解了?”
“回王爺,信中並沒有提及此事。”
瑞王的眉心一緊,沒有提到?亞西城與其它的城池不同,若是赫赫的其它城池,他總會有法子讓人混進去打聽一些消息回來,可是這亞西古城,雖然說守護不是多麼森嚴,可是問題是它基本上都是一種半封閉的狀態。不過,赫赫皇先前下旨冊封巫王的消息,他還是知道的。
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莫西華城竟然會是這一任的巫王!在赫赫,巫王的身分是極高的,而如今,他又有着一個皇子的顯赫身分,那麼,將來的赫赫繼承人,怕是非他莫屬了。
瑞王的心思一動,“傳書給我們的人,想法子去聯絡大皇子和二皇子,再許以赫赫承相重金,讓他出面再說服他們兄弟,讓他們二人聯起手來,對付莫西華城。”
“是,王爺。”青龍退下,瑞王的眉心仍然是緊鎖着。
“莫西華城!看來,我們之間,是註定要有一場對決了!也好!就讓本王看看,是你的巫術厲害,還是本王的鐵騎厲害!”話落,‘砰地一拳,便落在了長案之上。
瑞王的心裡已經是有了一種極爲不妙的預感,想想先前莫西華城在赫赫時,就毫不掩飾對蘇惜月的企圖,那麼現在,他豈會善罷甘休?
白虎的信中只說是他們會盡快與瑞王一行人會合,上面隻字不提王妃的消息,這讓瑞王意識到,也許,事情比他想像的還要糟一些,難道,是莫西華城提出了什麼條件,否則,就不肯爲蘇惜月解除巫術?又或者,是他壓根兒就不想解,或者是說,不想讓蘇惜月回來?
這個念頭從腦子裡閃過之後,瑞王的心就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兒!不!不可能!再想想先前師父對他說的話,瑞王只覺得突然就有些六神無主了!不會的!不會的!
他喃喃地開始着自我安慰,蘇惜月一定會回到他身邊的,她是他的王妃,這是普天之下,衆人周知之事,他怎麼可能會冒着將赫赫帶入戰亂的危險,也要與自己搶奪惜惜?
“啓稟王爺,蘇世子到了。現在帳外侯着。”
“請他進來。”
“是,王爺。”
瑞王回身看向了帳門,果然,見是蘇摯一身將袍進來了,“參見王爺。”
“明日準備返京了,只是這裡,總還是要留下人來善後的,你覺得誰留下比較合適?”
蘇摯一聽,也知道這南疆的叛亂雖然是平息了,可是原先好好的一處地方,現在被攪的是亂七八糟,一點兒生機也沒有了,到處都是屍體廢墟,“回王爺,若是末將留下,您看行嗎?”
蘇摯一說出來的時候,瑞王的心裡就是很高興的,這個蘇摯果然是有大才的!離家迄今已有數月,竟然是隻字未提家中之事,開口就說是將自己留下來,只是,他到底是惜惜的哥哥,便是惜惜將來不抱怨他,他這心裡也是有些不好受的!所以,還是讓他回京的好,免得將來再被人給唸叨。
“不必了!你回京還有其它要緊的事,要交給你去做。至於這裡,我想先將柳如逸留下來,再給他撥下兩萬精兵就行了。”
“柳大人?倒也可行,柳大人於治理整頓一事上,還是頗有見地的。”
現在的柳如逸,已經是得到了皇上的親封,已經再不是以前的那個隨意灑脫,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商人了!
“那好,你也回去收拾吧,我們明日啓程。”
“是,王爺。”蘇摯說完,便沒有動身,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瑞王一眼,“一直是聽說妹妹在安州城養病,不知她現在如何了?前兩日,父親來信,還說讓末將問問王爺,末將回信時,也好與他交待。”
瑞王聽了,身形微僵,事實上,他又何嘗不着急現在的惜惜?可是偏偏就是沒有她的消息,他又不能對蘇摯實言相告!一時,倒是有些爲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