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貴女
蘇惜月也聞聲看了過去,是一位身着桃紅色裙衫的小姑娘,年紀和自己不相上下,再一細看,那小姑娘穿的可是宮裝!蘇惜月的眼睛一眯,想起了這個小姑娘,正是宮裡頭華妃的女兒六公主!
皇上沉聲道:“放肆!還不退下!”
六公主還欲再說,被她一旁的華妃緊忙地拉了一下,回到了座位。華妃瞧見皇上的臉色不好,便知道自己女兒定然是被人利用了!心裡頭這個恨呀!
華妃小聲道:“你這個蠢貨!都被人利用了,你還不知道?”
剛剛皇上那有些陰沉的目光掃了過來,六公主就有些後悔了!下意識地向着四公主的方向瞟了一眼,華妃便什麼都明白了!而六公主看向四公主的那一眼,不巧,蘇惜月也看到了!
四公主注意到了蘇惜月的視線,挑釁的看了一眼!那脣畔的笑意,分明就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話!
其實蘇惜月也知道,經過剛纔六公主那麼一鬧,想必是在場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懷疑了!再一看殿內,的確是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了!
皇后掃視了一圈大殿,笑道:“皇上,這六公主還是個孩子,不懂事!您就別生氣了!這作畫,可不是僅僅憑着畫技就能信手拈來的!六公主不懂,您也別怪她了!”
蘇惜月擡頭看了皇后一眼!在自己的記憶裡皇后一向是與她不對盤的!今日這話,卻像是向着她說的!倒真是讓人有些意外!
皇上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看向蘇惜月,柔聲道:“月兒,這畫,你畫了多長時間?”
“回皇上,臣女不才,這幅畫,前前後後,總共用了月餘!這一張,是最後的成品!先前,被臣女扔掉的,不知道有多少了!”
“好孩子!可見你是真的用了心的!”皇后點頭道。
皇上想了想,也知道剛纔六公主的那句話,讓人們有了猜疑之心!正想着該如何爲蘇惜月挽回些顏面,便聽皇后道:“月兒,這畫上的字,也是你寫的?”
蘇惜月有些羞澀的笑了笑,“回皇后娘娘,這字強勁有力,筆法大氣!豈是臣女所能爲?這是家父所書!臣女原也想着自己來寫,可是總覺得自己的字太軟了一些,配一這幅畫,似是有些不妥,所以,便請父親代爲執筆的!”
蘇惜月輕輕鬆鬆的幾句話,便打消了殿內衆人的疑慮!這蘇惜月若是真心要說謊騙人,何必還要將自己父親代筆的事說出來?她自己的父親難道還會戳破她不成?由此,人們便是認定了這畫作的確是出自蘇惜月之手!更是覺得這姑娘小小年紀,卻是不貪虛名!倒是難得!
蘇覺也起身道:“回皇上,這畫上的字,的確是出自微臣之手!這是前日,月兒完成了此畫,到書房找到了微臣,請微臣代筆的!”
皇上大笑道:“好!朕原本也是看着這四個字眼熟,可不正是安定候的手筆嗎?”
皇后細看了看,也是點頭道:“的確是安定候的手跡!你們父女配合的,倒是相得益彰呀!真是難得的一幅佳作!”
看到蘇惜月如此簡單地就化解了一個麻煩,四公主的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握着茶盞的手,那隱隱泛出的青白色,已是明顯地表明瞭,她此時心中的不滿和憤怒!
蘇惜月落座後,衆人仍是依次獻禮。不過,後面獻的,大家都覺得太過普通尋常,不及蘇惜月送上的那幅《松鶴延年》!
獻過禮之後,便開宴了!蘇惜月年紀小,不能飲酒,所以,這宮宴上,便特地給一些閨閣小姐們準備了梅子汁,倒是清爽可口,潤喉舒爽。
宴席過半,四公主突然起身道:“母后,兒臣前幾日剛得了一幅墨寶,本來還想着請高人來指點一二,如今既是蘇小姐有如此的才情,可否將她暫時借與兒臣,讓她陪兒臣回宮鑑賞一番?”
皇后遲疑了一下,“清婉,現在是宮宴。若是放在尋常人家,這蘇小姐可是客人呢!宴席未散,怎能提前離席?”
曹氏笑道:“娘娘過慮了!不過就是小孩子們喜歡一起玩耍罷了!再說,這月兒用的也差不多了!就讓她陪四公主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蘇覺瞪了曹氏一眼,卻是礙於場合不對,什麼也沒說。
蘇惜月聽了,笑道:“娘娘,夫人說的沒錯。臣女的確也是想着出去玩兒了。只是,臣女想着,現在想出去的,只怕是不止臣女一人了!”
這後半句,就是有些撒嬌的意味了!話裡的意思就是說這大殿的氣氛太沉悶了!小孩子們,自然是不習慣了!
皇后聞言,倒是笑了,“也罷!這樣吧。清婉,你就帶着這殿內的小姐們都到你那裡去玩兒吧!也是本宮疏忽了!你們年紀都還小,自然是喜歡玩耍的xing子!本宮待會兒會吩咐人再將一點瓜果點心,送到你的宮裡去的。”
“是!謝母后!”四公主心中是得意的!原本還在想着如何能找到更多的人見證,如今倒是不費吹灰之力了!
曹氏躲過蘇覺指責的視線,偏了頭,衝着內命婦那邊兒的一位宮裝麗人微微頷了頷首。便只等着好消息了!
皇后一發話,一干千金小姐們,便都離了席,出了大殿,各自帶了婢女隨四公主去了她的寢宮洛華軒!
四公主並非是皇后所出,因此居住的地方,自然也不是以宮爲名!她的生母最初是一位才人,有孕後,才擡爲了昭儀!不過她的生母倒是個命苦的,生下她沒多久,便生了重病,不治身亡了!也因此,她是被記在了華妃的名下!也就是六公主的生母!
在洛華軒坐了一會兒,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衆人擡頭一看,竟是一位宮裝麗人,看其年紀,也不過就是十七八歲左右,再看其宮裝顏色和圖案,衆位小姐們便猜出其身分不過只是個才人!
這宮裡一切皆有定製,什麼品級,着什麼衣服,戴什麼首飾,哪怕是用什麼帕子,都是不能逾矩的!
蘇惜月不着痕跡的將手挽在了身旁四公主的胳膊上,輕道:“四公主,這位小主,怎麼稱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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