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貴女
一名黑衣人正負手而立於一處茶樓的二樓的雅間內,冷冷地看着窗外的這一幕鬧劇!
不知是誰多了一句嘴,“那不是安定候府的馬車?”
黑衣人的眸子微閃了一下!安定候府?那裡面的人,會是哪一個?
只聽咔嚓!又是一道聲響!
馬車竟是一個軲轆已經是完全掉了下來,滾到了一旁的一個攤販前。
“小姐!”青姑姑和小綠急了!二人急急地追了上去!良辰美景二人也沒閒着,一提氣,運用輕功護在了馬車的一左一右!
“美景,有沒有工具?咱們將車頂掀了,將小姐救出來!”
“用劍劈吧!”
良辰否定道:“不行!會傷到小姐的!現在小姐在裡面的位置不確定,我們會傷了小姐!”
“那怎麼辦?”美景也急了!剛跟在小姐身邊兒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竟是落下一個護主不力的罪名嗎?
眼看已是到了安定候府的門前,候府的侍衛認出這馬車是候府的,立馬上前試圖將那馬車攔了,讓馬安靜下來!不過似乎是收效甚微!
良辰正想着要不要冒一下險,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閃過,還沒明白過來,便看到車頂已是被人給掀了開來!再一睜眼,那黑影已是將小姐環腰抱了出來!
良辰美景二人不再看那馬車,二人齊齊飛身上前,手中皆是多了一把長劍,齊齊的攻向那道黑影!
“什麼人?放開我家小姐!”
黑影冷冷地瞥了二人一眼,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子,見其着一件煙羅百褶裙,頭上的髮髻隨着剛纔的馬車搖晃,也都晃的有些散亂了!
蘇惜月有些驚魂未定地擡了頭,一入眼,便是一雙幽深的如同是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怎麼形容呢?說它璀璨,卻是明明帶了幾分的冷硬!說它沉靜,卻是又偏偏似是蘊藏着兩簇火焰!既矛盾,又和諧!既讓人生畏,又讓人着迷!這樣的一雙眼睛,當真是讓蘇惜月呆愣了一會兒!
“看夠了嗎?”黑衣人的話,讓蘇惜月的身形一顫,隨即便是小臉一紅!自己怎麼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盯着一個陌生男子看了那麼久?豈不是太過丟臉了?
蘇惜月向後退了兩步,欠了欠身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黑衣男子一挑眉,那本就冷硬的一雙劍眉,此時看上去卻像是多了一抹的暖意,“明熙。”
“呃?”蘇惜月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愣愣地看着他。
“明熙,我的名字。”
蘇惜月這才明白過來,人家這是在自報家門!“多謝明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蘇惜月定當謹記公子今日之恩,定當厚報。”
黑衣男子的脣角微微有了一絲弧度,那本有些清冷的眸子裡,此時似乎是帶了一絲的笑意,“好!我等着。”
“呃?”蘇惜月再次被雷到了!這位公子不是應該說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之類的話嗎?
蘇惜月正欲再說什麼,便見那男子再度施展了輕功,消失不見了!
“好奇怪的人!”蘇惜月有些懵懵道。
“小姐,您沒事吧!”此時,青姑姑和小綠已然是追了上來,氣喘吁吁道。
“沒事!走吧,先回府。”
傍晚十分,蘇覺一臉怒氣地坐在正廳裡,面前跪了一地的人,紛紛求饒,“候爺饒命呀!奴才們真的不知道呀!”
老夫人也是一臉的陰沉之色,衝着曹氏的方向看了一眼,“覺兒,算了!也許真的只是意外呢!”
曹氏則是嚇的臉色微白,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是那樣靜靜地坐着,旁邊還站了蘇蓮和蘇玉。
“是呀,父親,也許真的只是意外呢?”蘇玉有些不滿道:“不能因爲出事的是二姐姐,父親就隨便懷疑吧!”
這話可是讓曹氏一個心驚呀!誰能想到這蘇玉這麼沒腦子,竟然是在這裡說出這種話來?這下好了!本來是能撇清自己的,現在也是撇不清了!
果然,蘇覺一臉怒氣道:“隨便懷疑?那你倒是說說,爲父懷疑誰了?啊?你二姐姐今日險些就喪命在了馬蹄下,我安定候府的馬車今日在大街上橫衝直撞!你可知道我們候府今日成了整個京城最大的笑話!”
老夫人的臉色也是有些陰鬱,“你們都下去吧,失職之過,還是要罰的,每人杖責二十!不得求情!”
“是!謝老夫人!”
“母親,今日兒子還在衙門,便聽聞了此事,才急急地趕了回來!那門前的護衛已是查明,那馬的身上竟是不知何時被人給刺入了一枚銀針!正在那馬脖子處的疆繩下方,故而那馬才受了驚!而那馬車上,被人爲損壞的痕跡,更是明顯!母親,這怎麼可能是意外?”
曹氏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啓稟老夫人,兒媳也覺得這事出蹊蹺,定然是有人想要謀害月丫頭。老夫人,不如讓人好好查一查,這月丫頭今日都去了什麼地方?這做手腳的,也不一定就是府中之人吶!”
蘇覺聽了,倒是心中一凜,他怎麼沒有想到這種可能呢?曹氏說的對,這動手腳的,的確是不一定就是候府裡的人。可是這月丫頭極少出門,又不過是去給她死去的孃親上柱香,又怎麼會無端地惹上禍事呢?
老夫人也覺得有理,“這兒媳婦說的也有理!這若是府裡頭的人動的手腳,那也應該是出府後就出事!怎麼會回程時,才驚了馬?”
說話間,蘇惜月已是重新梳妝好了,在小綠的攙扶下,進了正廳。
“月兒給祖母請安,給父親請安,給夫人請安。”蘇惜月一一行過禮,便紅了眼眶看向了蘇覺,“父親,月兒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蘇覺一聽女兒這有些悲蹙的聲音,心裡頭便是一緊,忙伸了手示意她近前來,“讓爲父瞧瞧,可有傷到了什麼地方?”再一看,蘇惜月的頭上竟然是起了一個包,心疼道:“可是在馬車裡撞的?”
蘇惜月點點頭,“沒事了,月兒不疼!”
“其它地方可有受傷?”
蘇惜月搖了搖頭,“父親,女兒聽說您剛剛在詳查此事?”
“沒錯!此事爲父定會徹查到底,不會讓你平白地受驚的!”
“父親,月兒受驚事小,只是這候府的聲譽事大!今日之事,正是在京城繁華的街道上鬧出來的,如今怕已是傳的沸沸揚揚了!父親,月兒好歹也是候府裡的正經小姐,若是被人傳出一些個什麼閒話,到時候,父親要如何保全咱們候府的名聲?依着月兒之意,今日之事,還是就此作罷!剛纔進來前,聽到管家說祖母已是責罰了馬房裡的人,此事,還是莫要再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