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又見張泰安
它還未離開?
沈墨看着鬼將軍,心中有些複雜。
對他而言。
二十多日前,還在鬼門關天順國京師的城頭,跟張泰安並肩作戰,共同對抗鬼潮。
再見面,故人還是故人!
卻是進入鬼門關秘境前的三階後期魂鬼。
不同於沈墨心中感慨,陳夢澤等人面色大變。
他們從鬼門關出來,便聽彭晨書講述了先前的遭遇,知道鬼將軍是無法力敵的強悍鬼物,還異常殘忍嗜殺。
遂而,紛紛取出法器、符籙,乃至各自壓箱底的手段。
“至於鬼將軍……”
時間過去太久了。
一個時辰前,沈墨還從他手中救下了它的獵物,還順利逃進了鬼門關。
它眼中猩紅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三分清明之色。
更別提抗衡實力更強悍的鬼將軍了!
而在鬼門關秘境內,他便以煉魂幡,煉化了張泰安部分魂魄。
鬼將軍身形瞬間消失。
鬼將軍開口了!
沈墨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翻了翻乾坤袋,沒找到靈酒,這纔想起跟天棄鬼王廝殺時,類似靈酒之物,都全部用盡。
好在殘缺印記還在。
沈墨的實力模樣,跟它初見時,幾乎毫無變化。
特別是,站在它的視角。
如今,這個乾坤袋已是殘破不堪,自然也無法祭煉使用,但它依舊貼身藏着。
探向沈墨的鬼手,也停滯在了半空。
就連神魂都傳來撕裂感,欲要將他魂魄扯入煉魂幡,化作拘魂煉魂的薪火。
“以我現在的修爲實力,只能煉化二階巔峰及以下魂將。”
張泰安也許也知曉,它現在跟人交流有些吃力。
“即便能打殘壓制住三階生靈,怕也無力拘入幡中。”
一直以來,沈墨煉化的魂將,從未超過一個大境界!
“晉升靈海境之前,便不要妄想了!”
因材質緣故,不似酒壺能用鬼氣蘊養。
只有保持靈酒,靈性不失的功效。
當初還塞了不少修煉資源進去。
畢竟,自天順國淪爲鬼域,又在四尊強者手中化作鬼國遺址,早已不知過了幾千年。
“收!”
沈墨心中默唸煉魂咒法。
即便無法像其他魂將一樣如臂使指,但壓制鬼將軍,使它無法向他們出手,還是勉強能做到的。
看着這兩個物件,被張泰安視作珍寶。
在看到鬼將軍那一刻,沈墨便做好準備了。
“嘩啦啦!”
等的,就是這一刻!
隨着幡上殘缺印記亮起,鬼將軍身體猛地一僵。
沈墨臉色驟變。
又在鬼域內度過了無盡歲月,不像其他魂鬼那般癡愚,已然不易。
體內剛恢復的靈力,短短一個呼吸,便已枯竭。
“是我!張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再出現時,已在沈墨面前。
按理來說,這麼多年過去,即便是法器也早就朽壞了。
“譁!”
哪怕它已是三階魂鬼,依然會受到煉魂幡鉗制!
沈墨看到,它猩紅的眼睛,閃過了一絲疑惑和迷茫,連癲狂都稍稍消退了一些。
“不好!以我的修爲境界,根本無力煉化三階後期魂將。”
沈墨懷疑,可能是煉魂幡的緣故。
如今漫長歲月過去,第二次見面,是一個時辰前。
只得厚着臉皮,又問陳夢澤借了一罈靈酒。
雖然它的聲音,非常嘶啞含糊,但衆人還是聽明白了它的意思。
不過很快又有些釋然!
連三階初期天棄鬼王,都保持着一定的“理智”,可以跟他交談。
沈墨點了點頭,噙着一抹笑意回道。
“沈……仙師!是……你。”
意圖聯手從鬼將軍手下,搶奪出一線生機!
令沈墨頗爲注意的是,耿正取出的法器,是一把玄級極品飛劍,靈光流轉,劍意鋒銳難擋。
沈墨當機立斷,立馬停下了煉魂咒法,並飛速吞下了一顆從陳夢澤那討來的恢復丹藥。
難得的是,它竟還記得自己!
另一件,則是一個低品乾坤袋。
“沈仙師…先前……末將,方纔…並不想……殺你。你……”
當初沈墨在京師城頭與它對酌,靈酒喝光後,它便順走了酒壺。
顯然是從鬼門關得到的“大機緣”!
鬼將軍張泰安對他們的敵意,視而不見,
猩紅的目光,充滿憤怒、癲狂,直直盯着沈墨!
幡上煉化了它部分魂魄,被咒法一激,便恢復了這部分魂魄所經歷的些許記憶。
纏繞着濃重鬼氣的手,緩緩從胸口,掏出了兩個物件。
他知道三階鬼物的強悍,拼盡了手段,連從三階初期天棄鬼王手中逃脫,都做不到。
“目前來看,起碼得到聚氣七重,方能煉化三階初期魂將。”
第一次見沈墨,是在京師城頭。
天順國淪爲天棄鬼域的事,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如今一試,果然出了問題!
煉魂幡一搖,拘魂血虹盡數收回。
至於低品乾坤袋,也是沈墨送出之物。
實力更強的張泰安,能說話,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其中的古怪,讓渾渾噩噩的張泰安,有些理不清楚,只能表示先前對他下殺手,並非是它本意。
畢竟,在它視角中。
譬如,嫁衣女鬼、洪絕散人等魂鬼和修士亡魂。
“嗖!”
其中一件,是喝光了靈酒的酒壺。
畢竟一個時辰前,他還被鬼將軍逼的,不得不逃入鬼門關之中。
幡上涌出道道血虹,纏繞住了鬼將軍身軀,宛如血蟒絞殺獵物。
沈墨挑了跟張泰安相關之事,簡略的跟他們說了,又換來陣陣唏噓感嘆。
值不了幾顆靈石,也不是珍奇材料所制。
而就在這時,鬼將軍又有了動作。
煉魂幡上血光涌動,上頭屬於鬼將軍部分魂魄的印記,熠熠生光。
若早早有了這般手段,又何至於冒險闖關?
紛紛上前詢問沈墨緣由。
沈墨心頭微震。
陳夢澤等人,見沈墨以煉魂幡壓制住了鬼將軍,一個個驚愕到失語。
不過,這個酒壺卻在張泰安鬼氣蘊養下,依舊嶄新如初,甚至有了幾分幽冥法器的光澤氣息。
縱然清醒了一些,但張泰安終究是死過一次。
張泰安撐起面甲,露出了與當年相似,又不盡相同的面龐。
“汩汩!”
“嘶~~~~好酒!”
它飲盡杯中靈酒,張口吐出的,除了酒氣還有絲絲陰冷鬼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