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薇雨擡頭,柔柔一笑:“西西,我先回吧,我再等等。”
十五年都等過來了,這一時片刻,真的不算什麼。
蘇西西哪能放心留她這樣一個美人獨自呆在酒吧?
她沒辦法,打電話給二哥。
“二哥,你不是說要過來?微姐姐一直在等你。”
……
沈之珩開車,嘴角叼着煙,車窗開了一條縫,刺骨冷風灌入,吹得煙霧薰着眼眸,眯起,睜不開。
接起電話,聲音是夜裡的寒涼,透着一股冷漠:“不用等,看她是住顧家大宅還是酒店,你陪着她回去。”
掛了電話,望着窗外靜默無聲的黑夜,眼神突然清明瞭些,車行駛到前頭,倒轉方向。
沈之珩把車停在別墅外五百米處,怕吵醒她,走回去的。
輕手輕腳進門,拖鞋,大衣隨意丟在沙發,去另一間臥室的浴室洗了臉,望着鏡子裡骨骼峻挺的輪廓,發了會兒呆,纔回房。
……
莫許許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背脊一涼,緊接着一股溫熱緊貼上來。
睡夢中很自然地翻了個身,小身子蜷縮進他寬闊的懷裡,小臉兒蹭了蹭他舒適的睡袍衣襟,心安理得把哈喇子擦在上面。
溼溼的感覺,沈之珩無奈,伸手捏一下她秀氣的鼻尖。
薄脣,落在她額角,眼眸,臉頰,鼻尖,再往下,可愛的還沾着點晶亮口水的粉脣。
還是沒忍住,輕輕吻了下去,躁動時,大手伸進她空蕩的睡衣衣襬,一路摩挲絲滑的肌膚往上……
“嗯……”
莫許許睡得不安穩,一聲低吟,等於是鼓勵和迴應。
他本來沒打算動她,淺嘗輒止後睡覺的,但現在……
睡夢中的強勢**,柔軟的身體被折磨成各種形狀,他壓的她呼吸不暢,身體裡涌出的刺激感,迫使她睜開眼。
“醒了?”男人低沉黯啞的聲音。
他伏在她身上,牀頭燈開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眸緊緊鎖着她,盯着她臉上因爲他的動作而變化的每寸表情。
莫許許怔了怔,臉紅,羞惱瞪着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是醫院有急事?”
沈之珩動作陡然一頓,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接着繼續,只是眉頭蹙了起來:“睡吧,你睡你的“
“……”
什麼邏輯?他在動,她能睡得着?!
莫許許怒,手撐上他結實的胸膛,壁壘分明的肌肉在掌心,充滿男性剛勁的力量,蠱惑她,本想把他推開,最後,小手卻不爭氣地環上他的脖子,緊閉眼眸,輕聲低吟,承受他的狂風暴雨……
直接導致,第二天她身體散架,累的下不來牀,錯過了上班時間。
不過,奶奶早就預定了她一天的時間,預約了醫院婦科的專家等着她。
做檢查,然後開藥,全是中藥用來補的,這樣的模式,短短一個月,莫許許已經麻木。
……
和沈之珩一同來到泰仁醫院。
生育科,有權威的實力老專家。
奶奶早就等在門口,莫許許一下車,奶奶過來,親切握住她的手。
莫許許回握,搓.着老人家凍得有些發涼的指尖,心疼:“奶奶,怎麼不在爺爺病房裡等?大廳有空調也冷,您感冒了怎麼辦?”
“不礙事。”沈奶奶回頭衝孫子:“許許交給我了,專家已經上班,我帶她去。”
沈之珩點頭,看莫許許一眼,沒說多餘的話,往心外科走了。
……
十點半,查房時間。
沈之珩一身白大褂,借身高優勢的得天獨厚,再加上那張英俊完美的輪廓,即使在一堆白大褂中,仍舊是最醒目出塵的那一個。
從1023病室出來,經過護士站,瞥到走廊上迎面而站的淡青色雅緻清幽的身影,腳步驀地停住。
目光觸及到那張與記憶深處的面容如出一轍的臉,立體分明的輪廓上,神情一僵,眼眸底,變得恍惚暗沉。
身後一大票醫生也跟着停住腳步,湊出腦袋,當看到不遠處站着的美人時,無不露出驚豔的表情。
“真漂亮……”
“氣質太好了!”
“她在看沈醫生,眼神,好溫柔哦……”
沈之珩回頭,眉宇的微擰很及時地阻斷了身後的竊竊私語聲。
“張志明,帶他們繼續查房!”
吩咐完畢,沈之珩回頭時,眸底那抹恍惚已經不見,淡淡看一眼眼前人,大步往前走。
顧薇雨攥了攥手裡的包帶,跟上。
……
辦公室。
顧薇雨走進去。
一身白大褂的男人,長身玉立在窗前,留給她一個冷峻的側面,挺直的鼻樑,緊抿的薄脣,表情,很淡漠。
沈之珩望了一會兒窗外的枯枝,回頭,冷淡的聲音:“什麼事?”
顧薇雨忽略他的面無表情。
走過去,柔柔一笑中透露淡淡失落:“之珩,我昨晚等你好久。”
她不表現憤怒,不質問他爲什麼明明答應卻沒出現,姐姐在他身邊時就像一朵解語花,她要表現的和姐姐毫無差別,讓他恍目,分不清究竟誰是誰了,她纔有機會把他搶回來。
“蘇西西應該告訴過你,我不會去。”
顧薇雨望着他緊皺的眉頭,眉間的川字,深邃,他和姐姐在一起時,從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但這張臉,卻是那樣迷人,刻在她心底數十年,甚至,她比姐姐更早發現他,喜歡他,愛上他。
沈之珩繼續說:“你昨天來來醫院見了我爺爺?”
顧薇雨心一緊:“之珩,別誤會,我這趟回國,是家中有事,沒有別的意思。”
沈之珩走到沙發,坐下,不開腔,薄脣輕微扯了扯。
“我先回的大院,聽說沈爺爺生病,病得很重,還聽說……你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