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許許的智商，居然聽懂了，它們是什麼……
原來，這種事兒也有講究。
……
第二天，莫許許天沒亮就偷偷溜了。
害怕醒來後四目相對的要命尷尬，起碼這一天，不，明天后天都不要見他！
直接導致，醒來後還想做些晨間運動的老男人，黑了臉。
沈之珩當真是兩三天沒能和莫許許碰上正面。
通常是，他從手術室出來，剛到爺爺病房外，就看到她狂奔逃命的背影。
又或者，早晨起來，剛下樓，就看到她抓起一塊麪包，腳步聲風出門。
連奶奶和蘇雲都察覺到她的異常了，抓着他問，是不是欺負媳婦了，要不然怎麼總見他拔腿就跑呢。
老男人頭頂一萬根黑線。
他很溫柔。
但她是怕羞怕到死的那種人，事後躲着他，正常。
直到，奶奶逮着莫許許，明示暗示了好一通，給她講道理，分析夫妻之間的實況，並又說，爲了儘快懷上孩子，那種事每天都要的，不能停。
傻姑娘這纔沒辦法了，不再躲着老男人。
倒也一回生兩回熟，害羞這種事兒，每天每天的來，竟然也慢慢的習慣了。
但，燈，還是堅決不能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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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每天身體的戰鬥持續到第十五天。
莫許許忐忑不已地拿着沈之珩甩給她的驗孕棒進了洗手間。
沈之珩在外面等。
手裡拿着手機，顯示通話中，那邊，醫院裡，爺爺奶奶也在等。
幾分鐘後，莫許許出來，聳拉着腦袋。
沈之珩拿過她手裡的東西看了一眼，一條線。
氣氛，一瞬低迷。
他擁她入懷：“急不來的。”
一句話，手機彼端的奶奶已經聽明白意思。
望着病牀上正昂首朝她張望的老伴，他眼神裡的期盼，沈奶奶不敢直視。
終究，搖了搖頭。
沈老爺子一下面目灰白，靠倒牀上。
“老頭子，之珩說得對，這事兒急不來的，他們都在努力，你等等，等等就有好消息了啊……”
沈老爺子扯嘴，虛弱不暢的呼吸聲：“我這副身體，等得了多久？先前好好的一個曾孫，就那麼沒了”
沈奶奶看着他了無生氣的樣子，止不住眼淚。
這邊，莫許許聽着手機裡的爺爺奶奶的對話，身體，僵硬。
……
幾乎每天都拿驗孕棒測試，可身體就跟她作對似的，越是着急，越沒動靜。
莫許許更不敢見爺爺了，病房門外，隔着老遠，都能感覺到爺爺不待見的目光，目光裡，往昔的愛憐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沈之珩一直安撫她，她也知道懷不上孩子，很多原因，可爺爺，基於上次的事情之後，把這諸多原因都歸到她這裡。
莫許許嘆氣，把煲的湯放到座椅上，待會兒蘇雲過來了，看見了，會拎進去的。
起身離開，心事重重的，沒注意，撞到了人。
輕輕的一聲哎喲，莫許許看過去，被她撞了一下的女人也在這時擡頭。
莫許許一怔，額頭的美人尖，青絲長髮黑緞般逶迤肩側，標準的鵝蛋臉，最是那一雙江南煙雨般迷濛的杏眸……
好美的人。
女子被她盯着瞧，美眸流轉，莫許許突地回神，窘迫：“對不起，撞到了你。”
女子深深看她一眼，淺笑嫣然，示意沒事。
莫許許及時與她錯開。
走幾步，下意識回頭，卻看見那個穿着長裙的美人進了爺爺的病房……
……
敲門聲響起，沈老爺子沒在意，目光依舊在報紙上。
“進來。”
門外的人，很輕的腳步聲，推開病房門的動作都恰到其份的優雅，露出一張瑩白如玉的美麗面龐。
輕柔如水的聲音：“沈爺爺。”
沈老爺子從報紙裡擡頭，戴着老花鏡，目光探過去，卻是猛地一震。
臉色僵硬無比，很久很久，沒回過神來。
門外站着的人，托起長長的裙襬，走進來，神情安靜恭敬，再叫一聲：“沈爺爺。”
沈老爺子胸口大動，幾乎是同一時間，監控器上顯示平穩的線條突然開始急促波動。
女子像是沒料到因爲自己到來而造成這般情況，鵝蛋臉上，美.目收縮，走到牀邊，有些歉意：“沈爺爺，抱歉，快過年了，家裡讓我回國一趟，聽說您生病，我很擔心，過來看看……”
沈老爺子瞪大那雙不再矍鑠的眼睛，仔仔細細盯着女子那張臉，從上到下的看，看了一遍又一遍，眼中的驚惶慢慢有所緩和，但還是不確定，有些恍惚的出生：“薇薇……”
女子輕柔雅笑：“是薇雨。”
沈老爺子這才鬆了口氣：“對，是薇雨啊，剛纔我猛一看，以爲是……”
女子撫上自己的臉，神情有些悲傷：“我和姐姐，很像。”
“是啊，”沈老爺子沉沉嘆息一聲：“你們是雙胞胎。姑娘，沈家對不住你們家，對不住啊……”
“沈爺爺，您別這麼說。”
沈老爺子輕笑：“孩子你懂事，可你爸媽，到底是過不去那道坎，這麼多年才帶着你去了國外吧。之珩，他也是呢……”
顧薇雨走後，很長一段時間，沈老爺子都怔怔望着門口她消失的方向。
沈奶奶給老爺子送湯過來，一進門就看見他臉上色兒不對勁。
“怎麼了？心臟又不舒服了嗎？”
沈老爺子慢慢的擺擺手，問老伴兒：“來的路上沒碰見？”
“誰？”
沈老爺子看着老伴，目光有些恍惚，雙手捂了一下臉，才說：“顧薇雨，她回國了，這麼多年沒見，乍一看，長得和薇薇……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