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珩唯恐她略尖的嗓音叫走道上的人聽見,但抱她在懷,騰不出手捂她的嘴,沒有思考的,薄脣封了下去,結結實實吻住。
“唔……沈……”莫許許覺得他簡直神經病!
莫名其妙!突然吻她幹嗎!他們現在是要離婚的關係!
樓道外的走廊傳來聲音。
“西西,不走嗎?”
蘇西西回頭張望,嘀咕:“奇怪,我剛剛明明看見我小二嫂了,還聽見有人叫我二哥的名字……”
“蘇西西你快點,等會兒班主任的探視時間就要過了!”
“哦哦哦……”
腳步聲遠去。
莫許許才明白過來他這番突然的舉動是因爲什麼。
她渾身是傷地出現在蘇西西面前,無疑是等於變相告訴她,她出事了,蘇西西知道她孩子沒了,那麼爺爺奶奶遲早也會知道。
想到爺爺奶奶望着她肚子殷殷期盼的眼神,莫許許心裡一澀。
蘇西西人都走遠了,莫許許想沈之珩應該可以放開她了吧。
但是眼下是什麼情況?!
他反倒將她抵在牆上抵得越發起勁!
脣上,他帶着清冽氣息的薄脣將她兩片脣.瓣堵得嚴嚴實實,她不會用鼻子呼吸,小.臉兒漲得通紅,怒不可遏張嘴咬他的下脣,狠狠,咬死他!
卻不料給了男人可趁之機,貝齒主動張開,遇上了便宜哪有不佔的道理?
男人的舌頭當機立斷伸了進去,勾住她錯亂抵制的小舌頭,深吻,來一記!
莫許許氣得要哭了,想想腹中失去的孩子,雖然和他沒有直接關係,但許美靜是他媽媽,而他,需要他的時候不出現,需要的時間過了,他又來招惹她做什麼?還對她兇,爲所欲爲,想吻就吻,當她是沒有脾氣的布娃娃?!
“你混蛋……唔……”
她捶打他,可他胸膛硬的跟塊石頭似的,頎長身軀只管壓着她,她那點小拳頭根本撼不動他分毫!
沈之珩吻得有些忘我,脣角沾了她的眼淚,他纔回神,意猶未盡地離開她,鼻尖抵着她皺巴巴的小鼻子,氣息不穩。
騰出一隻手要給她擦眼淚,莫許許拍開!
兩人彼此對望,她哭聲不停,他等了一陣,臉色有些難看了:“又不是沒親過,哭什麼。”
“沈之珩,孩子沒了,沒了你知道嗎?是不是孩子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你根本就沒期待過它的降生,還是你只是迫於爺爺的壓力,爲你當初和我的那一晚上買單?”
她哭的聲嘶力竭,從見到他起就壓抑在心中的怒火,此刻,再也兜不住。
沈之珩蹙眉,看着她小.臉被淚水洗的,眼眸底,生出一層漆黑。
他或許太理智,孩子沒了,說實話,他反應不大,也許是這個孩子來得突然,不在他的期待中,失去時,也沒那麼痛不欲生。
但孩子長在她身體裡,對她來說,就是她的命。
……
韓城去病房沒找見人,問了護士,護士笑眯眯地說莫小姐,他老公帶她去散步了。
韓城在病房裡沒有多逗留,也是,有充分理由照顧她的人來了,他再出現,難免顯得突兀。
寥落轉身,下樓,離開。
從電梯裡出來,肩胛骨的位置被人拍了拍。
轉身,是個女孩,年紀不大,嬌俏明媚地衝他笑。
臉,有幾分熟。
蘇西西等了等,見眼前身高修長的男人蹙眉打量自己,就知道他把她忘了。
媽媽的,她自詡長的漂漂,不是大衆臉啊!
“韓城先生!”她笑,兩排整齊的貝齒。
韓城記起來,機場遇到過。
他沒什麼反應地點點頭,轉身要走。
蘇西西覺得這個男人跟他二哥真的有一拼,無論長相身材還是如出一轍的冷冰冰神情,不同的是,這貨比她二哥年輕,眉間的桀驁不馴以及周身散發的強大氣場,都讓這個男人變得比二哥那種老男人更可口!
她走到他面前,張開雙臂攔住:“韓城先生,我們真有緣,你怎麼也在這裡?”
韓城擰眉。
蘇西西完全不介意他神情的不耐:“啊,我是來看我以前的班主任的,韓城先生呢?看病還是探望?”
她嘰嘰喳喳的像煩人的小鳥。
韓城眉頭上的結又多了一些,想起她在機場叫沈之珩二哥,那麼她是……沈家人?
許許孩子沒了受傷住院的事,還瞞着沈家二老……
韓城扭頭,冷淡撇下一句:“我來看病。”
蘇西西的想象能力是慘絕人寰的,看到他手裡剛纔不知道誰給發的泌尿科宣傳手冊,蘇西西嘆息,可惜了一好一個美男啊:“韓城先生,不要自卑哈,這年頭不舉的男人太多了,能治好的哈,要樂觀喲……”
話沒說完,身側留下一股冷風——
韓城黑着臉把冊子扔進垃圾桶!
……
莫許許回到病房到時候接到韓城的電話。
說看見蘇西西在醫院,探望病人,可能接下來幾天還會再來,讓她小心點,別碰上了。
蘇西西剛纔在醫院的事,莫許許已經知道。
沈之珩把她從輪椅抱回病牀上,捋了捋被子,人並不離開,居高臨下看着她。
有話要說的樣子。
莫許許安靜等着。
他修長指節在眉心,短暫思忖,開腔:“孩子的事,爺爺奶奶那邊,暫時不能讓他們知道。爺爺身體每況愈下,最近心悸的次數又頻繁了,不該在這個時候刺激他。”
莫許許點頭,她存着和他一樣的心思,孩子沒了的消息太殘忍,何況爺爺對她肚子裡的孩子重視程度,太不一般。
她擡起頭:“那你的意思是?”
“你胳膊的傷,不能就這麼出現在他們面前,出院後我會找個理由跟他們說,讓你暫時不用回老宅別墅見他們。”
“沈之珩,我知道近段時間有必要隱瞞,但我不會打算長期隱瞞,再瞞,七八個月後孩子出不來,怎麼收場?與其讓他們發現不如找個合適的機會主動和他們說,我自己會看着辦的,另外,我想和你分開的想法,不是在開玩笑,這個我也會和爺爺說……”
她在他陡然陰沉的臉色下,抖着膽子再度想提一提離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