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軍區醫院卻排在泰仁醫院後面了。
視線晃悠到神經外科專家區,一張男醫生的照片引起了今夏特別的注意。
她怔住,第一,是從沒見過這麼英俊的醫生!真的,簡直玉樹臨風乾淨清冽的一塌糊塗,咳,單從照片上看哈。
第二,她眸光一眯,在記憶裡搜索,最後得出了結果,那眸子更幽沉……
當目光看到下方男醫生的名字:沈之珩。
今夏瞪打眼。
心中驚詫和反差,簡直了。
居然是……他?
許許的那個‘極品渣男’前夫?!
居然長得這麼顏值高,俊美如神,和老幫菜傅冷琛一比,那就優劣明顯了。
沒想到,他竟然是傷害許許至深,把她趕到國外不得已偷偷生孩子的那個男人。
關於沈之珩,今夏只知道一個名字,許許告訴她的,一掠而過。
而今,今夏知道了更多,他就是泰仁醫院前心外科一把手,全能青年醫生,國內外著名。
但介紹上寫着:已離職。
不明原因。
這個原因,是否和許許離開國內時,說他或許已經‘死了’有關?
今夏心中唏噓萬千,站在照片前許久,口袋裡的錢夾慢慢打開,摸到了汝汝和許許女兒瘦瘦的照片,汝汝抱着小嬰兒,笑眯眯。
她慢慢,嘆口氣,既然離職了,那也就見不到渣男的。
她轉身離開。
身後卻有沉穩的腳步聲,徐徐停步。
男人冷漠低沉的嗓音響起,“女士,你掉東西了。”
今夏一愣,頓了頓,回頭。
入眼的光影處,男人一身黑色西裝高大佇立,和傅冷琛比肩高度,襯衫潔白,襯得他膚色更白皙,有種妗貴冷感。
當他修長的手指夾着那張照片,擡起頭露出臉廓,今夏的嘴微微張開。
臥槽。
真人……沈之珩,就站在她面前。
這個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渣男啊,比照片上還要誘人,成熟,冰冷。
已經三十多的今夏,卻也能抵抗住男人的目光,她微微一笑,看到掉落的是汝汝和瘦瘦的照片,“謝謝,是我的,請給我。”
而男人,本來沒看,視線不經意地低頭,看到照片裡無牙的小嬰兒,眸子微微一頓,墨眉粗氣,彷彿心間上閃過一道慌然。
今夏望着他,勾起脣,奪回照片。
沈之珩卻沒有馬上給,深邃的眸子盯着今夏,忽而話從口出不經過思考,“女士,照片上的女孩和嬰兒,都是你的孩子嗎?”
今夏幽幽笑了,“先生,你怎麼這麼問?”
他臉廓冷峻,看着很不好相處,傅冷琛是暴脾氣,這個男人確實天生帶冷酷。
沈之珩也不明白爲什麼這麼問?很不禮貌,問陌生人的隱私。
可是,爲什麼……照片裡那個嬰兒,奇怪的像是對他咿咿呀呀可愛的笑呢?他覺得心臟突然很悶,他擡手捏眉心,有段記憶刻骨銘心,有個女人生死相離,他驀地轉身,好似非常不適了般,突然間離去。
今夏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
她回到病房,和傅冷琛說起這個,傅冷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莫許許不是和蘇黎世那個男人好着麼?”
“可這是她的前夫!看着是個厲害人物。”
“媽地,有老子厲害?”傅冷琛見不得她嘴裡誇讚別人。
今夏搖頭,冷臉,選了個時間打了個很長的長途電話,蘇黎世夜深,但今夏還是告訴莫許許,“許許,我想我可能見到沈先生了。”
“……”那邊果然,纖細呼吸猛地一滯,長長沉默。
今夏嘆一口氣,依偎進傅冷琛的懷裡,和他一塊逗弄兒子,“兜兜轉轉啊,我相信許許和這個渣男前夫還沒完,會有續集,你賭嗎?許許會帶着女兒回國。”
“我賭她不回,好馬不吃回頭草唄!”傅冷琛冷哼。
今夏卻笑,“就像你我仇恨半生,現在不也恨不動了,老老實實生兒育女。”
“不好麼,夏夏,我愛你,愛孩子。”男人的嗓音,鋼鐵沉沉,劈頭蓋臉吻下來。
小故事(二)
與他無關。
聽聞她於昨天晚上凌晨三十分誕下一個大胖小子,當時他在PUB裡喝的暈暈沉沉,傅冷琛打電話給他的時候那聲音高的過他身處的場子。
他陪着傅冷琛笑,聽他像個更年期婦女絮絮叨叨重重複復三十分鐘,電話終於在期盼中掛斷。
前一刻還讓他熱得忍不住脫外套的PUB這一刻彷彿就能凍死人。
酒一下子醒了。
他拿卡結了帳,晃晃蕩蕩在幽暗無盡頭的走廊裡穿梭,時不時有站着的小姐靠過來,他溫和又疏離地拒絕了。
大胖小子?也是,前一陣去看她的時候,那肚子真真把他嚇了一跳,當時他還打賭是雙胞胎,她咯咯地笑個不停,嗔他想象力豐富。
他當即便扯了扯脣,能怎麼辦,不豐富一點如何能讓她高興的起來,那時候她情緒很不穩定,胡思亂想,傅冷琛那廝大男人慣了,饒是改了很多,懂事了不少,可有些方面還是沒來得及顧及。
他去醫院的次數少,並不是爲了避嫌,他只是不想去。大文學目睹他們的幸福,對自己來說多多少少算一種痛。
他和傅冷琛上輩子絕對是兄弟中的兄弟,不光品味相近,興趣相投,就連看女人的目光都是一樣兒一樣兒的。
當年還在大院裡混的時候,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喜歡上文清歌,那時候的文清歌是個冰山美人,也是個病美人,柔弱的女子總總招人憐愛一些。
高二分班,傅冷琛去了四班,重點。
他和文清歌一同留在了二班,和她走到一起算是順其自然,與其說內心有多渴望,還不如說是年少無知又輕狂的他爲了欣賞文子濤失控的表情罷了,只是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他那個哥們,傅冷琛。
那段時間傅冷琛簡直變了個人似的,從知道文清歌是自己個兒女朋友之後,他就不再同自己說一句話,有時候下課在走廊裡遇到了,他也是冷冷的匆匆忙忙的錯身而過,那段時間,傅冷琛把以前的矜持高貴踩在腳底,短短一個月,就把高一到高三每個班的班花玩了個遍。
文清歌問他怎麼回事,他不答,總不能說傅冷琛是因爲我搶走了你所以才變成這樣了吧。
他們關係的緩和要到他和文清歌結婚後的那個月,他被派往越南,那個晚上隔了好幾年的時光,他去找了傅冷琛。大文學
傅冷琛搖頭晃腦誇張大笑,說年少時的荒唐事兒,他早忘光了。
他淡淡的看着他,不信。
文子濤那檔子骯髒的心思他沒辦法對傅冷琛細說,只是擔心文清歌沒了他在身邊受委屈,文子濤那個變態簡直無孔不入,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那天晚上他等於是把文清歌完完全全的託付給傅冷琛了。
起先傅冷琛很生氣,不肯答應,他軟磨硬泡用發小,用兄弟的情分威脅了半天,他才慢吞吞答應了。
傅冷琛那人,公私分得很清楚,他這人到底忠厚了些,當真把他的囑咐當作份內的事兒,把文清歌照顧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