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女孩點點頭,恬靜地微笑始終掛在嘴邊,眼珠子不斷轉動着,“媽媽,見到想見的人了嗎?什麼時候回到汝汝身邊?汝汝想你了。”
今夏舒心地笑了笑,正準備說話,門鈴突然響了。
她受驚似的抻直了腰,側目望過去,門安靜的堵住了她所有的視線,時間不早了,誰會來?回國的這段時間,她的訪客少之又少,不是物業的大叔就是保利內部她的助理。
“媽媽有點事,等會兒啊,和寶寶聊。”
她伸出手拜拜,然後關上筆記,套上外套走到門口,門有篤篤篤響了三聲,出於謹慎,她還是問了,“誰呀?”
門外沉寂了一會兒,似乎有高跟鞋摩擦過水泥地面的聲音,不輕不重,足夠她聽見,黛眉蹙得更緊了,是個女的,那就奇怪了。
“誰呀?”試探性的她又問,這次加重了聲音。
門外似乎有長長的嘆氣聲傳過來,樓道里的燈特別亮,所以當門縫裡延展進拉長的暗影時,今夏往下看過去,這個小區很老了,儘管裝飾裝潢都過硬,但是許多設備都不先進,且不說貓眼沒有,防盜門都不嚴實,很快的,泛着冷光的魚嘴高跟鞋尖就進入今夏的視野中。
“是我,倪淚瞳。”
和高跟鞋的顏色一樣高調的聲音,滑膩又嬌俏,今夏腦門一震,直覺的有種麻煩找上身的感覺。
但今夏會開門,這點倪淚瞳也知道。之所以猶豫着報上自己的大名,是因爲倪淚瞳自己都沒想好,鬼使神差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在敲門了。
門一開,寒氣撲面而來,長驅直入,今夏當下便打了個寒噤,她面色極爲淡然,透着柔光的臉,白瓷一樣的透明。相對的,倪淚瞳的臉就要精緻也要顯得挑剔很多,她等着今夏出聲,一雙杏眸卻若有若無地往今夏身後的屋子裡打了個轉兒。
今夏看到了她挑着的眉,精緻的修飾過的眉比她複雜的表情更爲可喜,“擺駕寒舍,不知道有何貴幹?但我和你之間應該沒什麼話可以聊。”
“我找你有事,先讓我進門。”倪淚瞳單刀直入,這一句很直白地就冒了出來。
今夏沒動,給她開門已經很給她面子了,只不過想到自己明天就永遠的離開,她內心坦蕩了不少。
“怎麼?就算近日有仇,往日的情分你顧今夏就忘得一乾二淨了?把客人冷落到外面受寒,是你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