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把她殺死在我的手術檯上,爲以前她對我做過的哪些無恥的事報仇,爲小天報仇?我可不是聖賢,我的心也不是水晶做的,沒那麼明亮。”今夏笑靨如花,蒼白的脣微微顫抖着。
“我信你。夏夏,雖然我不見得多懂你,可是我信你。”傅冷琛目光灼灼,裡面透着堅定不移,黑色的瞳孔依舊深不見底。
今夏突然冷了臉,眼神散發出濃濃的悲哀,“結婚這麼多年,搏你的信任多不容易啊,傅冷琛,只有碰到文清歌這樣十萬火急的事兒,你纔不得不將就着口是心非地說信任我吧?到底是我太悲哀還是我們的婚姻太悲哀?”
傅冷琛百口莫辯,被她曲解得一塌糊塗,他真想發一通脾氣把她故意這樣陰陽怪氣的責備吼回去,可他到底耐下性子,“你明明知道我沒有這麼想。”
今夏似笑非笑,眉眼濡溼,“你想什麼我從來不知道,以前我還想知道,現在我已經沒興趣想知道了。”她聳聳肩,瘦削的肩在光線裡抖動着。
傅冷琛難看地蹙眉,握緊的拳頭鬆了,再握緊,他身體緊繃,貼身居家服內健碩的胸膛隱約可見輪廓。
“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們所有人在爲難你,但是人命關天,你救不救?如果救,你有什麼條件?”他盯着她,目光如注,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傅冷琛,你真的很喜歡走過場。到現在,你敢說你不知道我的答案嗎?就連我會有什麼條件你恐怕都一一羅列出來了吧?”今夏冷笑。
傅冷琛也笑,面容有些苦澀,“我想聽你親口說。”
“爲了文清歌,你連一直不肯和我離的婚都會同意,是吧?文清歌的面子真的比我大。”今夏雙手背在伸手,指甲扣進掌心。
傅冷琛濃眉微蹙,一臉沉靜,“夏夏,不是你想的那樣。”
今夏不耐煩地擺擺手,“我的條件只有兩個,離婚,還有,把文清歌叫過來,讓她親自來求我。她不是放不下最最重要的臉子嗎?我偏要讓她的臉丟的淋漓盡致!不過我醜話說前頭,幾年前我做過的惡黑病例和文清歌的不盡相同,就算相同,一個成功一個是失敗也很正常。別到時候說我使詐,公報私仇毀我醫德就行!”
傅冷琛點點頭,“我說過,我信你。”
今夏不看他一眼,轉身回房,一關門她就依靠在門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雙手捂緊胸口,直到身子墜落在地,她嘆氣,接下來怕是又有一場硬仗要打了。但是爲了自由,爲了小天,爲了她昔日所受的所有侮辱,她憑什麼不能將計就計?所有人都以爲她會因爲處在敏感的關係中而不敢做小動作,那麼她就偏要做。文清歌怎麼讓她受盡折磨的,她就得怎麼討回來。她可不是聖人。
文清歌從傅冷琛嘴裡聽到這則消息的時候很想破口大罵。可是傅冷琛的語氣冷冰冰地,讓她沒有撒嬌轉圜的餘地,她只能硬着頭皮說了句考慮考慮。那頭傅冷琛有些陰涼和嘲諷的聲音傳過來,“你可想好了,現在是你在求人。”
說完這句沒等她再搭話,他毫不遲疑地掛斷了。文清歌把手機狠狠甩掉地板上,發瘋似的扯自己頭髮,最後乾脆拿被子矇住臉,直到快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