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玉芙蓉的聲音很迷茫，就如同她的眼神一般，她胡亂地看着四周，想要找到影豐的身影，想要和他當面對質。
影豐沒有現身，他的身影還藏在護門城大堂內的某一處，不過他的聲音卻是清晰而響亮的，“呵，你這女人真奇怪，問我爲什麼？爲何你不去問問你自己？
我說你們這些自詡是正義之士的人，其實你們不過就是把那點骯髒藏在了裡頭。你們口口聲聲地說要斬妖除魔。其實呢？其實你們還不如妖魔，至少妖魔都是坦蕩蕩的，就算不仁不義，那也是坦蕩蕩的。”
陌曉萌不知道在場的其他人是怎麼看待這段話的，她只知道自己是認同的，至少在心裡上她是認同的。
陌曉萌、墨玄夜和水若寒都陷入了沉默，不是他們不反駁，而是他們覺得這件事反駁起來會很無力。
在場的，唯有一人仍舊非常激動，那便是玉芙蓉。
“爲什麼！理由！你爲什麼要做得那麼絕？我們、我們畢竟……”我們畢竟發生了關係啊！
玉芙蓉想這麼說的，可這話在水若寒的面前，她是真的說不出口。
“真是個蠢女人，問爲什麼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你爲什麼要變年輕？你爲的又是什麼？你說我絕？真是好笑，這天下沒白吃的飯，自然也不會有沒有付出的得到。
至於你說我們？我也不怕告訴你，你碰到的並不是我的真身，你當真以爲我只是殘魂？你不但蠢，還很天真！要不是你還有點利用價值，就你這具身子，我就算瞧上一眼都嫌髒。想讓我碰你，你也配？”
他說了！他說出來了！他說她髒！
玉芙蓉一下子像是丟了魂似的，兩隻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方木桌旁的水若寒，她以爲他聽到後會看自己一眼，至少是一眼。可沒想到的是，他並沒有那麼做，他就像完全沒聽到一般，只是對着他面前的小柒又是皺眉又是擺手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玉芙蓉突然就笑了，是那種很瘋狂的笑。
憑什麼？憑什麼她吃了那麼多苦頭，付出了那麼多，甚至是自尊，而她卻依舊得不到那個人多在自己身上停駐一秒。而那個小柒，她又做了什麼？憑什麼她可以得到他的關懷？
玉芙蓉看着水若寒的眼神帶着一種灼熱，而水若寒似乎察覺到了，下意識地擡眼對上了她的眼睛。
“如果、如果中了定情珠的人是我。水門主，你也會這般照顧我麼？”
“不會。”
完全沒有猶豫，水若寒幾乎是秒答。
“爲什麼？”
“不爲什麼。”
“那她又是爲什麼？”
“……”
這次水若寒沉默了，就在大家都以爲他是避諱這個問題，所以不打算回答時，他那如山澗清泉般的聲音，夾着幾許他所不察覺的暖，從他口中吐露了出來，“不知道。”
玉芙蓉的臉色慘淡得可怕，她什麼都沒有了，她也從沒有過什麼，她恨，她不甘，她…見不得別人好。
“呵，呵呵呵。”
玉芙蓉的雙眸忽然亮得可怕，就像是被洗滌了無數次一樣，她從沒那麼清醒過。
“我要你們…一起陪葬！”
伴隨着她軟綿綿的一句話，她的身體閃爍起了金光，她的身子在膨脹，她這是要…自爆！
※※※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