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安全了!”田謙宏一屁股坐到地上,顧不得地上到處都是凹凸不平的石頭,隨即如一隻死狗般睡倒在地,動也不動一下。林雲比他也好不了太多,真元已經消耗一空,一時半會也無再戰之力。
昨天晚上林雲和田謙宏在被狂暴金蟻追了半晚上後遇到了在休息的孫家的武者,林雲借刀殺人把孫家的人滅了,順便逃出了狂暴金蟻的追殺。被狂暴金蟻追怕了的兩人仍然不敢停留,繼續跑了半晚上,直到天亮才停下來。據田謙宏說,狂暴金蟻只在夜晚活動,到了白天就會回地下的巢穴。
“這種被追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滋味真不爽!”林雲也坐到地上,悶悶的說道。
田謙宏有氣無力的道:“得了吧,林兄,修爲比我們高得多的武者都不知道有多少被狂暴金蟻當成了晚餐,我們能逃出性命已經是萬幸了,別計較了。”
林雲何嘗不知道,一想起那鋪天蓋地的狂暴金蟻羣他就感到一種無力感,他最討厭這種感覺了。
休息了半天,兩人又吃了點食物,終於恢復了一點元氣。頭頂上的烈日當空高掛,戈壁上石頭燙得都能烤熟雞蛋了,他們找了一個比較大的石頭,在陰影下休息。
“田兄,你還知道去洛川郡的路嗎?”林雲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
“這個,”田謙宏看了看四周,也是兩眼抓瞎,昨夜突然遇到狂暴金蟻羣,都來不及辨別方向就撒丫子就跑,如今跑了一夜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我暫時也不知道。”
林雲有些失望,還有半個月左右就是開啓洛川遺蹟的時候了,如今他們在這片戈壁灘上迷了路,估計是沒什麼指望能趕上這次盛會了。
田謙宏腦海裡靈光一閃,說道:“林兄彆着急,我有辦法能找到去洛川郡的路了。”說着他抽出自己的劍來插在地上,此時日正當空,影子很短,他用了一塊小石頭放在影子的最末端。
林雲好奇的道:“田兄,你這是幹嘛?能找到去洛川遺蹟的路嗎?”
田謙宏嘿嘿一笑,神秘的道:“等會你就知道了。”
一炷香後,劍的影子移動了一些位置,田謙宏又在新的影子末端放了一塊小石頭。他這時抽出了插在地上的長劍,在兩塊石頭間劃了一條直線,對着這條直線田謙宏的手在空中比較了一陣,突然哈哈大笑,手指一個方向道:“我們往這個方向走,一準沒錯。”
林雲對這個小把戲極有興趣,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田謙宏的方法,實在是想不通他是怎麼確定方向的,問道:“田兄,你到底是怎麼確定方向的?”
田謙宏嘿然道:“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我知道剛纔我劃的那一條線就是東西兩個方向,垂直的兩個方向就是南北。這個辦法雖然不是太精確,但大概的方向是不會錯的。這個還是我以前跟着毅叔的時候他教我的……”說到這裡,他的語氣有點低沉,顯然是觸動了傷心事。
林雲歉然道:“對不住了,林兄,又讓你想起你的毅叔了。”
田謙宏搖了搖頭道:“沒事,沒事,相信毅叔在天有靈也不會希望看到我消沉的,再說了我還要找孫家報仇雪恨呢。”
林雲欣慰的點點頭。
兩人等烈日西斜了以後就再次上路了,直到夜比較深了才停下來休息。有了昨晚的教訓之後,兩人都提高了警惕,以防不測。
林雲吃了乾糧和清水,剛準備休息等到田謙宏換人守夜的時候,遠方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即站了起來戒備,田謙宏現在對林雲的直覺非常相信,也站起來提高了警惕。
沒過多久,在火光的映照下三個人影走了過來。林雲喝道:“你們是誰?”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們三個都是去洛川遺蹟冒險的,昨晚遇到了狂暴金蟻羣,我們損失了五個夥伴,還有兩人受了重傷,麻煩你們讓我們過來休息一晚上。”聲音中帶着說不出的疲憊。
林雲和田謙宏對視一眼,林雲揚聲道:“你們過來吧。”
三個人影走了過來,他們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武者,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其中一個人的左臂齊肘而斷,還有一個人的腿似乎不方便,要另外兩人攙扶着才能慢慢行動,只有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年輕武者身上沒有受到重大的傷,英挺的臉上疲憊不堪,似乎真元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林雲看到這裡,心裡頓時放鬆了不少,以這三個人現在的實力別說他自己,就連田謙宏都可以輕鬆放倒他們。
那三個人來到火堆旁坐下,連聲道謝,那個沒有受傷的年輕武者感激的說道:“兩位朋友,多謝,我叫師良。”指着左臂斷了的年輕人道:“這是我朋友何力。”再指着腿受傷的人道:“這也是我朋友吳傑。他們兩人都是被狂暴金蟻咬傷的,不過我們現在退步出去這個戈壁灘了,只好往洛川郡進發,希望能在那裡得到救治。”
田謙宏的心腸比較軟,看到這兩人受傷都很重,當下從儲物腰帶裡拿出一些傷藥遞給師良道:“昨晚我們也遇到狂暴金蟻了,不過我們運氣比較好,幸運的逃脫了。這點傷藥你們拿去先用着,至少還能維持傷口不惡化。”
師良三人自又是一疊聲的感謝,拿了傷藥,敷到傷口上。何力的傷口似乎是被利器一下斬斷的,傷口雖然血止住了,但是傷口處的血肉仍然在時不時的滴血。吳傑的傷口就更加的慘不忍睹了,他的右小腿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咬傷。傷口雖小,但勝在量多,幾乎整個右小腿的腿肚子上的肉被咬下了一半,血肉淋漓,看上去格外的瘮人。
師良幫着何力和吳傑敷上藥,他們都忍不住痛叫出來,受了如此重的傷還能堅持走了一個白天,實在是算得上鐵血漢子了。這兩人敷上藥後不久,估計是鮮血流失多了,體力也透支太多,沒過多久都沉睡了下去。
師良看着兩位好友入睡過去,終於鬆了一口氣,對林雲二人長稽一禮道:“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日後但凡二位有何吩咐,我師良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給你們辦妥!”
林雲看到師良義氣深重,心裡也暗自佩服,防備再次降低了一點。自從孫元背信棄義以後,林雲對任何人都留有一分警惕,就算現在的田謙宏也沒有得到他真心相待。
“師良兄,你給我們說說你們是怎麼遇到狂暴金蟻的,給我們講講,我們日後也好有防備。”林雲有些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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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謙宏也心有慼慼焉的點頭道:“是啊,師良兄弟,你就不要隱瞞了,我估計還要三四天才能走出戈壁灘呢。你給我們說了我們也好有個防備,再說一路上我們也能互相照應。”
師良苦笑一聲,把自己昨晚的經歷說了出來。
原來,師良他們一共是八個人一起相約去洛川遺蹟冒險的,昨晚在休息的時候一切都是正常的。晚上子時的時候,守夜的夥伴當看到狂暴金蟻的時候那些螞蟻已經離他們不遠了。八個人自然是狂奔而逃,在逃走的路上,有五個人因爲速度慢了一點,被飛蟻追上,而後就被涌上來的狂暴金蟻給分食了。
當時何力的左手上也爬算了了十多隻狂暴金蟻,怎麼打都打不下來,沒過多久何力的左手就只剩一副骨頭了。眼看這些狂暴金蟻又要向上,師良當機立斷用劍砍下了他的左手。吳傑呢,就是右腳一不注意踩到了一堆蟻羣中,當他再次擡起腳來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
林雲和田謙宏面面相覷,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若是他們慢上那麼一步,估計現在已經成了戈壁灘上的一堆枯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