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地虎仗着自身勢大力沉,不閃不避,對着來掌一拳擊去,卻被歐陽天一翻手抓住手腕往前一帶,這一帶的力量出乎他的意料,加上自身衝力,整個身體控制不住地飛起。歐陽天另一隻手託在薛地虎腰間,順勢將他近兩百斤的身軀舉起,凌空轉了一個圈,往上拋出。薛地虎一個空翻落到地上,蹬蹬往後退了幾步方纔站穩,雖然略有狼狽之態,但知道歐陽天是給他留了臉面,不然很容易就能摔他個四腳朝天,趕緊抱拳道:“佩服,佩服!我不是你的對手,多謝歐陽兄手下留情!”
唐京和祁曉因二人在旁邊看得直鼓掌,都沒想到面對薛地虎鐵塔般的壯實的身體,歐陽天竟能以這種方式取勝,祁曉因顧不得保持淑女形象,跳着小腳不停地嚷着天哥英武。
歐陽天回禮謙遜時,華立德也脫去鞋子走過來道:“歐陽兄弟先前是謙虛了吧?我看你太極的功夫簡直是爐火純青啊,我還沒見過把太極的借力打力用到這樣出神入化的高手,我來領教領教!”
歐陽天知道現在沒法解釋,只能對他說:“華哥過手後你就知道我沒說假話了。”兩人不再言語,很快交上了手。幾招試探下來,兩人各自驚詫,華立德驚的是歐陽天的招式確實是太極,但勁道完全是兩碼事,還真是人家說的只是太極的形。他曾跟練太極的人交過手,現在已經很少人能把太極練到用於實戰的境界,太極修煉的是柔勁、綿勁,講究以守爲攻,借力打力,手法多以推、帶、纏爲主,而歐陽天所發的勁道亦剛亦柔,不可捉摸,瞬間的爆發力更是讓人防不勝防,這根本不是太極能具備的。華立德在武道上算得見多識廣,但面對這樣摸不清虛實深淺的對手,他越打越心驚!
歐陽天吃驚的是,華立德出手之間,往往是拳未到勁先至,竟然隱約有師傅那種意念力外放的感覺!但仔細一體會,又不是那麼回事,一則勁道威力小得多,二則勁道相似,卻有本質的不同,難道這就是內氣?他有意識地用肩膀硬抗了華立德一拳,立時感到一種無形的氣勁透身而入,一陣痠麻,好在意念力灌注之下能迅速抵消。華立德的招式以近身爲主,動作幅度不大,爆發卻很驚人,崩戳切拿,挨膀擠靠,好似周身都可以運用來攻敵,讓歐陽天的速度優勢一時難以發揮,不一會就中了幾招,痛得直咬牙。
歐陽天這是吃虧在實戰經驗太少,加上遇到的是個內外兼修的高手。華立德修習的真正的八極門功夫,這與社會上知道的八極拳是兩碼事,因爲流傳出來的八極是沒有內功根基的,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歐陽天逐步摸清了對方的戰術特點,不再與他近身相纏,抓住一個機會飄身退開,採用快攻快退方式轉圈遊鬥,很快就改變了被動挨打的局面。
用了近四成的意念力,歐陽天才將華立德的內勁壓制住,他不再講究借力,每一拳一掌攻上去,都逼得華立德避無可避,只能出手硬拼;這樣一來歐陽天只是承受拳掌相碰帶來的皮肉之痛,華立德卻是手臂痠麻,汗出如漿,越來越後繼無力,對了最後一掌後借勢退出幾步遠抱拳道:“到此爲止,再打下去我就得趴下了!兄弟的真功夫真是深不可測,華某拜服!”他這可不是恭維話,因爲明顯感覺得到歐陽天遠未盡全力。
“華哥過譽了,多謝多謝!以後有機會再向華哥討教,今晚我們還喝茶吧,兄弟見識少,好些問題想請教呢。”歐陽天估計現在華立德已經相信自己先前並沒有說假話,心中好多疑問也好相詢了。
五人到樓下的茶道館找了個房間,爲了不被打擾,也不要茶藝師和fuwu員,只要了一壺茶坐下說話。祁曉因這次倒是懂事地想充當斟茶倒水的丫頭,可惜手忙腳亂差點燙了手,被唐京笑着剝奪了權利。
華立德消除了先前對歐陽天的誤會,因爲歐陽天的功夫確實不屬於任何一個門派。對歐陽天的問題,他儘自己所知進行了耐心的解答。一個多小時下來,歐陽天總算對當今社會的武林情況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隨着冷兵器時代的結束,很多門派開始走向沒落分化,像原來的少林、武當、峨眉、華山這些大派,在武功方面都已名存實亡,剩下的一些傳承要麼向修身養性分化,要麼變成了實戰性很差的花拳繡腿,只有極少數功夫高深的,卻都是隱世不出,世間難得一見;倒是那些歷來就爲了實戰而存在的小門派,因爲特衛、保鏢、間諜、殺手等等行業的需要,生存並逐步發展下來。現在這個圈子中有名的當數自然門、八極門、心意門和嵋山派,其中自然門和八極門的弟子在特衛、保鏢行業的較多,心意門的功夫偏向特殊能力,有往異能發展的趨勢,嵋山派其實是峨眉的一個分支,以輕功見長,這兩個門派的弟子則基本都在一些隱蔽的特殊行業。這幾個門派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休息內功。因爲要想與子彈抗衡,外功已經沒有什麼用,華立德能知道的外功門派最牛的就是要追殺歐陽天的那個鐵手門。
“那華哥你知道冰極宮嗎?”歐陽天最感興趣的就是這個神秘的名字。
“冰極宮?”華立德想了好一會才說道:“我多年前聽我師傅提到過一次,這個冰極宮肯定不是我們華夏的門派,他們絕少露面,我師傅也是聽別人講來的,好像他們已經不在功夫這個範圍了,我師傅聽說當年小鬼子設在內蒙古的一個細菌研究所,一箇中隊的鬼子加上鐵手門幾十個高手,在一夜之間無聲無息地被殺掉,而且找不出半點傷痕和中毒的跡象,便是冰極宮的人出的手,消息之所以傳出來,是因爲有幾十個被抓去做實驗的中國戰俘得救,其中有一個我八極門的弟子,聽到救他們的兩個女人說是要回冰極宮,我師傅也才知道冰極宮這個名字。”
“哦!”歐陽天知道再問也沒用了,看來要解開那個神秘吊墜的秘密希望很渺茫。
第二天一上班,唐京就開車過來帶着歐陽天和祁曉因去了專利局,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當天下午就順利地拿到了受理通知書,接下來就只需要等公示期一過拿證了。晚上的事情卻有點小波折,那個國一臺的龐主任一開始雖沒擺什麼架子,但聽說歐陽天只是打三天廣告,而且要的是最好的黃金時段,一臉的爲難,說今年之內這個時間都是一家著名的大企業買斷了的,協調起來難度很大。直到歐陽天拿出廣告稿,才改口說看在這份前無古人的創意和唐京的份上,一定設法給歐陽天協調三個五秒的時間,至於費用和協調那家大企業的代價,需要等兩天才有數。
回酒店的路上,祁曉因忍不住問歐陽天:“天哥,你要打的是什麼廣告,讓那個姓龐的那麼吃驚?”歐陽天笑笑道:“過些天你就知道了,現在告訴你多沒意思。”祁曉因嘴一撇:“裝神!”
回到酒店,歐陽天意外地接到穆俊農的電話,聽說歐陽天正好在京都,問清地址馬上趕了過來,除了責怪歐陽天來這裡也不說一聲,主要就是告訴他加入十九處的事情已經全部辦好,要歐陽天明天順便去見見佟頓處長,領取相應的證件和裝備。
次日上午,讓唐京帶着祁曉因去頤和園,歐陽天找個藉口單獨去了國安。佟頓是個五十多歲的瘦高個,微微禿頂,除了帶着眼鏡的眼睛裡偶有精光露出,看不出竟然是幹這行的頭兒,反倒像個普通的教師。對歐陽天的能力做了一番檢驗後,佟頓十分滿意,叫穆俊農拿來一個外表並不起眼的皮箱,這裡面就是配發給歐陽天的所有裝備和證件了。
名字還是用的化名“張天道”,證件有三個,身份證、警官證和持槍證,身份證的地址是京都這邊的,而且不是假的,穆俊農告訴歐陽天,這套離國安大樓只有千多米遠的房子歸他單獨使用,但沒有所以權。警官證上的警銜是二級警司,佟頓笑着讓歐陽天別嫌低,隨着出兩次任務很快就會升上去。歐陽天倒不在意這個,對他來說警員也行,只要有個合法的行事身份就OK了。
裝備是一大一小兩隻手槍和一套國安警服,另外還有其它輔助裝備,如專用手機,微型攝像機,紅外望遠鏡等等。兩種槍歐陽天都認識,一把六四,一把九二,只是這把九二與他在軍事雜誌上看見的圖片略有不同,好像要大一些。他想了想,把兩隻槍和**都撿了出來,放到佟頓的辦公桌上道:“處長,這東西我就免了吧,對我好像用處不大,帶着是個麻煩。”
佟頓把那把九二拿在手裡揚了揚:“小夥子,你可能小看這隻槍了,這可不是普通的九二,是經過了特別改進的,連部隊裡配置這槍的都少之又少,一會讓穆處長給你講講,以後你會用得上的。別太過分相信自己的能力,多一把好武器就多一份安全,我們對付的可都不是一般人!”
穆俊農不由他再推辭,直接把那隻九二拿回來裝到箱子裡說:“那隻六四你不要沒關係,本來那就是出一般任務用的,你也沒什麼機會用,但這個你一定得收好,而且出任務必須隨身帶着!”關好箱子又補充道:“警服是在有特殊需要的時候才穿,不過你本來就不想暴露身份,這個話是多餘的,呵呵。走吧,我帶你看看你的房子去,晚上頭兒給你弄個歡迎宴會,不過只有我們三個人。”
歐陽天推說晚上已經約了朋友,婉拒了這個所謂的歡迎宴,提上箱子向佟頓告辭。
穆俊農將歐陽天帶到相距幾個路口的一個普通居民小區,這是一棟高層的電梯公寓,房子在五樓,九十多平米的兩室一廳,一個人住着算很寬敞了。歐陽天裡外看了看,基本的傢俱、家電、廚具都齊全,只差添些日常用品就可以解決臨時入住的問題。穆俊農給了鑰匙,交待完一些需要注意的小細節,回處裡忙公務去了。
歐陽天和祁曉因在酒店又等了一天,本打算去拜會下紅仙兒的,打了個電話在外地演出,只得作罷。第三天上午才接到龐應龍的電話,事情搞定了,今天就可以籤合同付款。花了三十萬轉讓價和十萬的額外費用,得到三次五秒的黃金廣告時間,另外贈送一次欄目專訪,這個專訪歐陽天打算留到兩個月以後再用。
圓滿達到此行的,歐陽天向唐京告辭準備離開京都。唐京開車送到機場後,穆俊農親自等在這裡帶他和祁曉因走特別通道登機,因爲帶着武器,他擔心歐陽天不懂程序。
回到紅州大約一星期後,九九歸一這個新成立的公司一夜之間就開始在全國出名,原因就是那三次五秒的廣告!歐陽天策劃的這則廣告內容其實很簡單,一個純字幕的招聘啓事,簡單的幾十個字全文如下:招頂尖人才,做頂尖品牌!九九歸一傢俱公司誠邀精英加盟,清潔工待遇10萬元/年,其他崗位詳情請登錄www.991.zom
這則廣告一播出就引起轟動,因爲它創造了幾個先例,第一個在國一臺的最黃金時段打招聘廣告,最昂貴的招聘代價,開出的清潔工工資當屬全國最高......到處都有人在議論,九九歸一是個什麼樣的公司?在哪?做的什麼傢俱?清潔工年薪10萬,是不是騙人啊?那工程師、總經理工資該是多少?等等等等。
雖然很多人認爲這又是一個炒作,但並不影響更多的人加入瞭解歸一公司的隊伍,首先是在傢俱行業身有一技之長的,清潔工都能十萬,那我去呢?其次是各路媒體,無疑歸一公司這一創舉是一個值得進一步挖掘的新聞題材;最多應當還是對傢俱有購買需求的消費者,這麼牛氣的公司,自然要了解他們的產品......
轟動效果帶來的除了九九歸一“一夜成名”,還有這幾天歐陽天的焦頭爛額!雖然提前有充分準備,網站仍然接連擁堵到癱瘓,不得不緊急請來一家專業的網絡公司進行維護;新安裝的五部電話從早到晚響個不停,那批大學生臨時工有好幾個嗓子都啞了;上面來的各路媒體記者應接不暇......歐陽天抽調了紅聲那邊所有能機動的人員,仍舊窮於應付。
歐陽天早就將歸一需要招聘的各個崗位的要求待遇等信息羅列在網站上,其實網站上最重要的板塊是對公司製造理念的宣傳,歸納要點就是使用最頂尖的專業人才,採用最優質的生產材料,配合最嚴格的監督程序,出品最有特色的頂尖傢俱。
這個理念如何實現?如何讓顧客確信?答案是,顧客就是監督環節中最有發言權的人!歸一公司對所有產品的生產過程進行網絡直播,定製產品的顧客可以隨時調看各個環節正在進行的生產情況,發現違背合同或工藝流程等情況擁有叫停、投訴、責令整改、返工甚至撤單的權利!這些過程歸一將無遺漏地製成光盤,隨產品交付顧客,等一個月檢驗期滿纔算交付成功。
那什麼纔是最有特色呢?首先歸一的傢俱是一套一方案,從樣式設計到材料搭配,從色調選擇到附加功能,都是在方案得到**者滿意後才進入生產,完成後這個方案立即毀掉不再使用,換句話說,沒個顧客買到的,都是融入了自己思想的唯一款式。其次,歸一傢俱將會有很多行業內沒有的新元素供顧客選擇使用,具體內容因保密需要,必須是準客戶才能進行詳細瞭解.......
歐陽天這幾天的重點工作不是接待應聘者,而是接待各路媒體,他帶着祁曉因給記者們詳細講述這次在國一臺打這個招聘廣告的原因和目的,當然更多的是帶記者們邊參觀漂亮的廠區和車間裡先進的製造設備,邊講述歸一的製造理念、營銷理念、管理理念。接下來各地方媒體的持續報道把國一臺造出的轟動推向了又一個高cao,當然這其中也有很多負面的猜測和指責,但並不影響歸一借這股不花錢的“廣告”勁風名聲大噪。
網上的工作是最繁重的,由於電話打不進來,各種諮詢鋪天蓋地涌進網站,小惠和祁曉因帶着增加了兩倍多的大學生隊伍分成兩個組連夜奮戰,一個組處理應聘簡歷的分類歸檔並回復,一個組按提前擬定好的內容對顧客諮詢進行回覆。一週下來,兩個美女的眼睛都熬成了熊貓!這天早上一上班,祁曉因衝進歐陽天的辦公室,恢復了小魔女的本性,吼出了一句:“歐陽天,這樣下去會累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