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 英雄

“這……這就是你謀反作亂的藉口?”鐵冠天吼道,只是他的底氣明顯不足:“父王對你葉家恩重如山,這本就是你們葉家的本分!”

“恩重如山?本分?好一個鐵冠天,真是無恥之極!我父帥現在在哪裡?恩重如山又在何處?”葉信冷笑道:“好,就算這是我的本分,我總歸是把我應該做的都做完了吧?我已經盡到臣子的責任了吧?可他鐵心聖呢?難道他就沒有本分?他就可以爲所欲爲?!”

“我怕引起別人的猜忌,不敢暴露自己的實力,安安心心做自己的紈絝公子!”葉信的情緒又開始激動了:“九鼎城的人,都說我葉信是個廢物,背地裡辱罵我、譏諷我,只有溫大人顧及舊情,不但不反感我的無能,反而要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入葉家,溫容對我更是傾盡一片心,甚至把她幾年來的積蓄全部交給了我,呵呵……她與我有多少情,我不好說,畢竟我們相處的時間很短,但這份恩,我葉信銘記五內,永生難忘!”

“可鐵心聖做了什麼?”葉信發出震耳發聵的吼聲:“他爲了在我葉信的脖子上套上枷鎖,爲了讓我葉信乖乖做一條狗,竟然用栽贓陷害的辦法,誣陷溫大人裡通外國,甚至把溫家三口押上了刑場!鐵冠天,你讓我葉信怎麼做?搖搖尾巴,當什麼都不知道,任由對我有恩有義的溫家被斬首示衆?告訴你,我葉信做不到!”

“君視臣爲草芥,臣視君爲仇寇!”葉信再次發出吼聲:“鐵心聖以爲他可以隨心所欲的誅殺我的至親,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毀掉我最鍾愛的珍寶,然後我還會向他搖尾乞憐,那他就錯了!既然已忍無可忍,反了又如何?!”

鐵冠天已是面如土色,他怎麼都想不通,葉信謀反作亂,道理、大義本應在鐵家這一邊,怎麼說着說着就亂了?就連他內心深處也不由自主萌生出愧疚之意,父王對葉家、葉信確實過分了,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這種結果!

“反了又如何?葉信,既然你這麼說,也代表你承認弒主之罪了?!”鐵冠天厲聲說道。

“鐵冠天,不要亂說話!”葉信的情緒已開始平復,不過他的胸膛還在劇烈起伏着,昭顯出他剛纔是多麼的激動:“我本是想把鐵心聖抓起來,把他送入青元宗養好,大衛國不需要這樣一位荒誕的主上,他卻自己橫劍自刎,這件事,韓三昧可以作證,韓家幾百個家將可以作證,宮禁軍幾位倖存下來的統領也可以作證。”

“如果不是你步步緊逼,父王又怎麼會自盡?!”鐵冠天叫道。

“笑話,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我有什麼辦法?”葉信冷冷的說道:”我率領狼騎返回九鼎城,只是要把溫家救出來,然後去了王宮,僅僅是爲了找鐵心聖問一個爲什麼,爲什麼這般折辱我葉信?!是他自己羞愧難當,怪我了?!“

鐵冠天突然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葉信連弒主之罪也不認,只說鐵心聖是自刎,他還怎麼辯?!

其實,單憑個人去與王權對抗,是絕無可能的,王權是規則的制定者,是規則的執行者,又是規則的受益者,迴旋的空間太大,和王權講道理,王權就會耍流氓,和王權耍流氓,王權就開始講律法,和王權講律法,王權又開始講道理,怎麼玩都玩不過,所以,想拆你房子就拆你房子,想沒收財產就沒收財產,想增加稅賦就增加稅賦,子民永遠是魚肉,區別只在於痛的程度有輕重之分而已。

除非一種情況出現,才能讓王權暴露出本來的虛弱面目,就是更強大的、並且能謹守公正的力量出現。

話句話說,王權既是裁判,又要下場踢球,所以他們穩贏沒輸,如果讓更強大的力量擔任裁判,王權的本質就暴露無遺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鐵冠天是王權的代表着,葉信屬於抗爭的一方,如果鐵冠天兼任裁判,早就令人把葉信拿下了,根本不會給葉信自我辯駁的機會。

此刻,青元宗的兩位上師是裁判,鐵冠天只能和葉信分立兩邊,進行公平的辯駁,他的才智又與葉信相差甚遠,能辯得過葉信纔是真見鬼了。

那爲首的壯年人見鐵冠天和葉信都不說話了,他笑了笑,突然開口說道:“既然兩位都說完了,那我來講幾句公道話吧。”

鐵冠天的視線轉到那爲首的壯年人身上,葉信略微躬了躬身。

“我們早晨就到了,突然聽說九鼎城多出了一位葉太尉,我們自然要做一些瞭解。”那爲首的壯年人緩緩說道:“今天的公審,我們也看到了,衝冠一怒爲紅顏……呵呵呵,葉太尉倒是留下了一段英雄與美人的佳話啊,如果究其主因,確實是鐵心聖太過分了、太苛責臣子了,身爲主上,豈能把臣子當成玩物?他應了這一劫,也是他自己的報應。”

“二師兄!”鐵冠天大驚失色。

“聽我說完!”那爲首的壯年人神色轉厲,冷冷的看了鐵冠天一眼,鐵冠天噤若寒蟬,急忙低下了頭,接着那爲首的壯年人又看向葉信:“不過,葉信,你率領狼騎攻打王城,屠戮宮禁軍,有逼宮之嫌,我這麼說,你可服氣?”

葉信想了想,低頭道:“服氣,我確實是太沖動了,可……也怪不得我……”

“你服氣就好。”那爲首的壯年人說道:“畢竟是你壞了規矩,如果人人都學你,天下豈不是亂成一團了?本宗必須要對你做出懲戒,以儆效尤!你說……明年會對大羽國用兵,可有把握?”

“有。”葉信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我多給你一年時間,後年,你要額外上交一萬顆貢石!”那爲首的壯年人說道:“這樣我回去之後,對宗主、對各位長老都有了交代,你亂了規矩,雖然情有可原,但罪不可恕,我這麼決定……你還服氣麼?”

“服氣。”葉信說道。

“二師兄,我不服!”鐵冠天怒吼道:“就這樣便宜他了?!”

那爲首的壯年人勃然大怒,但這是鐵冠天的家事,如果鐵冠天一口咬死不服氣,他確實難以處理。

“鐵冠天,我真不明白,你爲什麼處處針對我葉信?!”葉信長吸了一口氣:“你也不是不知道鐵人豪的能力,沒有了我葉信,他憑什麼制衡各個世家?!坦白說,幾年之後,不要說他這個國主會不會被架空,就連每年的貢石,都極有可能出現問題!”

“葉信,你犯了失心瘋不成?國主是鐵書燈,關人豪什麼事?!”鐵冠天叫道。

葉信嘿然,那爲首的壯年人倒是聽出了畫外音,他試探着說道:“葉太尉,你是說……要擁立鐵人豪爲國主?”

“是。”葉信點頭說道。

鐵冠天徹徹底底的呆住了,葉信和鐵書燈的關係一直如兄弟一般,要擁立鐵人豪?搞什麼?他是瘋了不成?

“現在的國主……是鐵書燈啊……”那爲首的壯年人以手扶額,他當然明白葉信的意思,所以感到頭疼,突然之間也感覺自己能理解鐵心聖了,能幹的人大多是刺頭、惹禍精,真的難以控制,所以鐵心聖當初纔會出此下策吧?!

“我別無選擇。”葉信說道。

“葉信,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鐵冠天叫道。

“鐵冠天,剛纔我們吵也吵過了,罵也罵過了,現在總該可以平心靜氣的聊幾句了吧?”葉信沉聲說道:“你告訴我,鐵書燈是什麼樣的人?”

“他……”鐵冠天頓了頓。

“他是個光明磊落的真漢子,和鐵心聖不同,鐵心聖是梟雄,而鐵書燈想做英雄。”葉信說道:“我這麼說,你不反對吧?”

“想做英雄麼……鐵書燈確實是這樣。”鐵冠天點頭說道。

“英雄是要俯仰無愧於天地的,英雄亦不會選擇妥協。”葉信的神色變得非常複雜,雙瞳中多出了一抹灰色,他不是演戲,是真的無奈:“鐵冠天,如果你成爲國主,一定要選擇殺了我吧?那麼,一心要做英雄的鐵書燈,殺我之心只會比你更強烈,更無法控制!聽聞鐵心聖自刎的消息後,鐵書燈馬上暈厥不省人事,到現在也是臥牀不起,我能理解,他心中是多麼的痛苦。“

“與之相比,能否制衡各個世家,能否在來年擋得住大召國和大羽國的攻勢,對他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化解自己的心結,只有了卻心結,他才能從痛苦中走出來,才能繼續做自己的英雄。”葉信苦笑道:“他這顆做英雄的心有多麼強烈,對我下手的速度就會有多快,以我對他的瞭解,最多還有五天,他就會動手殺我了。”

鐵冠天呆若木雞,那爲首的壯年人臉色也變得凝重了,青元宗的年輕弟子中,屬他的心智最爲超羣,明白此事絕對無法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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