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信發出輕嘆聲,秋祥是龍騰講武學院的總院,在學生們當中擁有很高的威望,如果能讓秋祥畏懼,並且收服秋祥,能起到安撫人心的作用,只可惜,秋祥出身貧苦,是秋家的旁系,一直被秋家忽視,能成爲總院,全賴鐵心聖的賞識,他的忠誠之志不可奪,既如此,秋祥就會成爲不安定的因素,只能當場斬殺了。
葉信橫過殺神刀,刀光向秋祥掃落,秋祥全力運轉元脈,根本不看葉信的刀式,長劍筆直刺向葉信的胸膛。
秋祥是想和葉信同歸於盡,只不過,他的實力與葉信相差太懸殊了,殺神刀過處,他的長劍被斬成兩段,接着被斬開的就是他的身體。
葉信坐下的無界天狼繼續向前撲擊,闖過秋祥身體上綻放的血光,讓葉信的亮銀色沾染了血色。
看到葉信已決意謀反,剛纔跟隨秋祥趕過來的幾位統領,至少有一般已經退了下去,城防軍勢力紛雜,與各個世家有關的,不想趟這渾水,而且尚不知主家的決定,沒必要去送死,而忠於鐵心聖,自然沒有退路了,只能與葉信決一死戰。
只有兩個統領,帶着他們的家將,算下來不過五十餘騎,狀如瘋虎般衝向葉信,不過他們的瘋狂與狼騎的暴戾相比,是小巫見大巫的。
葉信再次舉起殺神刀,刀光只是輕輕一抹,當先衝過來的幾個家將就像豆腐一般被斬成兩截,後方一個城防軍的統領剛剛開口要喊什麼,葉信已然撲進,接着殺神刀向前刺去,奔雷擊!
無法想象的力量瞬間灌入那統領的身體,接着那統領就像氣球一般炸開了,炸得粉身碎骨。
城防軍的統領都擁有柱國級的戰力,但葉信已晉升爲真正的修士,靠着證道丹的威能,他終於突破了世俗的極限,九國之內,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薛白騎把天罪營的戰旗插在自己背後,接着挺起戰將,開始向前突擊,狼騎分列在他兩側,形成了一個‘人’字型,或者說是組成了一支巨大的矢鋒,葉玲幾個人被護在當中。
葉信一騎當先,殺神刀上下翻飛,刀光滾過之處,血花一片片飛濺。
剛纔葉信說這些史賓不過是一羣土雞瓦狗,事實證明,他一點沒有誇張。
僅僅是幾秒鐘,附近的士兵們尚來不及做出反應,葉信已殺透了戰陣,只他一人,已在短短的時間內斬殺了大半騎士,剩下的殘餘,也根本承受不住狼騎的突擊,一個個化作迸射的血肉。
葉信勒住坐騎,周圍的士兵們有很多已經做出了扭身的動作,但視線依然呆呆的盯着葉信,如果葉信沒有停下身形,下一刻,他們就會四散潰逃了。
葉信眯起眼睛,一縷縷煙氣從血肉中逸散出來,紛紛揚揚圍向他,接着滲入到他的身體中。
葉信又一次意識到,鍾馗那種可以汲取鬼氣的神能果真擁有逆天之力,他的元力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比戰前更加澎湃了,也就是說,只要他在不斷的揮舞屠刀,只要有足夠的敵人,那麼他可以一直戰鬥下去,戰鬥到天荒地老!而且他還會不停的在戰鬥中成長!
“你!”葉信的殺神刀點向一個城防軍的統領,剛纔他是第一個退下去的。
“見過少帥。”那統領用顫抖的聲音回道,眼見城防軍的精銳在瞬間如螻蟻一般被碾碎,他徹底失去了鬥志,就算現在主家做出決定,讓他阻攔葉信,他也不會服從命令了。
“我現在任命你爲主將,整頓軍卒,帶着他們趕往南線,服從秋戒察的調遣。”葉信沉聲喝道:“能不能做到?”
“末將謹遵少帥將令!”那統領躬了躬腰,不管葉信的下場如何,先答應了再說,就算葉信失敗,他以從賊的罪名被打入天牢,也比現在戰死好得多。
“我們走。”葉信說道,接着他座下的無界天狼全力向前衝刺,躍出軍營邊上的柵欄,衝上了長虹橋。
狼騎全力飛馳,速度是驚人的,還不到兩個小時,騎隊已接近了九鼎城,而在狼騎中彌散着的殺意,已在不停的衝刺中達到了頂峰。
九鼎城以南五十里處,多出了一座軍營,魏卷正在大帳中翻閱着信箋,今天鐵心聖突然傳下詔令,讓他率領五百宮禁軍,出九鼎城,在南側紮營,阻攔回返的狼騎。
魏卷知道鐵心聖的用意,是擔心葉信聽到消息返回來鬧事,但他不認爲葉信有那麼大的膽量,溫弘任泄露國家機密,被判斬立決符合律法,如果葉信敢鬧事,那是大逆不道,整個葉家都要被抄家滅族。
突然,外面傳來驚叫聲:“魏卷,那邊有些不對!”
“哦?”魏卷一愣,隨後放下信箋,快步走了出去。
兩個士兵正坐在高高的哨鬥上,遙望着遠方,他們的神色都有些慌張。
“出了什麼事?”魏卷喝道。
“看!魏帥快看!”其中一個士兵伸手向南方指去。
一面黑色的戰旗出現在遠方的地平線,正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接近,只是距離還遠,魏卷看不清是什麼戰旗。
“是天罪營的戰旗!”哨鬥上的士兵視野要比魏卷寬廣得多,先一步看清了戰旗上的圖案。
“葉信!是葉信!葉信回來了!”另一個士兵突然發出尖叫聲。
葉信一騎絕塵,他距離狼騎本隊已有三、四里遠,當初他的無界天狼並不是狼羣中最強壯的,但經過幾個月天狼勁的滋養,那匹無界天狼的骨架已變得異常龐大了,遠遠超過了同伴,速度也要比其他無界天狼快上一線。
“葉信?他敢回來?!”魏卷一驚,隨後喝道:“列陣!備戰!”
宮禁軍是訓練有素的,而且和城防軍不一樣,他們現在的主將是魏卷,將是兵膽,只要魏卷在,他們就不會驚慌,也勇於直面挑戰,城防軍就不行了,主將是葉信,結果葉信要謀反,將士們自然會亂成一團。
只是片刻,宮禁軍已列陣完畢,魏卷當先馳出了軍營,這時,魏輕帆在後面追上來,低聲說道:“爹,我們不如……讓一條路吧。”
“胡鬧!”魏卷怒喝道。
魏輕帆苦笑着低下頭,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心底就是不想擋葉信的路,可惜,軍國大事由不得他做主。
短短的時間內,葉信已經逼近了,距離宮禁軍的戰陣已不足五百米,士兵們已能看清葉信的身影。
“葉信!你敢違抗詔令?!”魏卷長吸一口氣,舌綻春雷,發出怒吼聲:“速速受降!看在觀海的面子上,今天饒你不死!”
葉信面無表情,他繼續向前衝刺,殺神刀並沒有動,但靠着無界天狼無以倫比的速度,竟然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閃亮的刀幕。
“葉信!你真的要執迷不悟麼?!”魏卷臉上露出一抹獰笑。
對葉家,他並無任何好感,如果葉信敢反抗,他完全有理由當場格殺葉信。
葉信繼續衝刺,距離宮禁軍本陣已不足二百米了。
“葉信?!”魏卷再次發出怒吼,他心中生出一縷遲疑,因爲感受到了葉信滔天的戰意,不過,僅以一騎就想衝陣,也太瘋狂了,別說是葉信,就算換成蕭魔指,他也有把握讓蕭魔指留下。
葉信的距離已不足五十米了,魏卷已能清楚的看到葉信臉上的淡漠。
“葉信!”魏卷最後一次發出怒吼,接着他縱馬衝了出來,迎向葉信,宮禁軍的本陣也隨着魏卷向前推進。
葉信座下的無界天狼突然躍起,竟躍起十餘米高,恍若能飛一般,掠過幾十米的距離,正撲向魏卷。
葉信手中的殺神刀立斬而下,勢如斬天斷地的刀光,讓看到這一刀的將士們莫名產生一種心膽俱裂的感受。
在刀光籠罩下的魏卷一樣倒吸一口氣涼氣,他全力運轉元脈,把戰將橫過頭頂,試圖擋住葉信的刀幕。
轟……殺神刀劈斬在戰槍上,魏卷座下的寶駒發出淒厲的嘶叫聲,四蹄竟然全部折斷,身體重重撞擊在地面上,肚皮已陷入到泥土中。
魏卷的寶駒在噴吐着鮮血,魏卷也在吐血,這一刀之威,已遠遠超出他的想象,甚至讓他的意識都開始模糊了,怎麼可能?!
無界天狼落在地上,葉信手中的殺神刀輕輕一提,魏卷的人頭、還有依然保持挺舉狀態的雙臂同時飛起。
“葉信!”魏輕帆目眥欲裂,只是還沒等他挺起戰槍,葉信的殺神刀已卷向了他。
魏輕帆陡然覺得眼前一黑,他最後看到的,是葉信淡漠的雙眼。
葉信繼續向前,貪狼戰訣第七式,斬八方!
殺神刀在葉信手中如旋風般捲動着,宮禁軍的將士們尚沒能從震駭中清醒過來,已一片接一片的被刀光肢解。
轉瞬間,葉信已衝過宮禁軍的戰陣,身後留下了一團團猶在空中迸射的血肉。
葉信發出長嘯聲,無數煙氣從血肉中逸散出來,尤其是魏卷的煙氣更爲濃重,煙氣彙集成一團,追向葉信。
只是,葉信並沒有停留,無界天狼猶在全力向前衝刺,凝聚的煙氣已形成了一顆足有幾十米方圓的風暴球,跟在葉信身後。
很快,前方看到了九鼎城,城牆上的士兵們看到了一幕奇景,一人一騎,正閃電般向這邊射來,後方跟着一顆巨大的黑色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