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包不同和喬峰變弄口舌之時,忽聽的杏林之後有人笑道:“素問包不同最愛大放狗屁!果然名不虛傳!”來人卻是趕來的丐幫四大長老,直接把包不同在內的四個點子圍住。
包不同見來人是丐幫的高手,但臉上卻毫無懼色,說道:“你們四個老兒來便來了,把我們給圍住幹嘛?我這正和你們幫主談得開心呢!莫不是想來那先兵後禮之事?要打就來吧,我包三爺可不怕你們!”
正當此時聽得半空中有人說道:“江南最愛打架的是誰?是你包三哥嗎?非也,非也!那是江南一陣風風波惡。”
吉熊擡頭看去,這不正是當日在武當鬥了個旗鼓相當的風波惡麼!吉熊心道:“當日和他一味比快,打得正興起卻被清虛子給拉走了,今天遇到,可定給分個勝負!”
段譽身邊的那幾個女子,一見風波惡便問道:“風四哥,公子爺呢?沒和你一起來嗎?”
風波惡一眼便看到人羣中的吉熊,哈哈笑道:“好啊!你這土匪今天居然也在這裡,我風四爺可是想戀得緊。阿朱、阿碧,公子的事,待會兒再說也不遲。”吉熊一聽風波惡的話,再看他的眼神大笑一聲:“來的好,不如趕得巧!”回身對喬峰說道:“這個風波惡還請交給我吧!”便飛身越到場中。
風波惡一看吉熊上場,半空中一個倒掛金鉤從樹枝翻下。吉熊單手提刀,徒然向前劈砍,風波惡斜身閃過,手掌翻轉便多了一把單刀,笑道:“上次用拳頭對你單刀,吃了沒兵器的虧,這次單刀對單刀,看我把你拿下!”吉熊見風波惡揮刀削來,雙手豎刀而檔,以刀碰到,擦出一片火星,兩人的刀皆是崩出一塊缺口!
吉熊感受着撞擊的力道,似乎自己的力氣又大了一些,很輕鬆的就防住了風波惡的攻擊,果然隨着和風波惡的逐漸喂招,吉熊發現自己的肉體力量又變強了,難道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便打定主意這杏子林集會一結束要回去問問清虛子師傅是怎麼一回事。
風波惡久攻不下,見吉熊竟然敢在哪開小差,面子掛不住了,稱其不備,一刀向吉熊魁首削去。吉熊正在尋思身體的問題,忽然背生寒意,見着飛速划來的單刀,左腳踏坎位,輕旋腰身險險避開,風波惡又呼呼呼呼連砍四刀,吉熊腳踏九宮,忽左忽右,在風波惡眼中猶如厲鬼飄忽不定,四刀全部砍空,吉熊已經來到風波惡的側身,在他收刀之際將手中單刀在風波惡屁股上猛的一拍,啪得一聲脆響,丐幫一衆看得哈哈大笑。
段譽見吉熊的步法和自己的凌波微步竟有幾分相似,問道邊上的王語嫣:“王姑娘,我這吉熊老弟的身法可是凌波微步?”王語嫣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着門步法,早在武當山看清華子毆打包三哥時便早已見識過了,認真道:“着步法看着的確與你那步法相似,都是出自道家的絕學,只是你的步法重飄逸,他的步法重靈動,卻有一種大義凜然的感覺,着實琢磨不透。”
又待拼上數十招,風波惡已然落入下風,王語嫣急道:“風四哥!還是快些退回來吧,這位小道長的步法高深不是你能對付的了的,再拖下去怕是要受傷啊!”風波惡咧嘴笑道:“輸便輸吧!可我現在正打得開心,要我退那可真是難爲我了!哈哈,再來接我三刀。”
吉熊見風波惡如此做派,心道:“好一個武癡!好一條漢子!”便也不再乘步法之利,單憑刀招和風波惡比鬥起來,你來我擋,我來你擋打得是好不精彩。
啪啪啪啪!咔!兩人皆是以大力使刀,最後竟然把這雙刀都給拼斷了!風波惡倒退幾步,把斷刀一丟,躬拳道:“小兄弟,好力氣,我風波惡服氣!”吉熊見勢也道了聲哪裡哪裡便退到喬峰身邊。
包不同道:“堂堂丐幫,就沒有個能和我這兄弟打上幾手的?還需要一個道士來幫忙?”
吉熊聽得煩躁,心道:“這死胖子是欠抽!”正準備出手教訓,忽然聽的東首有不少人急行而來,跟着北方也來了很多人。喬峰以爲是慕容復的手下趕來救場了,輕聲對吉熊說道:“你剛剛落了慕容復手下的面子,這下來的人多,見勢頭不對就帶我段兄弟先逃吧,我丐幫的事情不能牽連你們!”
便在此時,從四面八方趕來了二百來人,皆是衣衫襤褸,或持竹杖或託破碗,卻都是丐幫弟子,然而見着喬峰也不行禮,似是有些敵意!
包不同見突然鑽出如此多的丐幫幫衆,和風波惡對視一眼,心道:“這可如何是好?該怎麼才能把阿朱、阿碧和王姑娘救出去!”
比起包不同等人喬峰才顯得更爲驚訝!這下丐幫幫衆怎麼見到我卻不行禮,就連幫主都不叫一聲?不多時杏子林已被丐幫衆人擠滿了。忽然聽到一位長老道:“結打狗陣!”東南西北各竄出數十位手持竹杖的乞丐將包不同風波惡等人給團團圍住。風波惡也是不懼,笑道:“我早就聽聞,丐幫有個打狗棒法,卻沒想還有個打狗陣法,來來和我過上兩手!”
可丐幫的打狗陣法有怎生那麼好破的,不一會兒風波惡身上就掛了彩。王語嫣在一旁喊道:“包三哥、風四個別打了,這陣法二位破不了的,還是及早收手吧!”喬峰見二人陷入了打狗陣中,一想我丐幫與慕容的是是非非還沒定論,若此時把慕容家將打殺在這裡,那一場大戰怕是在所難免,便飛身入了陣中先是一爪掐在包不同的‘氣戶穴’定住他的身子,再是一個起落貼近風波惡也同樣定住了他的穴道。
丐幫衆人見幫主已經擒住了包、風二人,便撤去打狗陣,同時見得幫主如此神功無不暗歎。
喬峰見局勢穩定,便又解開二人穴道,說道:“兩位請便吧。”真是大家氣度!
風波惡卻是不領情,道:“喬幫主的確武功蓋世,可剛剛那招我輸的不服,你這是攻其不備,不行不行,我要和你好好的正面對一招!”喬峰一聽,心道:“果然是個武癡。”也不多說,虛空一抓,便見手中好似拿住了龍蛇,將地上斷掉的單刀捲入手中,丟給風波惡道:“那你現在攻過來試試?”
風波惡見喬峰盡然能隔空取物,心中早已是一萬個服氣!顫聲道:“喬幫主,你這招可是傳說中的‘擒龍功’?我風波惡服了!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能見此神功!不虛此行!”喬峰微笑道:“這門武功,我纔剛剛有點門道,獻醜了!”
風波惡嘆道:“喬幫主果然人中之龍,我風波惡不是對手,告辭了!”說完看了吉熊一眼滿面笑容的離去了。包不同見風波惡已經離開,哼道:“走吧走吧!包三爺我技不如人,這臉是丟光咯!”便也大步離開這杏子林。
段譽身邊那三個女眷見包、風二人一走,道:“包三哥和風四哥都走了,咱們怎麼辦?”那叫作阿朱的女子回頭對喬峰說道:“今日是我等魯莽了,此時先行告退,若是有機會,可來我燕子塢做客,我家公子必會掃榻相待!”喬峰笑道:“一定!一定!三位請便!”
段譽一看這三個姑娘要走便欲跟上,吉熊一看段譽要跟上便也跑去段譽身邊,畢竟老大交代過,要在杏子林保護段譽安全。
此時東首乞丐之中,忽然走出個小白臉形象的中年乞兒,板着臉道:“啓稟幫主,這馬副幫主的大仇未報,怎可隨便放走嫌疑人?”這幾句不甚恭敬,似是要逼着喬峰將幾人留住。
吉熊問段譽可知這是怎麼回事,段譽不知但身邊的阿朱姑娘開口道:“近來江湖上有不少成名的高手死在自己的獨門絕技上,江湖人都知道我慕容家的絕學就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都以爲這些是公子爺乾的!但這些天公子爺明明就沒有去幹這些事,沒來由的潑了一身黑,你說氣人不氣人!”
這時那小白臉乞丐又說道:“馬副幫主是死在自己的絕技‘鎖喉擒拿手’上的,若不是那姑蘇慕容家的還能是誰?”說着目光灼灼的盯着喬峰。
吉熊見一衆丐幫弟子卻隨着那小白年的目光一同注視到喬峰身上,心下大驚,拉了拉段譽的衣袖道:“別盯這人家姑娘看啦!我感覺象是要出事啊!你看這些幫衆,對喬幫主似乎很是不滿啊!”
喬峰見衆幫衆神色不善,再聽的這小白臉的一番壓制性話語,那還不知是有大事發生。當下扣住那小白臉,暗用內力封住他啞穴,將他按跪倒地上。四目掃視問道:“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仁、大信、大勇、大理四位舵主又在何處?”低頭看向小白臉道:“全冠清你知道嗎?”
下面幫衆見全冠清跪在地上一眼不發,心道:“這可安排好的不一樣啊!這可還怎麼造反?”
喬峰又是長嘆一聲,朝着四位長老問道:“四位長老,到底出了什麼事?”這四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言不發。喬峰哈哈一笑,繼續對着跪着的全冠清道:“你既然跪下,想必是犯了大錯,怕不是要行那犯上作亂之事吧?”周圍幫衆一聽,卻是低下了頭。
大義分舵蔣舵主卻沒來得及參加叛亂,只聽喬峰說全冠清犯上作亂,氣得面色通紅,直欲上去踢死這小白臉。要拉着大義分舵二十幾個兄弟拼死護住幫主。
喬峰卻一手拉住,笑道:“這不過是衆位兄弟一時聽信小人之言,起了誤會。不用擔心,蔣舵主,先將衆位舵中弟兄一齊帶走,順便知會西夏‘一品堂’,惠山之約,押後三日。”
蔣舵主見喬峰言辭認真,不容辯駁,道了聲幫主保重,便帶着舵中的二十幾個弟子撤了出去。
喬峰見此時就吉熊、段譽幾個非丐幫之人站在自己這邊,心下感動,想到:“此時若是叛亂髮生,這段譽兄弟等人怕是要受牽連!此刻唯有靜觀其變,等那另外四大舵主前來纔有轉機。給想個法子轉移一下大家的心思。”
只見喬峰拉住段譽的手走到諸位長老面前,一一介紹。將自己與段譽結拜,將各位長老同幫中的貢獻同喬峰的情誼一一將了出來。段譽也知道這是緩兵之計,便配合喬峰,挨個行禮問好,一時間竟搞出個其樂融融的場面。
時間拖至傍晚,忽聽的東北角有許多人奔來的嘈雜聲音。喬峰眼中一喜,心道:“終於來了!”
果然剛來的是那四位舵主和兩個尚未出現的長老,嘴裡嚷嚷着:“幫主怎麼樣了?叛徒給我出來!”
喬峰大喜,但手中的事卻沒停下,又將段譽介紹給了來人。一時間反叛派和保喬峰派匯聚一林。
吉熊心想果然危險,要是這麼多人打起來,可真不好保護段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