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鳳兒原地打坐,恢復恢復了靈氣,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他的衣裳破裂的不成樣子,身上幾道血痕顯得十分顯目,之前的對撞中,李石的每一絲金之力都如刀片一樣割傷了陸鳳兒。
在四級武者裡,李石可以說是他如今見過最強的四級武者了。
雖說之前的影狼佔據了屬性的優勢,但是對於武道的理解還是和李石有很長一段距離。
難怪巨人做事敢這麼霸道不怕得罪人,他們的實力在傭兵團裡也的確是數一數二的,無論是巨人王還是李石,如果沒意外的話,再加上兩個四級武者,他們頂尖戰力的陣容在這裡可以稱得上豪華了。
但是這一切,卻讓那個少當家給敗光了。如今失去了李石和一名四級武者,巨人也便失去了與頂尖傭兵團博弈的資格。
當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陸鳳兒站了起來,找地方挖起了坑,答應了的事情,陸鳳兒總該得做到。
雖說這也可能是李石的權宜之計,想借此給少當家爭取逃跑時間,但念在李石爲人還算是一個英雄,他也不應該這麼棄屍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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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流江,大黑狗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鼻尖貼着地面,帶着那被稱爲狗兒的男子和醬紫色頭髮的少當家還有那禿頭尋找最安全的路線。
醬紫色頭髮的少當家臉色鐵青,這是李石第一次這麼兇他,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混賬。他想到這裡不禁恨得咬着牙,摩擦着,發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聲音。
‘給我等着!’他心裡發狠道‘到時候我帶着我爹找到你的時候,我他媽要活活剝了你!’
矮小男子回頭看了他們少當家一眼,見到他恨之慾狂的表情,忍不住出聲道“少當家,我勸你這事就算了吧,那個男人很強,小姑娘見到他都嚇得趴在地上了,這種事情我還是在上次一隻五級妖獸身上看到過。”
那醬紫色頭髮的少當家顯然沒領這個情,使勁踹了那矮小男子的屁股一腿,那矮小男子一個不慎,摔了個狗吃屎“你他媽給我好好帶路就行,這沒你什麼事,死在我們巨人手下的五級妖獸還算少數?”
醬紫色頭髮的少當家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如果不是還需要這傢伙帶路,就憑這話他就想殺了他來泄泄憤。
見他聽不得勸,矮小男子也沉默了下來,只管自己在眼前帶路,他雖然老實,但他很清楚今天這句話已經得罪了少當家,就憑巨人王護短的樣子,他在巨人怕是難混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見得後面沒人追來,矮小男子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次回去,如果真不行,得另外想想其他辦法了。雖說他殺人不大在行,但是就憑他和小姑娘的這身尋人尋物的本事,要找一個好的下家也不是難事。
當然,如果下家的實力不濟,也不敢冒着得罪巨人的風險接收他。
因爲沒有趁手的工具,挖土的效率並不高。所以待得陸鳳兒挖好四個坑之後,已經過去三個多時辰,日頭已經高高升起了。
於是,陸鳳兒分別把他們下葬,首先是那個持槍的三級武者,再是埋了那名弓箭手,接下來就是那名自稱猛男的四級武者,最後留下一個最大看着最豪華的坑給了李石。
待得做好這一切之後,他在土堆上放了幾塊石頭,雖然這代表什麼他也不知道,不過看別人都這麼搞那他也有樣學樣了。
期間,刺鼻的血腥味吸引了不少妖獸,但所幸最強的也只是四級妖獸,嗅得陸鳳兒一身煞氣,它們也沒傻到要來招惹他,原地徘徊了一下見沒機會便灰溜溜地走了。
做好這一切之後,陸鳳兒在原地站了一會算是默哀後便整裝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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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姑娘的帶領下,他們避開了有危險的地段,一路快馬加鞭,自從那矮小男子那句話之後,他們就在也沒跟那醬紫色頭髮的少當家說過什麼。
那個叫禿頭的三級武者其實很早就對他不甚滿意了,只不過就不敢表現出來罷了。只得待得那醬紫色頭髮的少當家落遠了之後,他們才交頭接耳,等他一走近,他們立馬停住。
而這一切,看在那醬紫色頭髮的少當家眼裡,恨之慾狂。
過了正午,當日頭慢慢下斜的時候,他們趕到了碼頭上,碼頭上登船正巧也快登完了,他們趕緊跑過去,也不管在衆目睽睽之下在碼頭上跑起來好看不好看了。
小姑娘跑的最快,最先跑過去,站在登船梯上,回頭看向還在跑來的主人,佔着位置便不走了。
船老大見此笑罵一聲“這個畜生!”但也沒打算要把它趕下去。
等的他的主人過來,小姑娘才一躍,跳上甲板,隨後三人迅速登船。
見得沒人了,船老大示意收起梯子,準備回程。待得他走到船艙裡的時候,一道黑袍身影已經坐在他的位置上了。
“艹你孃的,來之前能不能跟我說一聲?”船老罵道。
“嗯,我來了。”被黑袍遮住的臉讓人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和他從小就熟識的船老大卻能想象出他那老不正經的表情。遂低聲又暗罵了一句“你個龜毛兒子。”
隨後,他把那黑袍男子趕到一邊,對着他的兩個兒子大喝一聲“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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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的碼頭之上,待得船靠穩了岸,船上的傭兵三三兩兩的下了船,有些臉上帶着沮喪,有些臉上卻是一臉興奮,想來收益不錯。
但不管怎樣,人卻是比來的時候那番熱鬧的景象少了不少。
待得人走得差不多了,一條大黑狗從船梯上跳下,緊接着那醬紫色頭髮的少當家和矮小男子還有禿頭一併跟着下船,直奔自家大本營而去。
碼頭上,一個手裡手裡搬着箱子的中年人見此,不聲不響地把箱子放好,等人走遠之後,便壓了壓自己頭上的鴨舌帽,往小鎮的東邊走去。
木船之上,王衝扭扭捏捏地走到黑袍男子面前,撓着頭,把臉偏到了一邊,支支吾吾地問道“那.....那個,我.....我可以做你的弟子嗎?”
早就讓船老大通過氣的黑袍男子顯然並不意外,負手而立,背對着他,一副高人模樣,淡然道“明天一早五點時刻,你來酒館找我,過期不候!”
男子的聲音並不好聽,但對於王衝來講,宛若天籟。
“是!師傅!”王衝興奮的對着黑袍男子行了一禮。
“師傅?”黑袍男子臉上閃過一絲古怪“在我還沒認可你之前,你還不算我的徒弟。”
“誒?!”這句話好似一盆冷水一般撲滅了王衝那股興奮勁,但他又很快振作起來,對着自己打氣道“我一定會得到你的認可的!”
“是嗎?那我很期待,可別讓我失望!”黑袍男子微笑道。
王衝得償所願——至少他是這麼認爲的,興奮地一把衝了出去,手足舞蹈。
“其實這小子天賦不錯,我都看在眼裡。”黑袍男子看着王衝遠去的背影對船老大說道。
“你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崽!”船老大抽了一口煙,半眯着瞥了一眼黑袍男子“只不過我怕這小子............算了,不說了,人各有命。”
船老大搖了搖頭,但臉上卻隱隱有幾分擔憂。
黑袍男子站着不做聲響。
良久,船老大看黑袍男子一眼,嘆道“你能活到現在,也不容易啊!”
“是不容易啊!”黑袍男子長嘆了一口氣後,一腳邁出,身影出現在碼頭之上,然後一個模糊,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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