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醒之後,陸鳳兒也睡不着覺了,打開門,打算出去透口氣。走到巨樹邊上,找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坐下。
山腳下,兩位頭髮都灰白的老者並排而行,有說有笑,後面跟着一隊隊人馬,最後還有些許妖獸,拉着一箱箱靈氣氤氳的寶箱,不緊不慢地前行着。
察覺到陸鳳兒的目光,其中的一位老者突然轉過頭,對着陸鳳兒微微點了點頭,陸鳳兒一時間不明所以,愣在原地。
突然間,他的身邊清風拂過。他轉過頭一看,發現輕語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身後了。
她看了一眼陸鳳兒,問道:“你之前在那湖心世界中得到了天狼精血?”
“唔?”陸鳳兒一愣:“湖心世界中的老先生是天狼族的前輩?”
“你不知道?”輕語疑惑道。
“不知道。”陸鳳兒搖了搖頭。
“他一上來就報名號了啊!”輕語頗爲費解。
“啥?”陸鳳兒嘴角猛地一抽。
“那他見到你做了什麼?”輕語詫異地問道。
“一上來扯了兩句屁話就開始揍我了!”陸鳳兒忿忿不已:“揍了之後纔跟我說要給我他的精血!”
“這......可能是對你有些怨念吧.......”輕語抽着嘴角解釋道。
“我他媽又沒得罪他!”陸鳳兒爆了句粗口:“如果我警惕也算得話那當我沒說!”
“那肯定不是因爲這個原因,他有他的意思吧!沒事,都過去了!”輕語笑了笑,反而轉口安慰起他來。
“他到底是誰?”陸鳳兒好奇問道。
“天狼,嘯月!”輕語看着陸鳳兒,嘴角微微翹起,陸鳳兒的表情就如她所料,張大着嘴巴,難以置信地失聲驚叫:“什麼?”
“所以咯,既然得了他的精血,那你那血毒的問題也就順利解決了,也就不需要我兩個月給你施展一次封印了。”輕語瞥了他一眼,莫名地想起她替他施展封印時的動作,還有最後的那點藕斷絲連。她的臉頰有點滾燙,於是她急忙轉過身去。
“怎麼了?輕語姐?”陸鳳兒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她隱藏在髮絲中雪白的耳根現在變得紅通通的,倒是讓陸鳳兒瞧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禁一陣顫動,突然冒出一個要是一口親上去會怎樣的念頭。
只不過在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將其付之於行動,再說以輕語的實力,也不可能讓他得逞。
“沒.......沒事!”輕語嚇了一跳。
“真沒事?”陸鳳兒把臉往她邊上一湊。這時,輕語的臉色霍地冷了下來。她的身影一個模糊,緊接着陸鳳兒便覺得身後一股難以抵抗的大力傳來,他整個人倒飛而出,那片中心湖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轟!’的一聲巨響,水花沖天炸起,不遠處,走到拱橋上的兩位老者停下腳步,爲此一整個隊伍的人都停了下來,看着那波紋不斷擴散的中心湖。
沒一會,一個腦袋猛地鑽出水面,胡亂摸了把臉。只見一羣人怔怔地盯着他看,陸鳳兒一臉尷尬。
就在此時,之前對他點了點頭的老者突然拍起手來,大笑道:“好好好!”
一羣人一頭霧水。
那老者也不解釋,拍完手之後直接走人。見狀,一行人又是亦步亦趨跟上。
“馬上給我上來!”陸鳳兒的心中突然響起輕語的聲音。
陸鳳兒一百個不情願,但是沒轍,他不敢得罪這女人。爲此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從湖底爬起,往那巨樹上爬去。
邊爬他邊惡狠狠地想着:‘他奶奶的,老子就是打不過你,等你哪天打的過你的時候,我他媽.......’想到這,他心中驀地一顫,雙手合十,嘴裡念念叨叨:“木緒原諒我原諒我!”
登上樹頂,掀開那片巨大的樹葉,陸鳳兒踩在屋檐之上,輕語已經坐在那裡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丟臉的那一刻,沒由來騰起一股火氣,氣勢洶洶地想過去跟她辯論。
只不過她卻先開了口,指着陸鳳兒的鼻子,惡狠狠地訓斥道:“下次女人說自己沒事的時候,你別湊到她邊上!這是基本禮貌!知道了嗎?”
被她這麼一說,陸鳳兒煞有其事般一怔,那股洶洶氣焰頓時被擊打得七零八落,嘴角抽搐着不知從何說起。
說罷,輕語身形掠下屋檐,留下一句話:“這兩個月有空的時候,我帶着你們幾個修煉。”
陸鳳兒突然一樂,一句話下意識地蹦了出來:“嘿!你也知道自己做的過分了啊?”
不過剛說完他就後悔了,只見輕語擡起頭,看着他,那雙狹長的美眸慢慢眯起,對着他笑盈盈道:“對啊!所以到時候我給你好好補.....償!”
說到最後兩個字,輕語已經咬牙切齒。
陸鳳兒後背冷汗刷刷直下。
“趁着她們三還沒恢復好,你就在蹦躂幾天吧!”輕語已經進了屋,拋下這句話,陸鳳兒一臉悲苦,只想狠狠地抽自己大嘴巴子。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打碎牙往肚裡咽,耷拉着臉,下了屋檐,捧起那本劍譜,一臉悲慼地看了起來。
之前他在湖心世界中,因爲那老者的壓迫,他直接使出了七劍成勢的那一劍,這已經代表着他跨入七劍歸一的第一步了。
只是現在他七劍所成的勢,還只是第七劍的勢,而七劍歸一所成的勢是第一劍直接疊加到第七劍的勢頭,那威力,是第七劍成勢的三倍有餘,所以陸鳳兒亦是想趁機找找感覺。
一晃三日過去,陸鳳兒這段時間不是看那本劍譜就是拿着一把劍,在屋子前的院子裡揮舞着,琢磨七殺劍。雖說有那麼一點感覺,但總還有一點不對勁,差了點什麼。
慵懶地趴在窗臺上的輕語今天終於打開窗戶,對着在院子裡訓練着的陸鳳兒道破天機:“你還缺了一股能助你突破的壓力!”
“嗯!”陸鳳兒擡起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隨後又垂下頭,眉頭緊鎖。
不過就在此時,輕語忽地從窗臺上跳下,腳尖輕點地面,落在陸鳳兒不遠處,幾乎不發出半點聲響。
她伸了個懶腰,那件白衫把她妙曼的身材勾勒出來,看得陸鳳兒眼睛幾乎發直。而輕語此時懶懶地打着呵欠,並未察覺:“她們三的狀態我也給穩下來了,今天就算開始訓練你的第一天吧。”
不由陸鳳兒分說,輕語從邊上取來一根樹枝,除掉邊上的枝葉,指着陸鳳兒勾了勾手道:“來吧!”
陸鳳兒眼神一凝,一手搭在劍柄上,那條白色絲帶散開,綁在他的手臂上。他大吼一聲,身形一閃,瞬間閃至輕語身邊,劍刃上,七劍成勢,一劍斬出。
“叮!”的一聲清鳴,輕語的樹枝輕點在陸鳳兒的劍身之上,陸鳳兒的劍難以在寸進分毫,
緊接着,陸鳳兒倏地一轉身,一劍又是狠狠橫劈出。
輕語只是輕輕地在他劍刃上一拍,他所成之勢瞬間被打散,後退數步,虎口被震得發麻。
“再來!”輕語嬌喝道。
陸鳳兒又是一聲大吼,舉劍下劈,七劍勢頭一劍便成。
半個時辰之後,七劍之勢又一次被一根不起眼的樹枝點散,陸鳳兒單膝跪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汗水涔涔滴落在青草地上。
“怎麼?這樣就不行啦?”輕語嘴角揚起幾分戲謔。話雖然這麼說,但經過這半個時辰地打磨,陸鳳兒所成的勢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強大。
那本劍譜上,還有一些不懂的地方,在輕語一次一次地指點下,豁然開朗。
陸鳳兒強撐着那顫抖着雙腿,利用劍的支撐,顫顫巍巍地站起,心中的那股不屈的戰意隨之升騰。
不待他緩過一口氣,他已經大吼着舉起劍,對着輕語衝去。
輕語輕輕地向前一邁步,出現在陸鳳兒的身前,樹枝‘啪’的一顫,拍在他的劍刃之上。陸鳳兒頓時‘蹭蹭蹭’地後退了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
輕語只是伸出手指,勾了勾。
又過半個時辰之後,陸鳳兒累得整個人趴在地上,手指抽搐,無法動彈。
見此,輕語一臉嫌棄地用靈氣裹住他的身體,把他拖到中心湖的中心,此時陸鳳兒連驚慌的力氣都沒有了。
隨後,她的靈氣一散,一輪白月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湖面上,炸起劇烈的水花,隨之有翻滾出無數白色的氣泡。
樓下,一處豪華的酒樓中,傳來一聲悲呼:“這中心湖可是我族修煉寶地啊!怎麼給一個外人當澡堂了?”
緊接着,只聽山頂上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
“誰有意見的,上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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