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黯淡。大草原之上,一擡頭便可以看見一輪圓月隨夜漸深越發顯得明亮,星星點點爬滿高空。
若是有人把其中一點點連起來的話,便會發現它們能呈現出各樣的圖案,此時,躺在草地上的芊芊正和小穎還有小狼女,外加一個坐在那捧着一塊紅玉瓜吃的陸鳳兒津津有味地聊着這些東西。
因爲她修煉星之力的緣故,對於此道還是有幾分瞭解的。
並且只要是這種星光滿空的夜晚,她就算不修煉靈氣也會漸漲,若是修煉起來的話更是事半功倍。也正因爲如此,她修煉的速度纔會比普通人快上許多。
營地中,篝火升騰,一個個赤膊大漢大吼大叫,又跳又笑,一個個舉起盛滿酒的杯子,大笑着:“爲勝利乾杯!”
龍拳還有那些鬧騰的傭兵和他們打鬧成一片。因爲之前龍拳一人硬生生地錘殺了兩名引氣入體境的緣故,亦是贏得了衆人的尊重。
爲此,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似之前來時那幫僵硬。另外他帶來的幾位好手,就是他家幾位當家的還有暴拳等等幾位也是打出赫赫威名,手中的戰績也十分漂亮。
不過傭兵們過來都是賣命的,因此,死去的那兩百來號人,和那死去的將近兩千古蠻族簡單地下葬了之後就算了事。
“走吧,我們也去吃點東西!”小狼女的鼻子抽了抽,從空氣中分辨出淡淡的肉香味,令得她心中不禁一動,起身說道。
“好!”芊芊嬉笑着答應下來。雖然這兩姑娘誰都不服誰,但是經過這一場戰鬥之後,平日裡的關係倒是好上了許多。
於是,小狼女順着那縷香味,帶着陸鳳兒他們三人繞到早早就被騰出來的空地中。今夜這裡已經已經擺好一條條長桌,烤架等等。
長桌邊上,廚師般模樣的男女們秀着自己手頭多年磨鍊出來的技巧,惹得衆人驚叫連連。一鍋鍋膾炙人口烤肉,一杯杯香甜的瓊漿玉液沒一會便被整齊地擺放好。
小狼女二話不說,帶着陸鳳兒和小穎芊芊衝上去,直接把一盤盤材質最珍貴的烤肉,外加最上等的靈果釀出的瓊漿席捲而空,然後端到陸鳳兒他們的營地裡,端着杯子,又是乾杯又是吃肉。
應該是從小都受過貴族教育的緣故,小穎和芊芊就不說了,細嚼慢嚥。而小狼女雖然吃得不比陸鳳兒慢,但是吃相卻斯文多了,只有一個陸鳳兒大老粗一樣,大口撕咬着肉塊,大口牛飲。
不得不說,這烤肉和靈果釀出的瓊漿味道十分不錯,就連當初讓陸鳳兒吃一口就眼前一亮的火黃雞都比不上。以至於讓陸鳳兒給予出天上有,人間無的評價。
吃完之後,陸鳳兒又去拿了幾盤不同的烤肉,換了幾大杯不同的瓊漿,另外在加上一些素食回了自己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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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胡吃海喝,好不愜意。只不過第二波小穎和芊芊沒吃多少就吃不下了,就剩小狼女和陸鳳兒兩人對拼着。
營帳中心,那早已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坐在桌子邊上,換上了一襲青衫,捧着一副竹簡,津津有味地看着。
神識的感知下,自家的小侄女和陸鳳兒兩人對拼着食量。小穎坐在牀邊,亦是捧着一本竹簡專研着。
這是陸鳳兒編寫出來的無影步,只是憑着無影劍聖給他留下的記憶依樣畫葫蘆,有許多地方他也不懂。
而芊芊卻撫摸着自己吃得飽飽的小肚子,把腦袋靠在小穎的大腿上,和她撒着嬌。見此,她不禁啞然失笑。
‘若是所有人都能這樣和平相處,該有多好!’不覺間,那一襲青衫的女子心裡浮現一陣暖意。但隨即她又搖了搖頭,把這不切實際的想法掩藏到內心深處。
鬧騰的營地不遠處,一座山丘之上,悄然出現四道身影。四人身上都披着黑色的蓑衣,這種黑色的蓑衣是專門用來隔絕神識探查的。
見得下邊又是笑又是鬧的營地,他們臉上滿是陰鷙,其中還夾雜着嫉妒的情緒:“你們儘管給我鬧,老子看你們還能笑多久!”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再鬧騰的宴席都有結束的時刻。
一直到了深夜人靜時,營地中的嬉鬧聲漸漸止息,歸於平靜。小狼女見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回了自己的營帳。最後她還是輸給了陸鳳兒,不服氣的她走之前撂下狠話,約好下次再戰。
小穎和芊芊看過陸鳳兒編寫的竹簡之後,好似有所明悟,打坐修煉起來。而陸鳳兒亦是打坐修行,煉化着今天吃下的這些妖獸肉還有喝下的瓊漿玉液。
這些都是充滿靈氣之物,若是一般的四級武者,今天這麼一吃一煉化,他的肉身便能強上一個層次。但是對於陸鳳兒來講,便沒那麼大的效果了,但是聊勝於無嗎,陸鳳兒還是小心翼翼地打磨着。
唯一另人感覺不大舒服的是,烤肉的味道還飄香在營帳中,心還未沉浸下來的時候,容易讓人分神。
營地中,篝火還是不住地跳動着,但是呼嚕聲卻陣陣響起,剩下望風的人捧着槍打着呵欠。清早的戰鬥已經讓他們疲憊不堪,要不是重任在身,他們只想倒頭就睡。
不遠處的山丘之上,那四道黑影的臉上浮現一抹陰狠之色。
“能找得到他們嗎?”其中一位瘦小的黑影壓低聲音問道。
“嗯,找到了!”一名高瘦的男子抽了抽鼻子,回答道。
“帶路!”那名瘦小的男子語氣簡短,但是卻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於是,那名高瘦男子頓化作一條又細長又濡溼的蚯蚓,往地下鑽去。
而他身後,那名賊眉鼠眼的男子臉上閃過一絲嫌惡。但迫於命令,他還是化作一隻一人多高,前爪鋒利冒着寒光的老鼠迅速刨起坑來。
噬金鼠,兇獸的一種,喜獨居,性殘忍。
那瘦小的男子化作黑影緊跟其後,在後邊,便是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隨着他們的深入,山丘上的洞口不知怎麼的,便恢復如初。
穿行了大概十來里路,那化作地王蚯的男子突然止住了身形,讓緊跟其後,化作噬金鼠的男子不慎之下,搭在其身上。
那溼漉漉的粘液沾了他一爪。他臉上不禁浮現一陣厲色,強忍着一爪子弄死他的衝動,冷聲道:“怎麼突然停下了?”
那化作地王蚯的男子明顯察覺到了後邊之人的惡意,但是生性謹慎的他選擇了隱忍,他低聲恭謙道:“那個陣法大師的位置離我們不遠了,我們若是直接從他下邊穿過的話,如果他沒睡熟,這麼大的動靜怕到時候讓他察覺到。”
“嗯!”化作噬金鼠的男子臉色稍微一鬆,答應了一聲,閉上眼睛,默默地感應起什麼。
沒一會,他霍然睜開眼睛,伸出一隻利爪,指了指上面,沉聲道:“上面那兩人睡的很死,就這裡上去吧!”
“好的!”那化爲地王蚯的男子答應了聲,隨後便向上頭鑽去。。
“唔?”影展中,正在呼呼大睡的兩名古蠻士兵中的一位,耳朵動了動,多年軍旅生活在加上他引用的是兔類妖獸的精血,讓他對一些動靜遠比普通人敏感。
他眯着眼,點起油燈,四下看了一圈,卻沒發現什麼。此時,他另外一名同伴則是打着呼嚕,咕噥着翻了個身繼續睡去,導致牀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因此,那名古蠻士兵誤以爲之前是錯覺,吹滅了油燈,打算重新躺下睡覺。
但就在這時,呼嚕聲戛然而止。他猛地一驚,突然感覺後背一陣寒意襲來。但是不待他喊叫之時,一隻巨大的手掌便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後猛地一擰。‘咯噠’一聲,他兩眼一黑,整個人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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