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天下第一樓。
平靜的日子似乎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大年初七了。
這天一早,宮裡就有人來到了天下第一樓。
是太子派來的人,帶來了太子親筆書寫的一封信。
當蕭軍看完信之後,不由得有些驚訝。
秦宇在關宏峰的審問之下,把宋貴妃賣的一點都沒剩,全都招了。
結果證明蕭軍全都猜對了,上次太子被綁,也是因爲秦宇做了內應長生門的人才能順利混入宮中。
這一次也一樣,還是由他做了血族的內應,原來他早就投靠了二皇子趙毅,但是無論關宏峰怎麼審,手段用盡了,他還是一口咬定幕後主使就是宋貴妃,和二皇子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至於長生門的人以及血族的人到底是怎麼和宋貴妃聯繫上的,秦宇自稱一無所知,只是聽命行事。
當審問的結果拿給宋哲宗看了之後,宋哲宗大怒,直接將秦宇問斬於天牢之中。
而連續倆次加害太子的宋貴妃,也被宋哲宗賜了毒酒,死在了永寒宮。
與此事關聯的所有殿前司士兵,無一倖免,全部斬殺。
太子被綁和被殺一事,至此終於落下了帷幕。
在信中,太子多次提到感激蕭軍的話,將所有的功勞全都記在了蕭軍的頭上。
可是蕭軍對此卻並不以爲意,他總覺得,還有更深的陰謀隱藏在暗中,也許真正妄圖加害太子,加害他的人,依舊躲過了此劫。
但至於到底是誰,蕭軍也沒有把握。
原本他懷疑過太監總管黎榮,以爲宋哲宗見他是假,引他到宮中設計殺他纔是真。
可是事實證明黎榮並沒有假傳聖旨,而且的確第一時間就稟報了宋哲宗,這也讓蕭軍排除了對他的懷疑。
但是蕭軍始終還是覺得,這件事並沒有結束,還有一隻看不見的手隱藏在暗中,目睹了發生的一切。
不過現在他有些明白過來那日太子爲什麼會叮囑他抵擋二皇子的報復了,原來太子早就斷定宋貴妃會因此事而送命。
看樣子這個看似屢次被人綁架刺殺的太子,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宋貴妃的死,很可能還有他的功勞。
面對如此撲朔迷離,爾虞我詐的京都,蕭軍只能搖頭苦笑。既然暫時想不通,那就不打算再想了,如果幕後黑手真的還隱藏在暗中,那早晚有水落石出,露出真面目的時候,車到山前必有路。
原本他已經打算離開京都了,但是看大家依舊沉浸在過年的氛圍之中,有些不忍心打破,所以便繼續留在了京都,打算再待一些時日再說。
可是這一待,卻讓他見到了一個最不想見到的人。
...
正月十五。
元宵佳節。
這個年,是真的過好了,從除夕開始,居然轉眼之間已經到了十五天之後的元宵節,永寒宮事件結束之後,便再沒有發生別的事,天下第一樓也一直相安無事的過了半個月的太平日子。
在這半月之間,大家幾乎坐了過去一年當中所有想做卻沒有做的的事情,不再只有恩怨情仇.和打打殺殺。
不知不覺中,楚飛的傷勢也已經慢慢恢復,剛能下地,聽說蕭軍還逗留在京城,就用僅有的積蓄買了一些賀禮,親自送上了門。
天下第一樓。
“你這又是何必呢?”
蕭軍看着提着大包小包趕上門來的楚飛,搖着頭說道。
他知道楚飛母子二人的生活過的並不富裕,反而有些潦倒,有些於心不忍。
“年初發生了很多的事,先生幫我太多,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謝字不想多說,略備薄禮,希望先生笑納,不要嫌在下寒酸。”
楚飛恭敬的向蕭軍抱了抱拳,緩緩說道。
“我說過,你我之間不需要說這些。”
蕭軍苦笑着說道。
“先生這麼說是因爲先生寬厚,但是楚飛不能真的什麼都不做表示,否則那就是楚飛的不是了。先生不必多說,還是收下吧,不然回去母親大人也不會原諒在下的,這些都是母親和在下一起商討決定的。”
楚飛看着蕭軍,一臉認真的說道。
“好吧。”
蕭軍點了點頭,示意包不同將賀禮收下,然後邀請楚飛坐了下來。
“傷都好了?”
蕭軍看着終於露出輕鬆笑容的楚飛,緩緩地問道。
“託先生的福,已經好得八九不離十了。”
楚飛笑着答道。
“那就好。”
蕭軍點了點頭。
“太子.宮中已經傳來了消息,說是已經向陛下稟明讓在下接任殿前司正指揮使一職,不日就要重新回去當差了。”
楚飛看着蕭軍,感激的說道,原本還想接着說一些客套的話,可是知道蕭軍不喜,所以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好,不過我希望你能記住,進入那堵牆之後很多時候都不能做主,希望你好自爲之,不要步了秦宇的後塵,一切小心。”
蕭軍看着除非,遲疑了一下,認真的說道。
“楚飛明白,多謝先生提點。”
楚飛點了點頭,抱拳說道。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了爭執之聲,有人已經開始推搡,蕭軍皺了皺眉,扭頭看了過去,可是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因爲他看到了一個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二皇子,趙毅!
守在門口的天門弟子並不知道年初永寒宮的事,之所以攔路,還是因爲上一次太子被綁之時在京都和二皇子產生的那些不愉快。
在這京都城,敢攔二皇子路的,恐怕除了天下第一樓找不出第二家。
“放行。”
蕭軍沉思了一下,衝着門口沉聲說道。
聽到蕭軍的話音之後,擋路的天門弟子這才讓開了門口,但是隻放了二皇子一個人進來,將他的衛兵攔在了外面。
蕭軍也不想和二皇子鬧得太僵,畢竟人家是這座都城真正意義上的主人,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
讓二皇子丟臉,就是是大宋皇室丟臉,對他自己也沒有好處。
只見二皇子披麻戴孝,徑直大步走進了天下第一樓中,直奔蕭軍而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蕭軍,眼神之中滿是憎恨。
看樣子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