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上面幹什麼?”木婉清看着沈醉從竹頂飄落至她身前開口問道。
“我在練輕功!”沈醉笑答。
木婉清從腳到頭打量了他一眼疑問道:“真不知你的武功是怎麼練的進步這麼快幾個月不見就這樣厲害了!”
沈醉心道有北冥神功這麼變態的功夫在身進步不快纔怪了。就是段譽那種沒想着要吸人家功力來強化自身實力的呆子且只練了北冥神功的一副圖內力之高放在江湖上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了。當然自己現在是比他高多了。他心裡雖這般想着嘴上卻是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道:“沒辦法我這人天資太好!”
“哼你這人臉皮還真是厚的很自誇自大都不見臉紅的!”木婉清嘴裡雖這樣說心裡其實卻也認可他的說法。若不是他天資真的好他現在武功就能達到這般地步在她心裡還真就解釋不過去了。
沈醉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早該知道我臉皮是比城牆還厚的!”
木婉清見他自承自己臉皮厚又說的那般誇張不禁莞爾。不過聽他那句“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卻又勾起了她的回憶想起了幾個月前在大理時兩人之間所生的種種。她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罵他臉皮厚時是在那座小鎮上他買了把扇子自充風雅。不過想一想當時他手搖摺扇的樣子卻也算得是玉樹臨風的但他那般自說自誇就實在是讓當時的她很看不慣。她想着他當時的樣子擡起眼來看了眼比起那時來顯的更加成熟更加有風度的他忽然感覺臉上有些熱便連忙低下了頭去。隨後又幹脆轉過了身去看着面前平靜無波的小鏡湖繼續往後想着兩人之間所生與共同經歷過的那些事她在這幾個月來卻是也不知想過多少回了。但這一回有他在身邊陪着她忽然感覺到心中很踏實很溫暖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掛起了一個溫暖中帶着些甜蜜的微笑。
“你在想三弟嗎?”沈醉卻是見她看了自己一眼就忽然轉過身去心中以爲是她不想搭理自己。從她水中的倒影看着她的表情與眼神見她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情仿似忘了身邊還有他這麼一個人。他看着她水中倒影中臉上的微笑想到她可能是在想着段譽忽然感覺心裡有些很不舒服的感覺。這一句話問出來嘴裡也似有些苦澀。
木婉清早在回來的路上就從阿朱與阿紫姐妹倆口中打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也知道了沈醉與蕭峰、段譽結拜之事。因此沈醉口中的那“三弟”她自是知道指誰的。而沈醉卻也是想到了她定早從阿紫或阿朱口中知道了才用“三弟”這稱呼的。但木婉清心裡此時卻是正在想着他他卻偏偏誤會了她是在想段譽。他心裡不舒服木婉清心裡又如何會好受了她面色一變回復清冷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關你什麼事了?”
沈醉見她剛纔還與自己笑言笑語這一會兒便又冷言相對轉變之快讓他有些跟不上趟。愣了一下才回覆過來心道:“既然我想要追你那這事便跟我很有關係了我卻是哪裡能不管的!”但這話他也只是心裡想了一下嘴上卻是並沒說出來。只是看着她水中的倒影嘆了口氣作違心之言道:“卻是不關我的事!”他說完後便只呆呆地望着她水中清瘦的倒影不再說話。而木婉清卻是也再沒接話也只是繼續看着自己水中的影子着呆。
天地一時極靜兩人不言不動都只是看着水中佳人的倒影。沈醉在看木婉清的倒影而木婉清卻是也在看着自己的倒影。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看着那水中倒影的目光漸漸相接重合成了透過平滑如鏡的水面反光互相望着對方。兩人藉着水中的倒影與水面反光互相對望着感受着眼神中的情意癡纏相望。因爲是透過水麪反光而望所以木婉清便也沒了直接相對時的那份害羞感受着他眼神中的情意她的心又溫暖了起來。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沈醉看着木婉清水中的倒影看着她透過水麪反望着自己的目光腦中忽然想起了這一句詩來。這句詩乃是一描寫牛郎與織女故事的《迢迢牽牛星》一詩中的最後一句他還記得是在高中語文課本上學過的。那一篇的詩詞賞析還列了根據這詩所作的一《鵲橋仙》詞意境更佳。詞曰:“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他在腦中默唸了一遍這詞感受着其中意境在比對着自己與木婉清更是忍不住沉浸其中。兩人也是那般久別重逢那一句“柔情似水佳期如夢”更是讓他身有同感心想着自己與她的佳期不知會在何時仿似夢一樣遙遠她的似水柔情又何時才能夠體會到。
卻是不知此時她透水而傳的溫情目光算不算得是似水柔情。他想到此得忍不住輕笑了下心中的那股煩惱氣早已拋卻只覺現在甚是舒暢。雖然他還不敢絕對地肯定她是否對自己有情意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心中絕對已有了自己的影子而剛纔她也不是在想着段譽。
忽然一陣微風吹過湖心泛起微波粼粼。後面竹林頂上的積雪也被這股微風吹落重新變作雪花隨風飄落。正有一片剛好落至湖邊落到了木婉清水中的倒影上。那片雪花盈盈而落落至水中蕩起一圈極小極淺的波紋向外擴散開來。波紋雖淺小但也足以擾亂了這一處平靜的水面攪散了木婉清的倒影也破壞了兩人借水相望的目光。木婉清心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等待着那水面恢復平靜。但那一片小雪花之後卻是又緊接着附尾跟來幾片也同樣落在了她的倒影之上更加的攪散了她的倒影。
沈醉卻是趁機連忙從金龍壺中取出一枝鮮紅的玫瑰花來拿在手中等到那處水面平靜之後。他舉着手中的玫瑰花往前湊了湊使得玫瑰花的倒影也出現在了水面上然後看着木婉清水面上的倒影向她道:“送你!”
木婉清一見得水面上玫瑰花的倒影便忍不住面泛驚喜之色連忙轉過身來伸手接過。仔細看了看確定是玫瑰花後又往四周看了看見得滿目盡是雪白轉回頭來看着沈醉問道:“你是從哪兒弄到的這麼一枝玫瑰花?”
“我變出來的!”沈醉輕笑道。
“我不信!”木婉清又上下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再給我變一枝出來!”
“我法力有限每天就只能變出一枝來而且還得是不能在人看到的情況下施展才有效!”沈醉繼續胡諂道。
“騙人!”木婉清毫不信他的說詞撇嘴道。
“你不信便算了吧!”沈醉胡諂到底見她不信還又裝模作樣略帶失望之色地嘆了一口氣。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玫瑰花的?”木婉清不想再在這問題上跟他糾纏將手中的玫瑰花湊到鼻端聞了聞深吸了口玫瑰花的香味笑問道。
“因爲你身上有玫瑰花的香味!而且我還聽說你以前有一匹馬的名字就叫做黑玫瑰!”沈醉以前其實並沒特別注意她身上有玫瑰花香味的可能是因爲他那時心中還未對她起意也可能是那時鼻子還沒這麼靈吧!反正是隨着功力的增深他便感覺到了自己口耳舌鼻眼的五感功能也在隨之加強。眼睛看的更遠了耳朵聽的更遠更清晰了鼻子也更加的靈敏了。木婉清身上的玫瑰花香味卻是他在這一回碰面後才聞到的想來是她身上灑了玫瑰花露之類的東西。而她那匹馬的名字他也不是聽說而是從書中看來的。要說聽說他也只能是從段譽口中聽說但他此時卻不願再在兩人間提段譽的名字所以便只用了聽說而不提是聽誰說的。
“可惜黑玫瑰卻是早已葬身崖底了!”沈醉雖未說但木婉清卻也是猜得出來他是聽誰說的。只不過她也不想提段譽的名字便也忽略不聞只是想到自己的那匹黑玫瑰心中卻是忍不住有些感傷。
沈醉看她面上有些傷心的表情安慰道:“沒關係改天我再找一匹全黑色的駿馬送你也把它叫做黑玫瑰!”
“你再送的也只是另一匹黑玫瑰並不是那一匹了!”木婉清幽幽地道輕輕地嘆了口氣。
沈醉苦笑了下不知該如何接口了他自忖是沒本事再把她那匹黑玫瑰復活的。就單說找那匹馬的屍體都不一定能找的到了。
木婉清嘆了口氣後沉緬了一會兒自己拋開了爲馬傷心的情緒。看着手中鮮紅的玫瑰花展顏一笑擡頭看向沈醉道:“謝謝你送我的花!”
沈醉回望着她的眼笑道:“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天天送你一枝!”他金龍壺裡的玫瑰花卻是準備了有幾百枝的一天送她一枝不是問題等到送完後就又到了玫瑰盛開的季節了不用擔心斷送了。
但木婉清卻是明顯的不信他這話她想着他能在這大冬天裡弄一枝玫瑰花就很不容易了哪還有可能天天弄來一枝。但她卻也是想要看一看他弄不出來時會怎麼辦因此心中雖不信嘴上卻道:“好呀!”說完還眨了眨眼頑皮地笑了笑。
忽然林中腳踩積雪的聲音響起沈醉一聽這腳步聲便不由輕皺起了眉頭。木婉清見她忽然皺眉心中還道他這麼快便爲了明天的玫瑰花愁了他卻忽然道:“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木婉清不明白他爲什麼要突然換地方愣了一下正要問爲什麼要換地方時卻是忽然也聽到了林中的腳步聲。轉眼看去不多時便見一身紫衣的阿紫從竹林中走出。見得她的身影高興地大叫了一聲“木姐姐”便連忙向她急奔了過來。她瞧着此時轉過身去看着阿紫的沈醉眼中有些無奈兼厭惡的眼神心中這才約略明白了他剛纔又是皺眉又是要換地方的真正緣故。
“木姐姐你怎地就把我一個人丟在屋裡跑出來了?”阿紫來到近前拉了木婉清的手十分委屈地道卻是連看也不看一邊的沈醉把他當作了透明不存在的一般。
木婉清道:“我見你睡着了一個人在屋子裡待着悶便出來透透氣!”
“哦!”阿紫點了點頭眼光瞧着了木婉清手中的玫瑰花興奮地道:“這大冬天的竟還有這麼漂亮的花木姐姐你從哪裡採來的可不可以送我?”
木婉清看了沈醉一眼還未回答沈醉卻已搶先向阿紫喝道:“是我送她的你不準要!”
“木姐姐!”阿紫兩眼水汪汪的蓄了滿眶的淚水好似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她聽了沈醉的喝斥卻是不瞧沈醉反而是向着木婉清使手段只因她已知道了沈醉喜歡木婉清。只要求得了木婉清的同情便不用去理他究竟如何了。
阿紫這表情與演技都做的十分到位木婉清雖性格清冷卻終究是女人心軟看着阿紫的那副樣子便連忙將手中的花塞到她手裡道:“只是一枝花而已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姐姐便送你了!”她心中其實也是頗爲不捨的因這枝花畢竟是沈醉送她的第一件東西意義重大轉眼就送人豈不是表示了自己的不尊重。因此她說話時便一邊以歉意的眼神瞧着沈醉希望得他晾解。
沈醉瞧着木婉清的眼神心中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阿紫卻是接過花來便立馬喜笑顏開直說木婉清對她真好。說了兩句話便說本是找木婉清有事的拉了她就走。木婉清不好直言相拒再加她又說是挺重要的事情便也只能有些依依不捨地看了眼沈醉被她拉去。阿紫拉了木婉清走到竹林入口時趁着木婉清不注意回過頭來向沈醉扮了個鬼臉得意地笑着。
沈醉用足以殺人的目光盯着她心中暗暗誓定要讓她好看絕不能便宜了這專搞破壞的小丫頭去。待得這小丫頭與木婉清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中時他心中卻仍是有口怨氣難以平下。內力一生氣運右手往右一揮“呼”的一聲勁氣風嘯一道火焰刀從右手揮出。刀勁橫劈入竹林中“呼啦噼啪”響處兩根並排的竹子被攔腰砍斷傾倒下來。那兩根竹子相距約有兩尺來遠可見沈醉的這一記火焰刀着實不小已是脫了手掌大小遠了去了。這一記刀勁砍斷那兩根竹子後卻是餘勁不散急劃而過又砍斷了後面並排而列的兩根在第三排的兩根上面留下兩道刀痕之後這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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