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龍嘯天離開之後,公孫莊主已經來到我的背後,他疑惑地看着我,顯然我剛纔跟龍嘯天的對話他也聽了不少,心中正困惑着:這個明教代副教主怎的會打上思思的主意。
感覺到公孫莊主已經來到我背後,我轉過身來向他微微一笑,作揖道:“無名見過岳父!”
公孫莊主站在那臉上陰晴不定,尷尬一笑:“代副教主說笑了,老夫怎敢承此大禮,實在愧不敢當!”
我臉色一正:“無名這可不是說笑,再說,思思的奶奶也決定了。禮不可廢,剛纔事情太急,一時顧不上禮節,還望岳父大人諒解!”
公孫莊主聽了心中驚異不定,心中也不知道這人是哪裡冒出來的女婿,他說的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遂點點頭,一轉話題道:“不知道你對此次他們來到這裡,有什麼看法沒有?”
我道:“這事只怕沒這麼容易善了,想一個少莊主多年養尊處優,咱們今日這般對他,不結下樑子纔怪!”
公孫莊主眉頭一皺:“難道,你身爲明教代副教主也拿他束手無策?”
我嘆了一口氣:“我這個代副教主只怕名存實亡,他們有這麼多小嘍囉,就是煩也煩死你!”
公孫莊主不解地看着我:“不過,我們也不用怕他,以你的武功和剛纔龍嘯天的承諾,也未必怕了他們,再說,他們一時也糾集不到那麼多好手來島。”
我點點頭,看見船已經很近岸了。公孫莊主也看着那條船。一會,又從島內跑來一隊人馬,大概十多人的樣子,男多女少,一起執劍趕到公孫莊主面前,一齊躬身道:“參見莊主!”
公孫莊主點點頭:“待會,那些人來了,多提點些,別給世家丟臉!”
十幾個人齊聲應是,聲音倒還蠻響亮的。我回頭隨意打量了這些人,發現他們都是三四十歲的人,武功還馬馬虎虎過得去。其中男人佔了十三個,其餘五個是女子。我估計他們應該都是世家的弟子。
原來這公孫世家是公孫大娘的後人創立起來的,正是武林消失了數百年的四大世家之一。他們的最有名的鎮家之寶之一便是公孫大娘創立的越女劍法。公孫大娘善舞劍,那可是世人公認的,她創立的劍法當然也不是什麼俗品。李思思那次在山頂上用來對付我的那套劍法也正是這門越女劍法。這門越女劍法可是一門上乘的劍法,武林中幾乎沒有別的劍法能跟它媲美,是以有這門劍法的存在,公孫世家的威名才能得以維持。但數百年前,不知是出於怎麼一回事,公孫世家就此退出中原武林,退回南海一處無名島嶼上隱居起來了。於是,上百年來罕有人在中原露面。
此刻,我再回過頭來時,便見龍嘯天又躍下海面,踏板而來。
我感到有點意外,龍嘯天還沒在船上呆多久,就下來了,真不知道他在裡面幹了些什麼!很快,龍嘯天便來到我的近前,在海面一頓,縱身飛上船來,落在我的面前,無奈地道:“那小子不聽勸告,老夫無功而返,實在慚愧!”
我道:“這事豈能責怪法王,那是他冥頑不化,不知好歹,自討苦吃而已。法王已經仁至義盡,何來慚愧之有!”
龍嘯天看了看將要靠岸的船,道:“好了,你們小心應付着,我先暫避一時,否則,難說那小子會求老夫出手對付你們,老夫這就難辦了。至於我跟你之間的事,等你們打完,老夫再回來找你。”說罷,龍嘯天一揮衣袖,藉着這一揮之功,長身而起,一個空中橫向翻身,翻落在岸上,向島上遠處的叢林飄然而去。
我看着龍嘯天轉眼間消失在遠處纔回過神來,這時發現公孫莊主正若有所思,而那明教的船已經向這邊靠來。此外,我還看得見船上的十餘個穿戴一新的明教教徒,他們看到公孫莊主一衆人站在船上,還以爲是來迎接他們的呢!
那少教主從船艙裡走出來,看到公孫莊主領一衆人正看着他們時,也是一愕,有點懷疑龍嘯天剛纔說的話。此時,那少教主還穿着一身新郎服,臉色有點發白,分明小白臉一個。我看到那個無良少年疑惑地看着公孫莊主,無由來地感到心中一陣不舒服,冷眼看着他的船漸漸向我所在的船靠來。
那少教主向公孫莊主一揖:“小婿見過岳父大人,勞岳父大人出來相迎,實是令小婿受寵若驚!”
公孫莊主冷冷地道:“飛天龍王沒有告訴你麼,小女跟你的婚姻關係從此解除了嗎?”
那少教主臉色大變:“莫非公孫世家是個不講信譽的武林家族嗎?定下的婚約,豈同兒戲,說解除就解除的!今日,我宴請海外各路豪傑大辦婚宴,你卻在這個關頭這般出爾反爾,不是要我大失臉面嗎?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公孫莊主臉現尷尬,不過轉瞬間,他便理直氣壯地道:“不錯,婚姻乃是人生大事,豈可兒戲。既然小女不喜歡你,這般嫁出去也不會幸福,這般的大事若要把她嫁給你,豈不是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大大不是了!既然如此,不如快刀斬亂麻,老夫宣佈小女與你的婚姻從此刻開始,正式解除了!”
那少教主氣得全身發抖:“好,好,你竟然說話當放屁,言而無信,還膽敢戲弄本少爺,把本少爺當猴耍,令本少爺顏面無存!今日,你休想善罷甘休!本少爺今天就是強娶也要把她娶過來!”
我暗覺好笑,這小子也不管這事行不行的通,他這般跟公孫莊主翻臉,強娶過來又有什麼用。不過,這個少教主早已經被思思的容貌迷得不知所然,今天陡聞這個消息,就什麼也不管了,故此有這麼一番言行。我越想越覺得好笑,不由“嗤”了一聲,就這麼笑了出來。
那少教主受氣正無處發泄,聽到我在一旁嗤笑,立即大聲喝道:“你小子笑什麼!”
我道:“你是明教的少教主嗎?怎麼我怎麼看你都像個搶親的強盜呢!”
那少教主怒道:“你小子是什麼人,敢說本少爺是強盜!”
我道:“區區添爲明教代副教主!”
那少教主聞言一怔:“你就是龍叔叔所說的那個代副教主?”
我點點頭,斜視着他。
那少教主忍住怒氣:“哦,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的身份?本公子可不會爲你的一句話就相信你!”
我拿出令牌,向他一揚,那少教主也甚難分辨這事情的真僞,不過掃了一眼令牌,倒也可以看個大概,知道這是副教主所擁有的特有令牌,與教主的令牌差別也只有那麼一點點。那少教主暗自責怪他老爹沒眼力,教中三十餘年沒有副教主的職位,怎的,這時竟然任命了一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爲代副教主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殊不知他的年齡還比我要小,竟然還敢暗稱我爲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那他豈不更是。
那少教主沉吟片刻,還是強忍住怒氣道:“你即是明教中人,怎的還要站在外人的陣營裡幫助敵手?”
我見這個少教主實在是令人討厭,知道了我是代副教主,竟然還這麼跟我說話。我冷冷地道:“你爹爹沒教過你見了上位者該如何說話嗎?”
那少教主臉色大變,想他在教中這麼多年了,除了他的那個教主爹爹,還沒有人敢跟他這麼說話。這時,讓我這麼一說,臉上馬上掛不住了,氣得說不出話來,直憋得臉色通紅,青筋暴起。這也難怪,他爹爹練功出岔,有隱疾在身,不便管事,自然沒有時間多管這個兒子,他於是有大把時間在外面仗着他爹爹的身份,到處揚威耀武,何時曾被別人這麼說過,而且還是個比他大不了的人。
我看見他正陰沉地看着我,青筋暴起,心中大爲痛快:“你爹爹也沒教過你要聽從上位者的命令嗎?”
那少教主這會實在忍不下去了,只見他手一揮,大聲叫道:“這個人幫外人對付我們教中的兄弟,大家上去,把他給我拿下!”
那少教主成日揚威耀武,並沒有勤練武功,武功自然好不到哪裡去。不過,他卻沒有自知之明,與教中五行旗的人比試,五行旗的人懾於他的身份,皆讓他獲勝。於是,他便飄飄然地認爲自己的武功很了不得。懷着這種心態,他當然看不起我這個跟他年齡差不遠的人了,自然而然地認爲不屑於跟我動手,當然就叫手下的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