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喬峰的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不過,我卻已經把誰是阿珠的父母告訴了他們,他們問我從何而知,我卻無從答起。若我把喬峰的事悉數告訴喬峰,他必定會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肯定也無從答起。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說出來誰能相信,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但是,我還是決定告訴喬峰一些事實。可我卻不敢當面跟他講,擔心他會一問到底,而我卻不能實言相告。
前段日子,他跟我談及少林那個打雜老僧和無名大師的事情,我突然有了主意。於是,我回銅鼓山前,突然對喬峰道:“大哥,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兩年前,我在大理之時,曾經遇到過無名大師。”
喬峰聽了興趣盎然:“哦,好,我只在那個神秘的打雜老僧那聽過無名大師,對這位大師可說是十分好奇,卻無緣結識。當時,我跟你談到時,你怎的沒有提到這件事?”
我裝成有難言之隱的樣子,道:“我以爲你當時談到的那位無名大師不是我所見到的那位,這些日子,我想了一下,覺得還是跟你提一下!”
喬峰點點頭,毫無懷疑之色,繼續聆聽着。
我道:“這件事實在是匪夷所思,現在我想起來還不敢相信。兩年前,我突然被他攔了下來,我就奇怪我跟那個和尚素不相識,他攔我幹什麼。誰知那和尚接下來的話讓我很吃驚,當時我還以爲那和尚的腦袋有病呢?”
喬峰奇道:“哦,是什麼事情?”
我道:“我問他要幹什麼,他說有一件事要我幫忙。我又問他有什麼事,你猜他怎麼說?他竟然要我以後把一封信交給一個叫喬峰的人。”
喬峰“啊”了一聲,十分吃驚:“他有信交給我?我跟他並不認識呀!那位大師也知天下有喬峰嗎?他怎的不直接給我?”
我道:“我當時也這麼問它,他還打什麼啞謎,說本來是要來丐幫點化你的,但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到少林寺去,他沒有多少時間去找你了,便叫我去給你送信。”
喬峰不解地道:“點化我?”
我道:“是啊!他說人總有糊塗一時的時候,他就是爲了不讓你糊塗一時纔來點化你的。我當時就覺得奇怪,那麼多人,他怎麼就挑中我來給你送信呢!他說他看出我跟大哥你有緣,大哥有很多事都要我來協助完成的,叫我好好幫助大哥。當時我就覺得莫名其妙,也沒怎麼信他,只當他是個神經不正常的和尚,但又怕他繼續纏着我,就收了信,去尋找師父了。在師父那裡,我卻又把那信留在那了。”
喬峰露出很納悶的樣子:“這無名大師做事真是出人意表呀!”
我點點頭:“日後,我在松鶴樓遇到大哥,並結爲異姓兄弟,我也未曾想過那個無名大師,直到前段日子你突然提到他,我才覺得奇怪,當時不敢確定他們是否是同一個人,再說那件事又是那麼玄,我便沒有說出這件事來了。”
喬峰道:“這真是匪夷所思的事呀。真是期待,那位大師會寫些什麼給我呢?二弟,這次回去,可要把它交給我,咱們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我點點頭:“好的。”
於是,沿途上,我又沒有心思跟木婉清培養感情了,只要一有空,我就考慮怎樣寫那信的事情,搞的木婉清以爲我有什麼要緊的事瞞着她,追問了我一番。我才託詞擔心思思,木婉清這才作罷,說要我一辦完這件事就立即去找思思,我自然應是,終究應付過去了。
到了銅鼓山下時,那信我已經備好了。爲了不讓喬峰看出這信是新近來寫出來的,我又費心思把它弄成兩年前寫出來的樣子。這才放心下來。
蘇星河聽聞丁春秋已經被押解回山了,大喜,一早就帶人跑下山來迎接我們。蘇星河還來不及跟我們見禮,就跑過去看了丁春秋一會,我才把他召來,介紹喬峰等人給他認識。
蘇星河對喬峰露出敬佩之色:“南慕容,北喬峰,如雷貫耳,當世豪傑也。老朽聞之久矣,卻無緣結識,實在憾甚!今日有緣相見真是老朽之福呀!”
喬峰抱拳道:“聰辯先生之名,喬峰也早有所聞,今日有緣相見,此生無憾!”
我道:“你們就別在這客套了,一個是我師兄,一個是我大哥,都是當世能人異士,大哥,不如你也叫他師兄吧!”
喬峰欣然應允。
接着,我便把阿珠阿紫兩姐妹介紹給他,蘇星河一一見禮。當我把木婉清介紹給他時,蘇星河大喜道:“師弟,你可怠慢弟妹了,小心弟妹回到房裡給你好看!”
木婉清聽了飛紅了臉,我尷尬地道:“師兄,我們還沒成親呢,就等以後有時間回去再辦吧!”
蘇星河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趁機指着那四個青衣女子道:“這四人是婉清的侍女。”
蘇星河點點頭。
很快,我們就上到山來,我叫蘇星河照顧喬峰他們,自個兒押着丁春秋便去見無涯子。
“師傅,弟子幸不辱命,已將丁春秋擒來,請師傅發落!”我跪道。
無涯子背對着我們,久久不語,而後嘆了一口氣:“無名子,你起來吧!”
丁春秋很驚訝地看着無涯子的背影:“是你這老賊,你還活着?”
無涯子聽了厲聲道:“丁春秋,一日爲師,終生爲師,何況當年你在我門下不止一年,恁地如此喪盡天良,無名子,你還留着他的武功作甚,還不廢了他,把他的功力吸乾了!然後交由星河處置,爲師要他在此悔過餘生!丁春秋,你不是自詡武功高嗎?以爲除了爲師,天下已沒有可節制你之人,遂勾結明教叛徒加害爲師!嘿嘿,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吧!”
我忙應是,開始我第一次吸人內力的經歷,那丁春秋看到自己的內力流失得越來越快,眼睛黯然,一瞬間便覺得什麼功名利祿,都是過往雲煙,由此絕無生念可存,不日後,便在銅鼓山鬱鬱而終。
丁春秋很快就被人給擡出去了,我依舊站在那裡,無涯子道:“爲師交給你的任務,你今日也算完成了,那神王木鼎收回來沒有?”
我道:“那神王木鼎如今在丁春秋的小徒弟手中,如今她也正在這山中,師傅若要,弟子即刻去向她討來!”
無涯子點點頭:“好了,既然回到我們的手中,也就算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道:“弟子又遇到李滄海師叔。”
無涯子嘆了一聲:“哦,她還好嗎?”
我點頭,突地跪下道:“弟子有一事相求。”
無涯子大感意外:“哦,以你的武功,剛纔又吸了丁春秋的內力,武功可說已經不遜於爲師當年,你竟然還有事求爲師?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情。”
我道:“弟子跟李師叔的孫女李思思情投意合,不意李師叔卻把思思抓了回去。李師叔當時的話似乎說師傅對不起她,所以也說弟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弟子懇請師父出面,玉成此事!”
無涯子聽了心中起伏不定,久久不能平定,過了好一會,才嘆了一聲:“也罷,當年是爲師對不起她,幾十年的怨帳了,也該是時候瞭解了。如今我已清理了門戶,也無甚顧忌,就隨你去一趟吧!”
我大喜而拜:“謝師傅成全!”
無涯子道:“你剛纔也吸了不少內力,長途奔波,想必也累了,沒事就回去把那點功力給消化了吧!”
我站起來道:“是,弟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