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間,相互爭鬥,本無可厚非。
甚至,宗門的高層還持鼓勵的態度。
但是,置人於死地,那就太過了!
真的是太過了!
尤其是,陸青山眼角瞥到,在遠處,還有兩位執法堂的弟子不懷好意地盯着這裡。
他們任憑楊樞朝着他殺來,卻沒有出手阻止,已經說明了許多問題!
“這……是一個局,一個給我設計的局……楊樞是一個局,那兩位執法堂的弟子,同樣是一個局……”
一瞬間,陸青山就明白了。
這個時候,若是他不出手,那麼楊樞飛撲而來,定然要置他於死地!
可若是他出手了,能不能打贏且不說,就當是可以贏,那麼,遠處的那兩位執法堂的弟子,定然會以某種理由對他出手的。
看着楊樞飛撲而來,陸青山的目中,不可抑制地滋生了……殺意!
那殺意,沖天而起!
這一刻,陸青山彷彿回到了寒火國,正在面對寒火國的千軍萬馬,面對天狼宗的三百餘弟子,面對寒火國的靈元境強者。
陸青山的體表,發生着驚人的變化,眨眼間就覆蓋上了厚厚的鱗甲。
甚至,陸青山的腦袋,都已經不再是人類的腦袋,而是一尊……龍首!
“吼……”
陸青山的嗓子,以一種不可思議地顫動,發出了一聲龍吟!
更是在這一刻,陸青山體內的氣血發出長河奔騰的聲音,形成了泰山之勢。
陸青山的雙眼,死死盯着楊樞,泰山之勢立刻就碾壓向楊樞。
正飛撲而來的楊樞,驟然覺得全身彷彿有一座大山壓下。
可楊樞,卻爆發出了更多的獸核力量,依舊飛快地朝陸青山飛撲而來。
嗡!
竹劍輕顫,劍鳴不絕!
這一刻,陸青山的眼中,世界彷彿靜止,四周的一切彷彿都不存在了。
在他的眼中,唯有一劍,唯有眼前的敵人——楊樞!
嗤!
劍芒銳閃,疾衝而出!
楊樞面色劇變,內心生出了寒意,竟嚇得將手中的寶劍橫在了身前。
但是,一聲脆響,陸青山手中的竹劍,如削冰切雪一般,將楊樞身前的寶劍斬爲了兩截。
而後,劍勢不減,沒有絲毫地停頓,當頭斬下!
“陸青山,你敢!”
遠處,兩位執法堂的弟子,立刻飛奔而來。
但是,陸青山充耳不聞,轟然斬下!
頓時,血雨飄落,楊樞從頭到腳,生生地……被切爲了兩半!
“放肆!”
這時,兩位執法堂的弟子,終於飛奔而來,看着眼前的畫面,直覺得全身發寒!
可旋即,其中一位,厲喝一聲,道:“陸青山,殘害同門,當死!”
言語間,那位執法堂的弟子,立刻出手。
隨手一擊,那力量便如排山倒海而來,陸青山知曉不敵,只好雙臂護在身前。
砰!
陸青山的身影,倒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遠處。
那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更是讓陸青山噴出了一口鮮血,隨着其身影,染紅了半空。
陸青山從地上爬起,雙眼死死盯着那位出手的執法堂弟子,咧嘴一笑,道:“我記得你……上次就是你給我送來的執法堂任務……”
那位執法堂的弟子,面色大變,他萬萬沒想到,他隨手一擊,陸青山居然還活着!
而且,陸青山還認出了他!
“不行,必須先下手……”兩位執法堂的弟子,對視了一眼後,然後準備再次出手。
可這時,陸青山長嘯一聲,運轉修爲,將自己的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
“光天化日之下,衆目睽睽之下,你執法堂的兩位弟子就敢殺人?”
這裡的動靜,早就引起了一些弟子的關注。
眼下,四周的弟子,雖不多,可卻已經有了一些。
聽到陸青山的話語,兩位執法堂的弟子,面色着急了起來。
可這時,一位聽到動靜飛奔而來的弟子,指着陸青山,大喊了起來,“那……那不是陸青山陸師兄嗎?到底發生了什麼?執法堂要對付陸師兄?”
經這位弟子提醒,更多的竹劍峰上的內門弟子,人還未臨近,就已經大喊了起來。
“陸師兄是我竹劍峰內門弟子的驕傲,誰敢對付我陸師兄?”
“執法堂的兩位弟子,可沒有當場滅殺弟子的權力!”
一位又一位的竹劍峰內門弟子,飛奔而來,將陸青山護在了身後。
兩位執法堂的弟子,面色劇變,暗道不好。
若是隻有七八位目擊者,那麼他們還可以運作一番,說成是陸青山拒捕,還敢襲擊執法堂的弟子,然後當場將其滅殺!
可若是不止七八位,那麼,他們就不敢再出手了。
人一多,紙……就包不住火了。
縱然是執法堂,處罰弟子時也都要上稟長老,經長老同意後,纔可執行。
忽然,方纔開口的那位執法堂的弟子,揚聲道:“陸青山殺害同門弟子楊樞,爲我倆親眼所見。而且,內門弟子邵常與陸青山一起外出執行任務,卻慘死在外面,經我等勘察,兇手……正是陸青山!”
“而且,我們有證據證明,陸青山就是天狼宗潛伏在我元靈門的奸細……”
頓了下,那位執法堂的弟子,指着陸青山,道:“所以,現在要將陸青山拘捕,帶回執法堂!”
“是嗎?”
正在這時,南門丘揹負着揹着一柄竹劍,踏步而來。
“可爲什麼我看到的,卻是執法堂的謝山、徐通兩位師兄要出手滅殺陸師弟呢?”南門丘的修爲,雖不如那兩位執法堂的弟子,可其神色,卻沒有絲毫的懼意。
“你……”謝山的面色,陡然漲紅,可卻說不出口。
這時,另外一位一直不曾開口的執法堂弟子徐通,面色變得淡然,冷冷道:“你怎麼說都可以,但是,陸青山我們必須要帶走,有沒有罪,執法堂自然會判!”
南門丘走到陸青山身前,將陸青山攙扶着,擡頭看向那兩位執法堂的弟子,正要據理力爭時,陸青山擺了擺手,道。
“去執法堂可以,但是,我陸青山不相信你們,我需要大家陪我一起去,爲我陸青山做一個公平的見證!”
陸青山緩緩開口,若是沒有這些內門弟子,他還生怕那兩位執法堂的弟子再對他出手。
“執法堂,並非你們二人的執法堂,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們如何給我定罪?”
陸青山內心已經有了主意,目中露出嘲諷。
“鍾麟啊鍾麟,這次你可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