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揚聽馮忠講完一路經曆,從他手中接過『龍翔八玉』,淡淡地道:“我不需要護衛隊,你們回去吧。”說完,一手拉著羅婷,運起尹夢邪留下的輕勁『追星踏月』,在月光下留下一道殘影,瞬間消失在竹林中。
馮中見了,只來得及大叫一聲:“雲公子……”後面還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來。因爲憑著自己的感覺,雲飛揚此時也在數裡之外,說出的話,除非以千里傳音之法,否則很難保證雲飛揚能聽得見。
眼見雲飛揚遠去,五十鐵騎面面相覰,不知所爲。一隊員低聲向隊長請示道:“隊長,我們怎麼辦?”
馮忠想了想,終於決定下來,自己奉命保護雲公子,如果就這樣回去,如何交待任務。在想到雲武龍元帥對父親數次救命之恩,如今雲家僅餘雲飛揚一人,如果雲飛揚在有什麼不測,別說無法向軍部交待,就是自己父親那一關,只怕也很難過去。
馮忠伸手向前一揮。道:“跟著公子,不管他去那裡,我們都要追隨他。”
馮忠一行出西北軍團時,曾奉命,如有必要,將終生守護雲武龍遺孤,雲飛揚公子。因此,不管雲飛揚如何不願意,馮忠得人於公於私,都會追隨在雲飛揚左右。只是這會馮忠只命令跟隨雲飛揚身後,如沒有必要,則不現身,讓雲飛揚自由行去。而五十鐵騎,使終與他保侍二十里以內距離,派出兩騎前行做監視。若雲飛揚遇到危險,一個回報,一個當即相助。
五十鐵騎在馮忠帶領下,飛身上馬。如雷般的蹄聲響起,五十人瞬間穿越了若大的竹林。
花無憂和無戒和尚相對而望,不禁苦笑。原本二人都有心跟隨雲飛揚一闖江湖,四處遊玩一翻。卻沒想到,二人都受了傷,無法施展輕功追隨雲飛揚。眼看面前僅餘數具屍體,二人搖頭,一起向外走去。
『追星踏月』,是尹夢邪留在華山洞中的唯一輕功秘決,也內功想激,施展奇妙的步法,步行如飛。當施展該功法時,只見一道殘影,如風身遠去。在殘影的後面,是一片塵熡飛沙。如果施展該功法趕路,一天行走兩千里,應不是問題。問題是,誰有那麼高深的內力來消耗?
雲飛揚沒有,因此,在施展『追星踏月』疾奔一個時辰後,雲飛揚停了下來。看得出來,用『追星踏月』奔行一個時辰,雲飛揚雖未喘一口粗氣,卻以臉色發紅,略顯疲憊。而被雲飛揚強行拖著走的羅婷,臉色蒼白,全無人色。剛一停下來,就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時此天也大亮,太陽放光,天地萬物,處於一片金色的陽光中。
兩人所在之地,是一個奇大的山谷。是如何跑進這個山谷的,現在也經不重要了。
山谷中,百花盛開,百鳥齊鳴。兩邊山上,是一片森林。谷中寬擴,青草百花,遍地都是。一道溪水從谷流過,發出咚咚和聲音。
雲飛揚舉目四顧,羅停卻被谷中景色所迷。突然,從谷中大頂上,傳來一聲蒼老的大笑。笑聲回蕩地谷中,發出層層迴音,說不出的詭異。
聽這笑聲,應是一個老嫗所發。
果然,在笑聲過後,一個七十老嫗,如一隻巨大黑鷹,從天而降。
老嫗身材瘦小,高不及四尺,穿著黑色長袍,將全身至頭下,全包裹起來。老嫗容顔蒼老,滿臉皺紋。滿頭白發如銀絲,隨意地披在背後。
老嫗相貌端正,雙目有神,可見其武功高強如斯。一雙大眼,柳眉,小口,櫻鼻,可見,這老嫗年輕時,也一定是一方美人。
只是,現在的老嫗,弓著腰,瞪著眼,手中握著一雙月牙彎刀,說不出的滑稽可笑。
老嫗瞪著雲飛揚,如同眼到仇人一般,分外眼紅。可以看得出,老嫗對雲飛揚懷有強大的敵意。但一反常態,老嫗看向少女羅婷的眼神,即慈愛,又溫柔,而且,還帶著七分同情。
雲飛揚也注意到老嫗對自己的敵意,但他並不在意。雲飛揚本就是一個不多話的人,除非對方先開口,否剛,很難讓他開口說話。雲飛揚也感覺得到,這老嫗,並不能給他帶來什麼危險。
老嫗緊緊盯著雲飛揚,看樣子,是在尋找最佳時間,下手格殺眼少的白衣少年。雲飛揚表面上雖然沒什麼變化,但也暗中運起內力,護住全身,不讓老嫗有機可趁。
只是雙方幹瞪著眼,羅婷一臉的茫然,不知道雲飛揚在武林中,到低有多少仇家,或者,有多少人想搶他。但這種情況,少女跟本插不上手,只得默默地靜立一旁邊,靜觀其變。
老嫗終於先開了口,冷冷的聲音,如同從地域中傳來:“小子,想活命就將這姑娘留下。”
短短的一句話,嚇得少女臉色瞬間慘白。怎麼也沒想到,這看似幽靈鬼魅般恐怖的老嫗,竟然是爲了自己而來。瘦小的身材如風都能吹倒,明亮的雙目閃著如幽靈般的光茫,如月牙的一雙彎刀發著閃閃寒光,讓人相信,落到這老嫗手中,定會被他那彎刀砍碎片後嚥下肚。
那老嫗的樣子,實在是像吃多了人肉。白色的長發隨風而舞,零亂地,直披到腰間。那如絲的長發,如果她原意,只怕以可以用來當武器,吊死一兩個人。
羅婷心中狂震,立刻向雲飛揚靠近了三分,顫抖著聲音,道:“老奶奶,我與你無怨無仇,你不要害我。”
老嫗的形相,也經在少女心中成爲惡魔般的存在。使之一開口,就求老嫗放她一條生路。
老嫗也不以爲意,溫和地笑笑,道:“小姑娘,你別害怕,我這就救你出來。別跟著男人,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只會花言巧語,騙女孩子開心。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這臭男人將你帶走的。”
聽了老嫗的話,羅婷哭笑不得。從老嫗的話語中聽出,老嫗定是被男人所棄,纔有著如此孤僻古怪的性格。見不得男人帶著女人,只要見到,他就會以爲那女子定是被那男的花言巧語所騙,定要將那女子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