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血海之中。
獨特的空間裡,一個血色王座上,坐着一個鬚眉長髮,盡是血紅的詭異老者。老者的雙目,也是詭異的赤色。連眼珠子,都是紅色的。
如此詭異的一人身上,偏偏又有着一身濃郁的強者氣息。更有一種獨特的王者氣息,似乎他的腳下匍匐着無數的臣民。源源不斷地供給他無盡的膜拜願力。
王座的下方。
左右兩邊,各盤坐着兩頭縮小化的神獸。那醒目的雙耳,以及尖尖的嘴巴,令人覺得十分怪異。這就是諦聽陰司獸。而且,居然是兩頭。
其一氣息之強,怕是要比得上王座上的老者了。另一個顯得稚嫩了些,但氣息強悍,也足有明魂尊境。
空蕩蕩的宮殿裡,也只有這一人兩獸的存在。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寂靜。但如果細心的話,可以發現,兩頭諦聽陰司獸,醒目的雙耳,一顫一顫的,一種無形的波紋,盪漾出來,沒入空間之中,傳向很遠很遠的地方。
忽然——稚嫩一邊的諦聽陰司獸,嘴中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啼。
緊接着,口吐人言。
“老祖!我發現了那個人類的氣息,他竟然來到了九幽了。”
“嗯?”
王座上的老者,正是血河老祖。
他猛的張開雙眼,雙目射出如野獸兇厲般的眼神。
“小聽,你沒聽錯?”
“沒有。老祖,那個人類的氣息,我記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出錯。他確實出現在九幽了,只是氣息一斷一斷的,似乎他在不斷的移動,不知道要去哪呢?”
……
“那個人類居然來九幽了?他想要幹嘛?”血河老祖喃喃自語,“殺了我座下四大血神,還敢來九幽,他是真的很強嗎?還是有別的目的呢?”
猛的擡頭,出聲道:“大聽,你與小聽盡全力融合,竊聽他的氣息。最好能竊聽到他的目的。另外,再看看他是一個人來呢?還是……”
“老祖放心。盞茶時間,一定給你答覆。就算是軒轅黃帝親自來了,我也能給你聽出一點門道來。”
兩隻諦聽陰司獸,實際上不是什麼兄弟。而是一頭始祖,一頭新生兒。諦聽始祖,實力之強,不言而喻。
敢出口說,竊聽軒轅黃帝,而不讓血河老祖有任何不滿。這就證明,那絕對不是無的放矢、空穴來風。至少,他的實力,確實讓血河老祖極爲信任。
“嗯!還是小心點。那個人類不簡單。地球上,能鬧得永恆道尊齊現,現在又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九幽,就足以說明,他不好對付。”血河老祖皺着赤色的眉頭,手指敲擊着王座扶手,嘆道:“可惜,當時永恆出現了,你們無法聽到任何氣息聲音。否則,就能知道,他是如何從永恆道尊手下脫身,並保得華夏氣運的。我想,絕對不是單單軒轅黃帝能做到的。應該還有其他的……”
……
任是血河老祖想破腦袋,也不敢想象當時的情況。意外的突變,引發亙古天罰,使得七個永恆道尊,相繼投鼠忌器。才暫時退卻。
……
“啊……”
“老祖,那個人類,他…他向着毗漯河方向去了。”
“毗漯河?”血河老祖蹭的一下,從王座
上站了起來。“是毗漯……那個人類,想追殺毗漯河?不不不……沒那麼簡單,我總感覺他似乎有別的目的。”
“老祖……”
“嗯,大聽,你說。”
“老祖,我覺得不管怎樣,都得直接見一見這個人類。他的目的如何,我想親眼見了之後,總會明瞭的。只是……他身上似乎有件神奇的先天尊寶,似乎是超神獸浴火鳳凰一族所藏的月光寶盒。居然能,將人送往千年之前的時空。以致於,要耗費巨大的神通力量,本源靈魂之力,才能夠迴歸。回來後,實力大損,這點實在有些麻煩……”
“聽你這麼說,我纔想起是月光寶盒。不錯,據說月光寶盒一直沒人能煉化。藏在浴火鳳凰一族已經有好些年頭了。難道,那個人類和浴火鳳凰有什麼淵源,那可就麻煩了,浴火鳳凰可不好惹……”血河老祖頭疼不已。
現在這個時候,可是極爲敏感的時候。經歷過太古,他結下的因果,可不在少數。單單一個天火武尊就已經難鬥了。現在,又冒出一個可能和浴火鳳凰有深厚淵源的人類,偏偏又守護華夏。
難!難!難!
前面的計劃,似乎很難。
上有永恆,下有不少太始級別的強者,如雨後春筍般的,一個個地冒了出來。
“老祖,我看先這樣,我代表您去見見他。試探一下他的目的再說吧。目前這個時候,不宜再和浴火鳳凰爲敵。如果,能和平解決就和平解決。反正,華夏的氣運,一時半會兒也是無法謀奪的。索性,結交這個人類,說不定有意外收穫呢。”大聽說道。
“行!你代表我去!一切,你自己看着辦。”血河老祖立即答應。
……
眼前一條血色的河流,浩浩蕩蕩,驚濤拍岸,地向着不知名的方向綿延而去。河上的血霧,淡淡的腥氣,卻凝聚出一股純粹的力量。
四面八方,又不斷傳來一種特殊的血色靈氣,不斷地沒入河流當中,被什麼吸引着。
天道之眼一開。
河流底下,一座宮殿傲然挺立。門匾上,清楚地雕刻着“毗漯”兩字,頗有些淡淡的威嚴。
殿中,血神子無數。起碼得有三十萬之數。
如此驚人的數量,也只有血神統帥,才能駕馭了。
往細了看。
確實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眼眸中,微微有種怨恨的氣息,鼻端口吞吐着血色的靈氣,似乎在蘊養身軀。
“他受了傷了?呵呵,看來將他送到千年之前,時空轉化,也不是完全沒有攻擊力的嘛。至少,要回來,得需要積蓄龐大的力量,才能觸動轉化的時空。”
……
“你不進去?”藏玄問道。
“進去幹嘛?那種地方的空氣,我不喜歡。把他弄出來,不就可以了。”路揚笑着,腳下猛踏河邊地面,一個移山倒海,山河倒立。
無窮無盡的時空力量,頓時驚起萬丈波濤。浩蕩的河流,瞬間翻起十萬丈高空,一下子抽乾了河流中的血水。露出了,用陣法隔絕起來的“毗漯宮殿”!
“什麼人?”
血水抽乾,這驚天的異變,驚動了三十萬血神子,自然也驚動了毗漯,這個原來八大血神中的老三。
毗
漯從入定中被驚醒。頓時異常的憤怒,暴躁的一聲嘶吼,衝出了宮殿。看到自己的老巢,居然完全乾涸。更是怒不可遏。
可當,出了宮殿後,他忽然聞到一絲危險的氣息。猛的看到,路揚那似笑非笑的臉龐,震驚萬分。
新仇舊恨涌上心頭,但更多了一絲恐懼。
八大血神死在路揚手中,就有四個。又被莫名其妙地送出千年之外的時空,好不容易纔迴歸。卻是元氣大傷。
如今再見到路揚,雖然恨。但恐懼的滋生,卻如當頭一盆冷水,澆滅了心頭的火焰。
“是你…你到九幽這裡幹什麼。”
“難道,你要趕盡殺絕……”
“你…”
……
“你如此緊張做啥?我說要殺你了嗎?”路揚不禁一笑,看看那鋪天蓋地涌來的數十萬血神子,不禁臉色一冷,暗怒一聲冷哼。
昏暗的血色天空中,一聲驚雷轟隆,數十道血色霹靂,電鎖長空。澎湃的強大氣息,鋪天蓋地壓迫下來。
“嘭!嘭!嘭!”
如虛空落鳥似的,一個個血神子,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就被巨大的壓迫力,砸落地面。無法動彈,瑟瑟發抖。
強!太強了!
毗漯不得不承認自己與眼前人類的差距。憑氣息波動,他感覺得出來,眼前的人類分明和他差不了多少,都是太元境界。可真正實力,卻是天差地別。
澎湃的氣息,甚至讓他感覺到了,這個人類是不是已經超越了太清之境,能與自家血河老祖拼上一拼呢?
一想到如此。
毗漯就是一個激靈,暗自一個冷顫。
“你…那你來這裡做什麼?別忘了,這裡是九幽,這裡血河之下。我家老祖隨時都可能出現。你可別太囂張了。你們華夏的軒轅黃帝都要給我們老祖三分臉面。”
毗漯似乎連他自己也被自己的說法,給信服了。說着說着,似乎都找到了一點底氣,有所倚仗似的,越說語氣越是有力。
但熬不住路揚臉色一變,冷笑一聲,毗漯又是沒來由的一顫。
“是嗎?”
“我還真的是來找你家血河老祖的。說吧,哪裡可以找到他,或者你給我帶路?”
“什麼……”
毗漯大驚,這人類居然來找老祖的,他那麼自信?……
“有什麼好驚訝的。快點說!”路揚有些不耐。
“不,你先說說,找我家老祖是何目的?否則,想讓我給你帶路,絕不可能。”毗漯頂着巨大的壓力,堅決地道。
“哼!你這是對你家老祖沒信心?怕你家老祖遇上我會倒黴?”路揚冷笑道。
“你…你別太囂張。我家老祖在太古時期,也是數一數二的強者。除了永恆道尊,誰能給我家老祖危險?……”
“行了行了,我沒工夫和你磨牙。要麼你說,要麼你帶路。別*我動手。吃苦頭的,絕對是你。”
…“你太猖狂!”
毗漯臉色都氣得煞白了,奈何形勢不如人,心頭雖恨得牙癢癢,但又能如何?
恰在此時——一聲話音傳下。
“慢着!閣下,有何話儘可以對我說!我全權代表血河老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