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撥開雲霧

“零零七二二”一道極低沉的聲音傳入李乾順的腦際,當然我還是用傳音入秘的方式叫喚他的。

就如魔咒一樣,睡夢中的西夏崇宗皇帝李乾順一聽到那串數字,又迷迷糊糊張開眼睛爬起身來,口中叫道:“乾順拜見吾祖大帝。”依照劉飛揚之前給他的催眠指示,他一聽到那個數字,便把劉飛揚當作是西夏開國皇帝李元昊。而李元昊稱帝時自號“吾祖”,雖然廟號景宗,但西夏後人皆敬稱他爲“吾祖大帝”,李乾順並不會武功,也不知曉什麼傳音入秘,這聲音直接從口中發出。還好他聲音較爲低沉,想來外面的侍衛也未必聽得見,就算聽見了也只當他在說夢話,不敢闖進來。

劉飛揚先是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沒聞到什麼異動,心下稍寬,接着才望向李乾順,見他迷迷糊糊的神情上一片肅穆景仰,轉瞬間便猜明白他口中的“吾祖大帝”指的就是李元昊,心中想道:這李元昊還真有點臭屁!口中向李乾順傳音問道:“你還知道朕是‘吾祖大帝’,朕且問你,你爲何把銀月下嫁給慕容復?”儘管是假意爲之,可從口中說出這個“朕”字,劉飛揚還是有一種君臨萬物睥睨天下高高在上的感覺。

帝王之家,寢室內就深夜也是薰香火燭不斷。鑄銅燭臺上的蠟燭發出黃燦燦的光芒,白玉香爐中青煙嫋嫋,更添了幾分朦朧色彩。

李乾順應道:“回大帝,都是乾順教導不善,銀月耐不住宮中寂寞,幾次私下出宮,認識了慕容復,久而久之二人感情日深,乾順見那慕容復也算一表人才,銀月又表示非他不嫁,乾順這纔不得已答應她二人的婚事。”因爲是在催眠中,他也忘了自己現在也是一國之君,面對劉飛揚這位冒牌的西夏開國皇帝,說話中都帶有幾分敬畏。

劉飛揚卻感到箇中還有隱情,李乾順再是慈祥和藹,愛女心切,身爲一國之主似乎也沒理由就因爲女兒喜歡,就這麼輕易地把公主給嫁出去了。沉聲說道:“大膽!還敢欺瞞朕麼?慕容復只是一介白丁,還是個奸詐之輩,他若成爲大夏駙馬,我大夏焉有幸事?”

李乾順道:“大帝放心,乾順答應把銀月嫁給慕容復也不是沒有條件的。”

劉飛揚心道:來了!又問道:“你要他做什麼?你把與慕容復間的條件一五一十說與朕聽。”

縱是被催眠當中,李乾順聞言還是一陣猶豫,劉飛揚又喝道:“怎麼,對朕也要隱瞞麼?”

李乾順忙回道:“不敢不敢。”要不是此事還在緊要關頭,聽一國之君對他如此說話,劉飛揚真想得意的大笑出來。這移魂如此霸道,難怪在古時候被人視爲邪門異術,爲正派中人不恥,只聽李乾順接着說道:“幾個月前遼國大亂,耶律洪基重元所廢,手下重臣死的死,降的降,惟獨跑了個樑王耶律延禧,也就是耶律洪基的長孫。”

劉飛揚心下大驚,怎麼遼國那場政變,牽扯如此之廣?最奇的是此事似乎和慕容復也有些關連,不會說遼國那場大亂也是慕容家從中挑起的吧?如果真是那樣,那麼他不得不對慕容復現在的勢力重新判斷了!這麼以來他只知慕容家有支神秘的部隊,但具體勢力多大,其實也不是很瞭解,想到這裡,劉飛揚突然發覺自己太過輕敵了。太過低估慕容復的勢力了。

“耶律洪基和耶律重元都不足畏,我大夏兵強馬壯,還怕了他遼國麼。嗯,這些年來大夏在你手中也算不錯,這點我很欣慰,慕容復和遼國那場大變有什麼關係?”心中是震驚,劉飛揚還不忘了自己現在這個“吾祖大帝”的身份。讚了李乾順一把,嘿嘿,怎麼說李乾順也是一國之尊,就是被催眠,也要給他點面子。

聽到“吾祖大帝”的讚語,李乾順面色一喜,道:“那是乾順份內事,也是託了大帝和列祖列宗的庇佑,乾順不敢居功,遼國內亂之後,國力略損,可對我大夏而言還是絲毫無益。慕容復向乾順求親之時,曾提出一點,他有辦法讓遼國就這麼大亂下去,縱不能就那樣拖垮遼國,也能讓我大夏從中取利。”

“他有什麼辦法?”劉飛揚越聽越奇,慕容復真有這麼大能耐?心中突然想到了宋朝太后皇后要他取的那塊令牌,“你就這麼相信他說的話麼?”

李乾順道:“當時慕容復曾帶着一個人來見我,那個人原是耶律延禧貼身的心腹侍衛,與耶律延禧一道逃走時被耶律重元的人馬逼得走散。身負重傷時被慕容復所救。由那人口中,乾順才得知遼國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換在其他時候,或許沒多大作用,可在這時卻極有可能關係到遼國的存亡大事。後來乾順又派人暗中查了那人的來歷。發現真如慕容復所言,那人是耶律延禧的心腹侍衛,這纔信了九成。”

“那枚刻着契丹圖騰的令牌真有那麼神奇麼?”這句話劉飛揚似自言自語,也似在問李乾順,不用再說,他也明白慕容復也已知道此事了,像這種大事,慕容家知道了若還不摻合進來,反倒不像慕容家的行事作風了。

李乾順應道:“那枚令牌是契丹先祖留下的物,就是遼國皇族中人也只隱約知道這個傳說,具體詳情只有遼國皇帝明白,聽那個侍衛言,耶律延禧倉皇出逃時,也並不知道箇中詳情,後來,有一個耶律洪基心腹手下找上了耶律延禧,耶律延禧這才知道那塊令牌的作用。那塊令牌上刻着一個地方,那裡是遼國最隱秘的地方,相傳那裡藏着大批財寶,還有從契丹八部中最精銳的戰士,平常間絕不動用,只有到遼國生死存亡時纔可運用,可要想找到那裡。調動那批人,卻非需要那塊令牌。”

他說的比太皇太后還要仔細,劉飛揚終於明白那塊令牌的作用和來歷,只不過他很懷疑那裡究竟有多少人,遼國真到生死存亡時能發揮多少作用?充其量只能說是遼國皇族國破家亡後的一條後路罷了。從來沒有一個王朝能千年不衰,居安思危,每個王朝都會給後人留條後路,那是一點也不奇怪!隨即又問道:“那慕容復現在可是去了遼國?”

“是的,那塊令牌也是他娶銀月的嫁妝,前幾天,他派人傳回消息,那塊令牌已經得手,此時應該在歸來的途中了。”

劉飛揚先是眉頭一皺,李乾順就是被催眠了,可骨子裡還有抹不去的帝王無情的一面。拿女兒的婚事當交易!聽到後半句,卻是心頭大驚,想不到慕容復竟然已經偷到那塊令牌了!慕容復知道此事也就罷了,怎麼他能這麼快就偷到令牌了,遼國皇宮真這麼好走麼?還有那個地方雖然是認牌不認人,慕容復或者西夏人就算拿到了令牌,也不可能找上門去,難道耶律延禧和他們之間也有什麼交易不成?

正當劉飛揚在沉眉思索時,外面傳來一人低聲的叫喚聲:“皇上!皇上!”語氣中帶着淡淡的不安和疑惑,說話這人是李乾順的侍衛總領。原來,外面的侍衛中有功力高強者一直便聽到李乾順那自言自語的聲音。初時還當他在說夢話,可越聽到後來,越覺得不對。那些人都跟隨李乾順許多年了,李乾順睡夢中縱有囈語,那也不過就偶爾幾句,從來不像今天這般說這許多話,而且所說的都是一些國家大事,雖然這座宮殿已被圍着和鐵桶似的,不可能有外人闖入而不被他們得知,可聯想到適才文慶宮着火一事,加上身爲皇家侍衛,直覺上也感到某種不安。那個侍衛總領這才冒着殺頭的危險出聲相詢。

劉飛揚心下一凜,若讓那些侍衛進來事情就鬧大了。想到事情也問得差不多了,該是撤退的時候了,就對李乾順傳音道:“你去牀上躺好。”李乾順此時對外界一切都聽不着看不見。眼中只有劉飛揚這個冒牌的“吾祖大帝”,聞言默默又躺到牀上,拉好被子,劉飛揚一輕聲念道:“二二七零零。”幾乎是瞬間。李乾順雙眼一合又沉睡去。

劉飛揚料想外面的人也不敢闖進來,見李乾順又睡着了去,悄無聲息退出寢室,忽又聽剛纔那人再次低聲朝內叫道:“黃公公,黃公公。”

不好!千算萬算怎麼忘記了那幾個在殿中的宮女太監,他們的耳目最是靈敏,換作平時,外面一有聲響便馬上醒來!適才外面的叫喚聲,本該驚醒他們,可那侍衛總領叫了幾聲,還不見他們反應,已經令外面開始懷疑了。劉飛揚腦中馬上醒悟過來略一沉思,乘着外面的人還沒進來,縱身躍上橫樑,展開壁虎爬牆術從頂上缺口爬了出去,又輕輕蓋上琉璃瓦片,迅速查探了四周狀況,在那些侍衛還未下定決心闖進殿內時,藉着月色遠遠躍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此時這座宮殿外四面都有人把守,劉飛揚這麼做是有些冒險,因他並不想把事情鬧大,就藉着絕頂身法快速離去,還好那裡些侍衛的精神都集中在宮殿裡面,誰也沒想到會有人在他們頭上飛過,且*夜色*(請刪除)漆黑,劉飛揚的身法又快若御風,竟無一人發現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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