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榮從明王到來的那一刻就開始知道鳩摩智非得到六脈神劍的劍經圖譜不可,圖譜在此,就是硬搶,鳩摩智也是做的出來。有着吐蕃國的威脅,天龍寺的衆人卻是不敢真的把鳩摩智怎麼樣,就似剛剛一樣,完全可以一劍幹掉鳩摩智,卻是隻是讓其受了點點輕傷。
“晚輩,明白!”獨孤名商也無奈,這事關係大理千千萬萬的百姓,雖然作爲這個六副劍經圖譜的半個主人,這時也不得不捨棄了。他可以拿來圖遠走,圖是保住了,但是瘋狂鳩摩智可能抓住天龍寺不放,兩國勢必勢如水火。獨孤名商不想因爲自己的自私成爲大理的罪人,再說其實獨孤名商也算是一個大理人士。
兩股至陽至烈一陽指指力灑在圖譜上,頓時黑煙升起。
段譽也變得沉默起來,呆呆的看着點燃的六脈神劍的劍經圖譜,臉上表情慚愧,惱怒,氣憤。心道:“我大理沒有想到會被逼到要毀掉先祖的劍經圖譜,真是愧對大理的列祖列宗。都怪我沒有專心練武,不然這時至少可以幫得上一點忙!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先祖的遺留給我等的驕傲和榮耀毀在我的面前!”
枯榮右手拇指一伸,一股黑煙被劍氣帶動,轉而向大輪明王射去。大輪明王見黑煙來到,先前吃了枯榮的虧,這次十二分的注意枯榮的招式,專門拍出兩道掌力抵擋住枯榮的黑煙。同時心裡裡有些疑惑,這黑煙是哪裡來的?
黑煙來勢兇橫,明王兩道掌力不敵而碎,黑煙帶着明王兩股掌力碎掉的碧煙一起嚮明王攻去,明王大驚,身形後退,掌力佈滿身前,全力防守。
本因等五人和枯榮六道劍氣逼得大輪明王狼狽不堪,掌力不斷的被被劍氣撕碎。特別是枯榮的那一道劍氣,次次來勢極猛,似乎沒有了後路。
鳩摩智心道:“如此不顧內力消耗的劍氣勢必不能長久,我只要等到他內力不接的時候勇猛出手,便可以轉敗爲勝!”打定主意,鳩摩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火焰刀主要用來防守,出手攻擊次數很少。
獨孤名商看着劍經圖譜幾乎已經是燃燒殆盡了,伸出邊指向前一點,他的背背影擋住了他出指的動作。
段譽見到獨孤名商的動作心裡不解:“大哥,這在做什麼,敵人在後面爲什麼向前出指?”
獨孤名商出指的瞬間,枯榮長老忽然左手拇指也向後一點,頓時再來一股黑煙向鳩摩智飛去。
“啊!”段譽臉上出現驚訝之色,獨孤名商的一指是向前一點,結果指力帶起的一股很細的黑煙轉了個彎,繞道和枯榮左手拇指少商劍氣帶起的一股較爲粗大的黑煙合二爲一,竟然是兩股劍氣合在一起向鳩摩智刺出。
鳩摩智見到枯榮不要本錢的再來一股少商劍氣,神色凝重,深吸一口氣,火焰刀掌力急速拍出,一股粗壯的碧煙向又來的一股劍氣迎出。鳩摩智以爲枯榮要故伎重演,絕對不能讓枯榮得逞,於是下足了本錢,這次不顧內力的消耗,一定要擋住擋住忽然而來的一劍。
嗤,黑煙一到,劍氣直奔鳩摩智的右肩而去,還是先前被擊傷的位置。鳩摩智臉上憤然:“欺人太甚,這一劍的位置都和上次一樣,難道吃定了我一定擋不住。”
鳩摩智急速拍出掌力,兩手外翻,僧衣鼓起,一團碧煙直接向第七劍擋去。
嗤,轟,劍氣的黑煙和火焰刀的碧煙撞擊在一起,煙氣泛起漣漪。獨孤名商臉上出現冷笑,邊指一顫,劍氣陡然加劇,嘶的一聲極低的尖銳聲,一股極細的黑煙從一團碧煙之內穿過,鳩摩智還沒有回過神來,只覺得右肩像是被螞蟻咬了一下,頓時右臂發麻。
右手控制的掌力潰散,本因五人的劍氣到了鳩摩智身前便各自停住,消散。他們看到鳩摩智的狀態,知道這一仗他們又贏了。
鳩摩智左手在右肩背後一摸,一個小的紅點在手心,剛剛那一道細銳的劍氣分明穿過了他的整個肩膀。
鳩摩智道:“沒想到竟然劍裡藏劍,這一仗我算是輸了!”這麼的狼狽不想認輸也是不行,這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只要這一劍的劍氣範圍再大一點,鳩摩智的右手就算是廢了。獨孤名商考慮到整個大理,忍住了衝動,只是要讓鳩摩智知道點厲害,所以少衝劍劍氣凝練得很細。
鳩摩智心裡有點害怕,內力在右手筋脈運行一圈,筋脈沒有任何的損傷,右手酥麻也逐漸消退,看來敵人的這一劍也只是讓他知道點厲害,並沒有真的下狠手。
鳩摩智道眼睛深邃,陰沉,吃定了天龍寺的衆人不敢真的把他怎麼樣,雙手合十低頭道:“小僧和諸位過了兩場,多有體會,第三場,我一定會贏回來。”說完鳩摩智疑惑了一下,竟然沒有人來呵斥他。擡起一看,本因等人面帶悲色的跪在枯榮的身後。
“難道枯榮圓寂了!”鳩摩智心裡說不出的悲喜,上前幾步,忽然心神大震,不由得回退了幾步,唸到:“不會的,不會的!”
鳩摩智大聲道:“衆位高僧爲何如此決絕,竟然燒掉了六脈神劍的劍譜。阿彌陀佛,小僧本無意於此,六脈神劍劍經被毀,小僧深感心痛。”鳩摩智臉上出現疾苦之色,忽然雙目一睜,眼神也變得決然,一手抓住保定帝的肩膀,手指扣住保定帝的穴位。保定帝穴位被扣,不能反抗,被鳩摩智拉了起來。
鳩摩智道:“我吐蕃國主有意邀請大理國主到我吐蕃一訪,還請不要拒絕!”說着就拉着保定帝向外而去,看來也是拒絕不了,鳩摩智根本就沒給保定帝拒絕的機會,連說話的空檔都沒有留給保定帝。
獨孤名商臉上一寒,眼裡殺氣迸發,拇指和邊指伸出,就要兩劍同時而出,忽然枯乾的手掌按住獨孤名商的右手,枯榮搖搖頭。枯榮道:“本寺並未有大理的皇帝,他的法號本塵,明王既然••••••”枯榮還沒有說完,段譽忽然跳了出去。
“伯父,番僧放開我的伯父!”段譽跳了出來。
“伯父?”鳩摩智神色疑惑。
“譽兒,快回去,叫你父親你立刻登基!”保定帝心裡大急,害怕段譽莽撞過來,鳩摩智可能會傷了他。於是急忙的說道。
“看來是一個世子,大理國國主無子嗣,說不定這一個也是未來的國主,不然怎麼會到了天龍寺來了!”鳩摩智一手也向段譽抓去。
“不好!”衆僧大驚,太低估了鳩摩智的無恥了。只要是爲了六脈神劍,什麼樣的手段是不出來,他們看來段譽絲毫是不會武功的,這樣一個人也要抓。
“啊!”見到對方的手抓來,段譽臉色一變,只覺得一股氣息向自己右手衝去,直上了拇指,於是拇指對準鳩摩智的手掌。
鳩摩智感到掌心一股利器刺來一般,心神大駭,心裡轉念而過:“忘記了剛剛的那一個少年就是武學超然,難道這一個人也是這樣?”鳩摩智火焰刀立刻佈滿了右手,和段譽的少商劍氣一撞,頓時手心發麻,似乎手被刺透了,細心一看沒有任何異常才放心下來。
保定帝見機,努力提起一股真氣,左手食指一陽指向鳩摩智的脖頸穴位點去,鳩摩智自救立刻放開了保定帝。
段譽見到一指奏效,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無意之間使出了六脈神劍的少商劍,段譽可謂是恨透了鳩摩智,恨他逼得天龍寺燒燬大理先祖留給後人的寶貴劍經圖譜,那是大理的榮耀和驕傲。段譽發現自己也能使用六脈神劍之後,心裡頓時熱血澎湃,心道:“原來我不是無用之人,列祖列宗,看清了,我現在就向這個番僧討回給我大理帶來的恥辱!”
段譽臉色瘋狂,書生不發狂那是不到時候,段譽今天算是憋到了極致,急需把怒氣發泄出去,立刻學着獨孤名商的手法,右手邊指向鳩摩智一指。
如此近的距離,鳩摩智雙手佈滿掌力護首一擋,受驚非同小可。
事情往往會出乎意料,獨孤名商少衝劍可以見效,因爲使用的人是獨孤名商,段譽手指一戳沒有效果,又是幾戳,六個指頭都是試了一遍,結果手指上連氣都沒有,劍氣沒有出來。
鳩摩智笑了,他的笑容裡含有說不清的意味,諷刺,慶幸,幸運。鳩摩智欺身上去,保定帝剛剛脫險距離段譽很近,見到段譽有危險,急中生智一指直取鳩摩智的左眼。眼是人很重要的部分,有人見到什麼東西向眼睛飛來,心裡本能會有所畏懼。鳩摩智一樣,見到保定帝一指向他眼睛點來本能的回退,一指點中了,後半輩子只有做半個瞎子。
“走!”保定帝半路一轉要拉走段譽。
“留下吧!”鳩摩智綱要回退,手已經護住立刻眼睛,左手依然向段譽依然抓來,訓練過的人和普通的人反應就是不一樣。
保定帝身後和鳩摩智過來的一手打去。
保定帝和鳩摩智對了一掌,藉着着掌力後退,順便帶走段譽,但是鳩摩智已經拿住了段譽的肩膀,一拉便把保定帝和段譽分開了。
“都不要動!”鳩摩智手指在段譽的身上幾戳,段譽話都沒有辦法說了,只有眼睛乾乾的看着衆人。
獨孤名商苦笑,這一切太快了,段譽被擒只是眨眼之間的事情,心道:“不清楚自己的本事還是不要隨便的逞能的好!不過該有此劫,本來就不管段譽什麼事情,偏偏自己跑出去幹嘛?”
鳩摩智只是叫大家不要動,大家很是聽話,雖然鳩摩智只是一隻手按在段譽的肩上而已。鳩摩智拉着段譽回退,衆人以爲他們要一齊從門口出去,門口小,到時週轉不開,衆人便有機可趁。鳩摩智冷笑一聲,忽然把段譽扔了出去,外邊有人接住,鳩摩智立刻嘰嘰咕咕的說了幾句,外邊人已經遠去。
“譽兒!”保定帝大急,本因等人立刻動手,鳩摩智站在門口掌力亂劈,兇險難測,衆人不得不立刻招架。鳩摩智出去掌法亂劈,幾節斷的樹幹飛來堵住門口,等衆人清理門出去之時,鳩摩智已經沒有了蹤跡。
“真是活該有此劫!”獨孤名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