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環境優雅的咖啡廳裡。
趙勝楠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看到了劉雨心,她看着窗外,面前擺着一杯沒有動過的咖啡,窗簾沒有拉,外面的陽光很強烈,從逆光的角度看過去。能感到她的氣場越發地凌厲。
這是一個優越感很強的女人,家境好,又受過很好的教育,學歷高,難免會覺得別人都低她一等。
趙勝楠走到她前面,她也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後指着面前的椅子:“坐吧!”
看到劉雨心氣場十足的樣子,趙勝楠只覺得她很難對付。
趙勝楠在她面前坐下了,並且把隨身帶來的包包放在身後。
“喝什麼?”劉雨心慵懶地問道:“咖啡?飲料?”
“不用浪費錢了,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說完我就走。”趙勝楠不喜歡劉雨心,覺得跟她待在一處很壓抑。
“一杯水都不喝?”劉雨心淡淡一笑:“我怕我說得話太長,你等下會口乾,而且這裡的咖啡不貴,你不用替我省那幾十塊,我付得起。”
“那就一杯檸檬水,”趙勝楠沒有中午喝咖啡的習慣。她等會還要回辦公室午睡的。
“行,那就來一杯檸檬水,”劉雨心轉告一旁的服務生。
待檸檬水上來之後,劉雨心託着額頭,語氣輕淡地說:“怪不得你這麼招人喜歡,你就像一杯檸檬水。味道不重,又解渴,對有些男人來說,他們不喜歡駕馭重口味的咖啡,就愛你這杯淡淡的檸檬水。”
趙勝楠不想回復劉雨心的廢話,端起那杯檸檬水一口氣就喝完了。
喝完,趙勝楠擡手擦了擦嘴巴:“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傅雪那件事我知道是你打電話給媒體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原來你知道?你既然知道是我做的,爲什麼不去向一民揭發我呢?”劉雨心帶着一絲挑釁。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做的事說不定陸警官已經知道了!”不然陸警官爲什麼要對她好。
“那你也算是有心機了,明知道是我做的,你不去揭發,是想讓他覺得你善良美好嗎?你跟網上那些綠茶婊有什麼區別?”
趙勝楠差點被氣炸了:“你處心積慮陷害我,反而回過頭說我是綠茶婊?我背後說你壞話了?還是我搶你男人了?我究竟哪裡惹你了,讓你這麼算計我?”
“哼,”劉雨心冷笑:“你不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趙勝楠說:“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劉雨心靠近了她一些:“別裝傻了,雖然有時候男人會覺得你可愛,但一直傻下去,會錯過一些不錯的緣分哦。”
“……”趙勝楠冷冷地盯着她。
劉雨心又說:“你想不想聽聽我和一民的故事?”
“我沒興趣聽,”說到現在,趙勝楠也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原因?”
劉雨心端起咖啡優雅地喝了一口,隨後淡淡地笑笑。
趙勝楠已經沒有了一點耐心,可這時卻突然感到肚子不舒服,腸胃像是排山倒海地翻滾着,臉色也變青了。
“我走開一下,”趙勝楠急衝衝地往廁所裡跑。
……
陸一民是早上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一個同事說“王晉東今天有點怪啊,神不守舍的,叫了好幾聲都沒聽到。”
也許是做警員的直覺,他有意無意地留意了一下王晉東。
後來有一次從洗手間出來,他聽到王晉東在打電話:“雨心,我這邊ok了,你什麼時候把她約出來?”
她?
王晉東和劉雨心是初中就認識的同學,王晉東一直稱自己是李大仁,劉雨心是程又青,說要當一輩子的知己和兄弟。陸一民知道王晉東喜歡劉雨心,爲了她什麼事都肯做。
王晉東出去的時候,陸一民也跟蹤王晉東出去了。
到了律師事務所的側門,他看到王晉東把一包什麼東西交給了劉雨心,劉雨心把那東西收好之後,王晉東卻又像是後悔了,看上去很緊張的樣子,拉着劉雨心的手,說了一些什麼話,劉雨心卻把他的手甩開了。
之後,他一路跟蹤劉雨心到了咖啡廳。
而沒想到的是,劉雨心約的人竟是趙勝楠。
趁趙勝楠上洗手間的時候,劉雨心把一包東西塞到了趙勝楠的包裡。
憑感覺,那個位置正是攝像頭的死角。
……
劉雨心把東西塞到趙勝楠的包裡之後,又回到座位淡定地把剩下的咖啡喝完,隨後,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憑趙勝楠所攜帶的份量,夠她在裡面蹲二十年了。
放下杯子,她拿起自己的包,優雅地出了咖啡廳。
上車後,她換了一張手機卡,又撥了110:“我舉報,西雅咖啡廳有人在進行大量毒品交易!”
打完,她把手機卡抽出來扔到了馬路上。
而咖啡廳裡,陸一民坐到了趙勝楠坐過的位置。
他拿起她那隻白色的小皮包,拉開拉鍊,把劉雨心塞進去的那包東西抽了出來。
是一包用黑色塑料袋包着的東西,解開塑料袋,裡面是一層牛皮紙。再把牛皮紙解開,裡面……
陸一民的眉毛頓時皺了起來。
這時,刺耳的警車聲已經由遠而近地響起來了。
陸一民沒有多想,匆匆拿起包直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他本意是要把這些東西都衝進男洗手間去,可剛到洗手間門口,卻剛好見趙勝楠從女洗手間裡面出來。
趙勝楠正好看見他,她不由吃驚地問:“陸警官,你怎麼在這裡……這包……”
他怎麼會拿着她的包?
她在裡面拉得全身無力,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
外面的警鈴聲越來越近了,陸一民沒有解釋,二話不說就把趙勝楠重新推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關上了,陸一民衝到其中一個隔間,二話不說就把裡面的粉沫統統倒進馬桶裡。
趙勝楠看着那些粉沫,又看了看自己的包,不由地驚呆了。
“陸警官,這是……這是海洛因?”
“是,”衝了一次水之後,馬桶上還殘留着一些粉沫,陸一民又按了幾次,那些粉才衝乾淨。
“以後別跟劉雨心再接觸了,”陸一民回頭嚴肅地對趙勝楠說:“有多遠離多遠,她要是再找你,你告訴我!”
趙勝楠回想了一下,也知道了劉雨心的目的。
一種恐懼感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趙勝楠的手都在發抖,臉色也越發地蒼白了。
好一會兒,她才怔怔地看着他,顫抖着聲音:“陸警官,劉雨心……爲什麼要這樣做?”
陸一民走到她跟前,一雙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她。
趙勝楠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似乎從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看到了不知所措的自己。
沒有一點防備地,他突然摟住她,一個滾燙的吻印在了她的嘴脣上。
她驀地睜大眼睛。
隨着那個吻的慢慢深入,她又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這個吻,似乎讓她全身的細胞都張開了,周身熱血澎湃。
傅晨東也吻過她,可他的脣是冰冷的,似乎帶着一股來自地獄的寒冷,她每一次都想早一點逃離。
而陸一民的吻是滾燙的,像是一個火種,印在脣上,再燃遍她的全身。
警笛聲越來越刺耳,陸一民才漸漸鬆開她。
“現在,你明白爲什麼了嗎?”陸一民看着她問。
她呆呆地看着他。
後來,她莫名就問了一句:“張老實……他說的是真的?”
“我不知道張老實說了什麼,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喜歡你,因爲我喜歡你,所以劉雨心要害你,她不希望我們倆在一起!”陸一民看着她那雙懵懂的雙眼,終於把全部心事都袒露給她了。
他……喜歡我?
那一刻,趙勝楠只覺得整個世界都空白一片了,她不知自己身處何方,不知今夕是何夕,只知道剛剛陸一民剛剛吻了她。
只知道他說:我喜歡你。
至於劉雨心,已經被她遠遠地拋在身後了。
“警察要來了,我們出去!”陸一民帶着趙勝楠往外面走。
外面,警察已經在咖啡廳門口圍起了警戒線,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出不去。
而領頭的那個人,居然就是負責黃賭毒的張老實。
“陸警官,小趙?”張老實看到陸一民和趙勝楠,也沒有怎麼驚訝:“原來你們也在這裡喝咖啡呀?哎呀,今天一定是你們出門時沒看黃曆,惹上有人舉報這裡有毒品交易,打擾了你們的浪漫,我張某人真是倍感罪過啊。”
陸一民還是那副嚴肅的表情,“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可不可以給我行個方便,讓我帶小趙先走,她喝了些不該喝的東西,肚子不舒服。”
“哦,好,好,”張老實絲毫不懷疑陸一民的人品:“你們先走吧。”
後面那幾個也是局裡的同志,他們很自覺地給陸一民他們讓了道。
出去後,張老實還對趙勝楠說了一句:“小趙,我沒騙你吧?”
“……”
趙勝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因爲從洗手間出來後,她的注意力就一直在陸一民那句“我喜歡你”上。
陸一民先是把趙勝楠帶上了車,經過一個公園的時候,趙勝楠突然叫陸一民停一下車。
車一停,趙勝楠便拎着包往公共廁所跑。
劉雨心究竟給她喝了多少瀉藥,真是要命啊。
……
拉完屎從廁所出來,趙勝楠看到陸一民正在公共廁所的門口等着她了,手裡拿着一盒藥和一個保溼杯。
“陸警官……”趙勝楠覺得羞死了,表白的時候遇到拉肚子,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種事情更讓人尷尬的嗎?
“先把瀉利停吃了,”陸一民把藥遞給她,再把那個保溫杯給她:“我在車裡備的熱水,先用這個喝吧。”
用他的杯子喝水?
趙勝楠感到很感動。
保溫杯是不繡鋼的,水是溫的,還有一股鄉泉水的清甜。
陸一民指着不遠處的一棵樹:“那裡有石凳,我們去那裡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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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好。”
下午一點的時間,陽光還很強烈,但因爲是秋天,所以並不覺得炎熱,而且樹下還有樹陰。
一陣秋風吹過,落下一片片紅色的葉子。
原來是楓葉。
兩人坐在樹下,陸一民穿着白襯衣,乾淨清爽,趙勝楠一條淺黃色的短裙,配一件白色的外套。
男的清爽帥氣,女的甜美可人,片片楓葉在周圍旋轉着落下,遠遠看去,像日曆上的一禎畫面,畫面上寫着:秋日.物語。
“肚子舒服點了嗎?”陸一問。
“好……多了,”她答,但臉上還是紅紅的,於是低下頭踢踏着腳下的樹葉。
陸一民只顧看着她,嘴角溢出淡淡的笑容。
“陸警官,你真的喜歡我嗎?”她擡頭,依然不敢相信,他怎麼突然就表白了?
“喜歡,”陸一民也不迴避這個問題了,並且嚴肅地問,“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趙勝楠臉紅到了脖子根,她低着頭,好一會兒擡頭,看到他還在看着她。
“我……”她緊張得快要說不出話來了:“我喜歡你,很早就喜歡上了。”
那一刻,陸一民心裡也泛起了很大的波瀾,他不由地拉過趙勝楠,扶着她的肩,讓她直視自己:“什麼時候的事?”
“很早很早,在警校聽你作報告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她仍然緊張,不敢看他的眼睛。
原來,表白是一件多麼讓人羞澀的事情。
幸福,緊張,忐忑,害羞……她彷彿看到了一種叫“愛情”的東西。
這就是愛情的感覺嗎?
忽然,她又睜大了眼睛看他:“可是陸警官,你喜歡的人不是劉雨心嗎?我聽說你們倆是青梅竹馬。”
“別提她!”說到劉雨心,陸一民臉上有一絲憤怒,但是看到趙勝楠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他的語氣緩下來了:“別提她,起碼現在不要提她。”
“恩,”趙勝楠便不提了。
比起那些讓人心驚膽戰的真相,她更喜歡跟陸一民獨守的時光。
說好不提的,結果忍不住提的人卻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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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雨心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說。
“恩。”
“她爸媽跟我爸媽關係很好,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她爸媽要到外地工作,就把她寄託到我家裡,所以我跟她的關係就像兄妹一樣。”
陸一民回憶了當時那段時光,“我媽媽擔心雨心在家裡受委屈,就把雨心當成女兒一樣看待,還叮囑我時時讓着她,有好吃的要讓她先吃,好玩的讓她先玩。你別看我現在這麼人高馬大,但小學時候的我可瘦了,體弱多病,若打起架來,連劉雨心都打不過。”
“她打你了?”趙勝楠問。
“打,趁我媽媽不在,總是欺負我,搶我的東西,我媽媽一在,她又是一副乖巧的樣子,也許是我過度忍讓吧,她一直以欺負我爲樂趣,她算是我童年的陰影。直到五年級的時候,我的個子飛竄,很快就比她高出一個頭來了,她打不過我,就不敢欺負我了。”
趙勝楠看着陸一民,忍不住笑他:“無法相象,那時候的你這麼弱。”
陸一民捏了捏她的臉蛋:“小學畢業後,她父母回到a市,把她也接了回去,但她還是喜歡往我家跑,喜歡問我各種問題,我後來嫌煩,索性當了住校生,每個星期回一次家。”
“你不知道她喜歡你?”趙勝楠問。
“一開始不知道,後來就知道了,一些青少年心理方面的書提到過,有些小孩對一個異性感興趣時,會用欺負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我知道後就特意躲避她了。高一時她交過一個男朋友,後來分手了,她過來跟我哭訴,說從小跟父母關係不好,又沒有特別好的朋友,只好找我了,她哭得很傷心,我安慰了她幾句,她就說,以後還是叫我哥哥,我說隨便吧。沒想到……”
“她還是喜歡你的?”
說到這,陸一民苦笑一下:“應該是吧,可我對她沒有半點想法,我喜歡的人是!”
陸一民沒有說下去了,趙勝楠沒有再問了。
“楠楠,”過了一會兒,他溫柔地喚出她的小名,再鼓起勇氣把她擁到了懷裡,“做我的女朋友吧,好嗎?”
“……”趙勝楠靠在他懷裡,感受着他的體溫。
女朋友?她要當男神的女朋友了?
她欣喜得似乎要飛起來了,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楠楠,你不願意嗎?”陸一民又緊張地問了一句。
“不,我願意!”趙勝楠在他懷裡擡頭看着他:“我願意當你的女朋友。”
“那,你介意我再吻你一次嗎?”陸一民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她不自覺地低着頭。
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
少頃,陸一民也知道這個問題難回答,所以他不問了。
他輕輕地擡起趙勝楠的下巴,趙勝楠知道接下來他要幹什麼了。
她閉上眼睛。
他先是深情地看了她一會兒,這是認識她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又大膽地看她。
真美!
濃而密的長睫毛,秀氣而筆直的鼻子,嘴脣有些厚,糯糯的,泛着一層淡淡的光。
兩人捱得很近,鼻息交織在一起,氣氛十分地曖昧。
直到看夠了,他才緩緩地,深情地偏着頭,朝她那性感的嘴脣吻去。
然而,嘴脣纔剛剛碰到,她突然就躲開了。
她痛苦地捂着肚子:“陸警官,我要去廁所!”
她拔退就跑,一邊跑一邊捂着臉。
天哪,上帝啊。
來一道雷把我劈死吧,第一天表白啊,能不能不要搞出這樣的烏龍啊。
我要臉啊!
……
恆遠集團。
已經是上班時間了,傅晨東讓琳達打電話,琳達打了幾次,都沒有人接。
直到下午兩點,趙勝楠纔打了電話給琳達,說要請假。
琳達只好告訴傅晨東:“傅總,小趙請假了。”
傅晨東很不高興,這女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昨晚放他鴿子,今天一聲不吭跑出去,現在又突然要請假,恆遠是她家的嗎?
不,好在恆遠還不是她家的,不然她就更放肆了。
他決定,將來結了婚,一定要好好管管她。
“她爲什麼請假?”傅晨東問。余余嗎扛。
“說是吃壞肚子了,得了急性腸胃炎,要去一趟醫院。”
“有沒有說去哪個醫院?”
“她沒有說。”
傅晨東擺擺手:“那去問問!”
“好,我再問問。”
琳達再打電話,趙勝楠的手機提示已經關機了。
“傅總,關機了。”
“行,沒你的事了,出去吧。”
琳達出去後,傅晨東坐在辦公桌上,想到趙勝楠現在正飽受病痛的折磨,他的心很是不安。
……
是陸一民堅持要送趙勝楠到醫院的。
他找了個認識的醫生,很快就給趙勝楠作了檢查,醫生說是中了人爲下的瀉藥,要打消炎的吊針,最好留院觀察一天。
趙勝楠半躺在觀察室裡,很不好意思地看着陸一民:“陸警官,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裡就好了。”
陸一民拉着她的手,看着她。
趙勝楠不禁又是一陣心悸,心跳得狂快。
“楠楠?”他很溫柔地喚了她一聲。
“恩?”
趙勝楠感覺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腦子和思路了。
怪不得別人都說戀愛的女人智商爲零,心愛的人就這麼拉一下她的小手,溫柔地喚一聲她的名字,她的頭腦就一片空白了。
“你不是答應了當我的女朋友嗎?”他說。
“恩,我答應。”
“那你還叫我陸警官?”他繼續拉着她的小手:“情侶之間不是應該有一個暱稱嗎?”
“不然,我叫你什麼呢?”她紅着臉。
“你想叫我什麼?”他柔聲道。
她低頭:“我不知道。”
從認識他開始,她就一直在心裡叫他陸警官,陸警官,這個稱呼已經叫得耳熟能詳了,突然改變稱呼,她自己都覺得不適應。
“一民,”她看着他:“一民,行嗎?”
因爲智商爲零,所以她怎麼可能想到好聽的暱稱?
“行,”他摸了摸她的頭,又親了親她的臉頰,隨後挨着她坐下。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樣。
過了好久,他又吻了吻她的臉頰:“我現在感到很幸福,我喜歡的人,也喜歡着我。”
“我也是,”他把她擁入懷裡:“我多希望,時間可以停止在這一刻,就這麼一直摟着你,抱着你。”
“我也是,”她應和道,臉上露出非常幸福的笑容。
就讓時間停止吧。
身後,突然傳來一把怯怯的聲音:“不好意思,能暫時打擾一下兩位嗎?病人還要抽個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