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瀾就覺得,自己今晚好像莫名其妙的給人背了一口大鍋。
具體怎麼回事,他暫時也說不出來,反正就是一句話。
自己被針對了!
看着眼前這頭凶神惡煞的魔犬,李星瀾發現它的目光中除了兇殘,似乎還有一絲絲的貪婪在涌動,甚至還流出了口水,李星瀾順着他的目光觀察了一陣後,才最終確定,這狗子是眼饞他周身的魔紋。
“有意思,看來今晚不光我要殺人,也有人想殺我呀。”
“不過我實在是好奇,這TM到底是誰佈置的陣法?莫非真是風靈子把我賣了?”
李星瀾覺得自己現在對人心是越來越看不透了,風靈子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像是個陰險小人,而且要是風靈子和極惡道人是一夥的,他覺得太離譜了。
這兩夥人要是一夥的,弄死他不是分分鐘的事情,需要這麼麻煩嗎?
所以李星瀾陷入了糾結之中,但這種糾結並沒有結束多久,他決定先殺出去再說!
先要殺出去,便要先殺狗!
李星瀾眼中殺氣騰騰,猛地盯向身前的魔犬。
嗡!
冥刀嗡鳴,李星瀾身形晃動之間,手起刀落,速度極快的揮舞向魔犬,讓他詫異的是,這頭魔犬居然又如之前數次那般,輕而易舉的避開了,又是退到了十餘丈外,盯着李星瀾凶神惡煞的一陣狂吠,狂吠過後,又開始低吼。
“所以你這狗子的輸出全靠吼嗎?”
“不過,你這速度,有點東西哈,可惜,沒用!”
李星瀾話音剛落,身形陡然至原地消失,魔犬見狀,狗眼一瞪,出現了剎那的茫然與慌亂。
這人類居然速度比他還快,不可思議!
天怒之痕下,李星瀾的身形陡然出現,卻是已經落到了魔犬的身形後方丈餘高,冥刀高舉,悍然落下。
一聲魔犬的慘叫,從古木林之中傳出,讓灰衣老者臉色陡然之間一變,聲音有些壓抑的道。
“不好,魔犬受傷了,如此說來,姜懷仁速度豈不是不下於魔犬?這,聖體當真是恐怖!”
紫衣老者看着下方昏暗斑駁的古木林,嘆了口氣道。
“這個傢伙好聰明,似乎真的發現了我們二人的存在,居然跑到了古木林深處,我們完全看不清下面的具體戰況了,魔犬,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噗!
灰衣老者,突然哇的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猛地頹靡的半跪在地上,他神色駭然的看着下方古木林,眼神之中滿是驚駭欲絕和不可思議。
“魔犬,死了!”
紫衣老者聞言立馬上前攙扶起自己的搭檔,同時驚呼道。
“不可能,魔犬身上還有閣主親手佈置下的魔煞之印,生死之際,必然會觸發,就算是姜懷仁擁有聖體,他也不可能擋得住閣主的魔煞之印!”
“閣主,可是天人境的強者呀,返祖第三階的強橫存在留下的手段,豈是區區一個小成聖體的姜懷仁能夠抵擋得了的!”
“這,迷途靜海之中的禁制,的確是能夠讓我等在動用靈力之際,受到極大的反噬,可魔煞之印,可是已經成印的能量體,和靈符是一個性質的攻擊手段,不應該被姜懷仁區區一個化龍境武者擋住纔對,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灰衣老者抹去嘴角的鮮血,顧不得契約獸被殺帶來的反噬,一臉凝重之色的對着自己的老搭檔道。
“剛剛魔犬死之前,一股很是可怕的魔煞之力,通過契約之力,從魔犬的本源靈身之中傳到我的氣海之內,它死之前,遭遇到了一股很恐怖的魔煞之力。”
“或許,我們下面困住的那個傢伙,真的不是姜懷仁,那不是聖體的手段!”
紫衣老者清楚自己搭檔的脾性,這個時候是如何也不會亂說一通的,何況還是在契約獸剛剛陣亡的情況下,當即也是面沉如水道。
“那此子又是何人,從之前他闖入大陣之中的身形以及躲避飛刀時散發而出的磅礴血氣來看,也是個年輕的體質修習者,我們東洲海域之內,何時又鑽出來一個體質修習成就不下於姜懷仁的年輕天才?”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沉默,隨即都從對方的眼底深處看到了相同的想法:不要與這個年輕人正面接觸,假裝今夜之事,完全不知情!
就在兩個老人打起了退堂鼓,見識到了陣中的年輕人不是他們的目標,而是另外一個不好惹的狠角色的時候,遠處突然接連傳來破空聲,隨後數百道古族叛軍高大魁梧的身影,密密麻麻的很快站滿了整個小山山坡。
寒風吹拂,這幾百人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卻是整齊一致的沒有任何感情,彷彿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二位,姜懷仁就在下方?”
古族叛軍的頭目,對於弒神閣的兩位靈陣師倒是還算比較尊重,雖然話語聲音沒有攜帶任何的感情,不過卻是在開口詢問的時候,對着二人抱了抱拳,雖然一身寬厚無比的古袍把雙臂完全的遮掩,但動作還是讓人一目瞭然的。
灰衣人面色鐵青,心情有些不好,他嘴脣動了動正想開口,一旁的紫衣老人搶先道。
“我二人也是不知,但是有一個實力很是強大的年輕人,鑽進了我們佈置的五嶽山河大陣之中,此子肉身極端的強大,反應速度驚人,不過我們也不清楚此子到底是不是姜懷仁。
夜色太暗,看不真切,本想下去察看,但有擔心你們敢來後沒人接應,我二人必須同時行動才能將陣法維持下去,所以又不能分開,不過,此子正在想辦法破陣,你也看到了,我的搭檔如今都開始遭到反噬了,你們最好動作快一些,不然……”
古族叛軍的這名頭目點點頭,立馬大手一揮,聲音沙啞的對着身後的一羣手下下令道。
“進入大陣,不惜一切代價,給我鎮壓姜懷仁,不過切記,不要傷他性命,想來他已經被弒神閣的幾位銀牌金牌殺手,重創過了,傷勢之下,斷然不能在我等手下撐過太久!”
嗖嗖嗖嗖……!
一大波的古族叛軍正在抵達戰場……
山坡上,片刻後再度剩下兩個靈陣師老人,灰衣老者看着自己的同伴,不解道。
“爲何你方纔要故意誆騙他們下去,這個年輕人十之八九不是姜懷仁,而且現在狀態怕也是極好,古族叛軍的這羣人去了,即使制服住了此子,恐怕也要傷亡慘重!”
紫衣老者頓時就答道。
“這本來就是他們古族叛軍的事情,卻無故讓你的魔犬喪了命,豈能這麼便宜了他們?雖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但我們也不能吃下這個啞巴虧吧,古族叛軍事先可沒有說,還有這等變數存在!”
“再說,若是他們收拾了那個年輕人,也算是替你的魔犬報了仇,若是他們不敵,那隻能怪他們自己找死了,我可沒說陣法之中那年輕人,就是姜懷仁了!”
灰衣老人聽到自己搭檔如此強詞奪理的一番話,不知爲何心頭反而感覺很爽,他甚至期待古族叛軍的人大敗而歸,死傷慘重,這種見到他人比自己慘就忘記自己其實也很慘的心態,很奇怪,但又極端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