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這名魁梧的半獸人古族叛軍頭目只說出了第一個字,便是看到頭頂前方的年輕人,突然面容冷峻的揮舞着魔紋密佈的戰矛,毫不留情的朝着他脖頸劈砍而來,看似毫無章法的橫掃之中,又帶着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
鏗……當!
呲喇!
這名古族叛軍頭目慌亂之間擡起手中的兵器,是一把丈餘長的大刀,從其上流轉的氣息和光芒來看,也是一把上品天器,這一點,倒是讓李星瀾明白古族叛軍怕是早就擁有了自己完善的煉器兵工廠,而且還招攬到了高階的煉器大師,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但古族叛軍頭目雖然抵擋了,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拍,李星瀾的長矛勢如破竹的挑開了他格擋在身前的大刀,短暫的碰撞後,便是將他手中的大刀砸飛。
這名壯碩的中年古族叛軍頭目只覺得虎口一陣大力在瘋狂的攪動着他的經脈,劇烈的疼痛讓他連兵器都抓不穩,這是一個武者最大的恥辱,但也讓他在這一瞬間,徹底明白了自己和眼前的年輕人,肉身力量上的鴻溝般的差距。
魔紋密佈的長矛自其喉嚨間刺入,李星瀾高高的將其屍體挑起,落到地面的剎那蹲身猛地一側目,眼神凌厲而饒有深意的打量着另外一個方向上,正關注着他的那名年邁的古族叛軍頭目。
森然的一個笑容出現在李星瀾的臉上,已經掠到白餘丈外踏上了另外一艘戰艦的年邁古族叛軍頭目看到這一幕,再看了看被其挑在長矛上死不瞑目的同伴,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
今夜,他們似乎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大黎的這個突然出現在迷途靜海之中的二皇子李星瀾,並不是他們一開始以爲的獵物,相反,對方纔是真正的獵人。
“天怒之痕,這身法委實是厲害,不愧是異化後的身法,我纔剛剛摸索着用了用,想不到就能瞬息幾十米,潛力無雙呀!”
“可惜現在墮神劍被封印在了皇城,不然墮神之翼配合這身法,我縱然就是在這禁制密集的迷途靜海之內,也能行動如風,來去如常,完全不會受到影響。”
心頭一念至此,李星瀾才猛然意識到這門他醒來後簽到出的身法‘天怒之痕’對於自己到底有着何等深遠的影響和意義。
未來,他必然是要前往皇城天壇取走被封印的墮神劍的,而取走墮神劍,解開那個邪魅男子留在上面的封印,需要他具備強橫的實力,至少,最低要達到那個邪魅男子當初心頭能夠接受的最低標準,不然,他去了皇城天壇也是枉然,同樣取不出墮神劍。
天北,傳聞中的天門沒有人說得清具體的位置所在,不過坊間最有說服力的是十萬大山,除此之外,也就可能存在於四大禁區之內的。
分析下來就是,天北哪裡越危險,哪裡就是他李星瀾他日要尋的‘天門’,本身的實力,是一方面!
但,境界只是一道門檻,不是全部,這一點從他現在的處境上看,一目瞭然!
四大禁區中的禁制,幾乎都能不同程度的限制武者的實力,這個時候,墮神之翼對於擁有鎮獄魔體的他的提升,真的當得上如虎添翼這個詞!
而在能夠取出墮神劍之前,他要做的就是將身法修煉到極致,墮神劍翼化成墮神之翼後,他才能做到身法與速度的無縫銜接,讓自己的機動性提升數個檔次。
速度,永遠是對敵時最吃香的,進可攻,退可……逃!
翼化的墮神之翼,認他爲主後融入其體內,本身就是相當於他身體的一部分,從肉身不會受到迷途靜海禁制影響這一點來看,也就是說,墮神之翼同樣不會受到影響!
蠻橫的肉身加上無解的速度,再經過幾年沉澱後擁有一身紮實的境界,老實說不是李星瀾本人膨脹,而是他實在不知道,在天北面對任何敵人,到底該怎麼說?
天北返祖境便是天花板,返祖境之上的大能那是絕對的天北武道天花板,這種大佬不會無緣無故對他一個後輩動手的,換句話說就是,其實李星瀾實力達到返祖境,就完全足以橫掃整個天北,也擁有了劍叩天門,離開這一域的實力了。
厄……
李星瀾透過皎潔的夜色,無辜的看了看茫茫的大海,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思想這麼能水!這是道德的淪陷,還是人性的缺失?
天怒之痕,又是被李星瀾運用了出來,這次比起上一次,熟練了不少,他感覺自己的速度,進步了一丟丟,身形瞬間自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現在幾十米開外。
如此反覆的使用了幾次天怒之痕後,李星瀾發現自己對於這門身法,已經初窺門徑了,最遠的一次,竟是直接閃爍到了接近百米左右的距離。
這讓他,直接就能夠在沒有靈力的情況下,完成長時間的滯空。
“要殺就殺,何必如此羞辱老夫,李星瀾,你想從老夫口中得到任何信息,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看到李星瀾扛着一柄鮮血淋淋的長矛,在他身前身後晃來晃去,一臉變態的興奮之色,幾個來來回回的穿梭閃爍,也不知道是在炫耀他那詭譎莫測的速度,還是這年輕人就有虐殺的嗜好。
反正,這名年邁的古族叛軍頭目是有點承受不住了,這個李星瀾瞬息之間爆發出來的速度,簡直就讓他感到絕望,逃跑,顯然是行不通的!
按照他們古族叛軍和大黎李家不死不休的仇怨,和解求饒,那也是扯淡的事情,橫豎是個死,不如死的光棍一點!
但李星瀾一聽對方的話,也是停下了快樂的步伐,不再繼續熟悉身法‘天怒之痕’,而是板着臉嚴肅的道。
“誰說我李星瀾要從你口中詢問任何信息了?你也太不要臉了吧,居然故意說出這種話讓我花時間和你交談,然後你纔好爲你的同伴爭取逃跑的時間,我李星瀾行走江湖多年,吃過的米比你吃過的鹽還多明,如此拙劣的伎倆,你以爲我看不出來?”
“只是我沒想到,不知我們人族的人口是心非,喜歡玩弄陰謀詭計,你這人模獸樣的傢伙,一大把年紀了,居然也如此卑鄙無恥,骯髒齷齪,呸,臭不要臉!”
年邁的古族叛軍頭目,頓時滿腦的問號,整個身體氣得直顫抖,最後更是怒極反笑,先是無聲的笑,隨後是小聲的笑,最後是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竟是把自己笑哭了,啊啊啊的吼了一聲後,提起自己手中的闊劍就抹了脖子。
生命彌留之際,他聽到李星瀾緩緩靠近的腳步聲,隨後便又聽到了這惡魔奇怪的話,他沒聽懂,但是知道李星瀾是在罵他,所以微微抽搐了幾下後,他便瞪着眼死不瞑目的永遠離開了這個滿是惡意的世界。
李星瀾一看更來氣了,踢了踢對方鮮血已經流了一地的屍體,罵罵咧咧道。
“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抖M,果真都是些腦子不太正常的傢伙,我義正言辭的罵你幾句,你居然還越聽越開心,興奮過頭了連自己都殺,下輩子好生做個人吧!”
罵完後,李星瀾突然眼中神光湛然的擡起頭,面色冰冷的打量着對面的一艘戰船上,那個正把刀架在胡不歸脖頸上的女人。
“他,應該是你的同伴吧,李星瀾!”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繼續殺我的人,老身也不會客氣,一掌便拍碎你同伴的天靈蓋。”
“第二,今夜之事,到此爲止,你立馬帶着你的人,離開這裡,來日見面,我天朝之人,與你仍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李星瀾正想答話,沒想到被女子用刀架住脖子的胡不歸,突然皮道。
“老妖婆前輩,我就是一個划船的,不是李公子的同伴,我……”
李星瀾捂臉,這下子好了,小爺我都不用選了,兄弟你成功的把自己玩死了……
果然,被古族叛軍頭目們稱爲‘沐大人’的女子,閒着的那隻手立馬扼住了胡不歸的咽喉,臉色陰沉無比,嗓音尖銳的提高着嗓門,狀若瘋狂道。
“你剛剛,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