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他們是九龍海淵的人,沒想到我們運氣這麼好,居然趕上了這羣傢伙,也不知是福是禍。”
江修明語氣有些凝重,一臉正色的對着李星瀾說道,房間中,角落裡那十多個武侍和薛姓老者聞言,同時震驚無比,那老者更是驚呼道。
“真是天北大盜九龍海王的手下?”
“這……他們這樣的人,怎麼會盯上我們一個小小的天火盟分盟呢,憑他們的勢力,就是要搶也是搶我天火盟總盟纔對,甚至就是搶丹盟也不是不可能,我們這麼一個分盟,有什麼好搶奪的?”
李星瀾心頭微微一動,卻是完全沒想到他會遇到九龍海淵的人。
這個世界,有正就有邪,至於鑑定正邪的標準,沒有人能夠說得清。
若是非要辨別一番的話,那就是規則。
規則的形成,往往是各勢力之間錯綜複雜的利益形成的必然和偶然的結果,達成了一種大家心照不宣的表面上的平衡,互相制約。
規則之下的,便可以定義爲所謂的正道勢力。
包括他們大黎皇朝,包括遁世仙宮,武學聖地,隱世家族等等。
規則之外或者不願意遵守規則的,便可以籠統的定義爲邪道勢力。
還有一種人,是凌駕於規則之外的,沒人敢定義他們的正邪,比如說十萬大山之內,那個鎮守着天門的傢伙,比如九重天闕最頂層的那個劍癡。
這一類人,因爲本身的存在,就已經是他們這一域的異類,實力超越了頂端的那批武者一大截,根本就是世人撼動不了的存在。
規則之外的,最典型的一類便是昔日大黎的生死大敵,曾經在天北橫行一時的魔門。
可惜,隨着老魔頭當年被大黎人皇和天妃聯手封印,魔門隨後也是慢慢的分崩離析,徹底的瓦解了開來。
除了魔門外,這個九龍海淵,同樣是聲名狼藉,兇名在外。
李星瀾之前之所以沒考慮過這些,是因爲他們大黎壓根不可能和九龍海淵這樣的勢力有任何的交集。
因爲九龍海淵,歷來都只會活躍於東洲極地之海附近,偶爾心情太好了,纔會上岸劫掠一番世俗中一些勢力的東西。
這九龍海淵做得最大的一次手筆,應該是兩千多年前對東洲的一門隱世家族下手,那個隱世家族便是後來雷霆震怒,花了巨大代價想要剿滅九龍海淵的皇埔家族。
可惜,最終還是無功而返,反而是皇埔世家付出了相當沉重的代價,據說是於極地之海中,發生了海難,隨行的不少家族高手,都是飲恨而終,就是其中的兩名返祖境強者,據說也是身負重傷而歸。
不過雖然皇埔家族無功而返,但是一個隱世家族的能量,還是極端可怕的,此後的一千多年時間,那九龍海淵的人都是不敢靠近海岸線絲毫,只敢在一些海島上過活,繁衍生息。
九龍海淵可能至強者方面,的確不如一個正常的隱世家族,但是套用當年一位寫春秋之事的筆者的話來說,上了海上,別說是一個皇埔家族,就是五六個同樣實力的隱世家族,恐怕都討不到絲毫的便宜。
他們是水上的霸主,這一點上,即使是吃過大虧無處發泄的皇埔世家的人,也是很坦然的承認了。
李星瀾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目光猛地落到了桌上那錦盒之內半開着的刀修武法之上,下一瞬,他呼吸有些急促的對着江修明道。
“江賢弟,此事似乎是個大局,我們貌似無意中鑽了進來,切記,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你都千萬不要出頭,也不要管我去做何事,我們一月后皇木虹山碰頭,若是你提前到了那邊遇到了亡風氏的人,讓他們稍等幾日,這下,我是真的來了興趣了。”
江修明見李星瀾說得鄭重無比,本不想多問,但聽到李星瀾竟是不讓他跟隨,實在不放心之下,還是壓低了聲音道。
“李兄,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李星瀾想了想,覺得事情都到了如今這般地步,貌似也沒什麼可隱瞞的,反正江修明不久之後自然會反應過來,便道。
“你們丹盟的這處天火盟分盟被人利用了,有隱世家族的人,以此次拍賣會做局,誆騙九龍海淵的劫匪前來,恐怕是想要報仇,十之八九,發動這場佈局的,就是皇埔世家的人。”
“你看桌上那本刀修武法,在想想那個西門家的天之驕女爲何會出現在普通拍賣席,這下子,應該多少能夠想明白一些了吧。”
“若是我猜的不錯,極可能普通拍賣席中,有大量隱世家族的武者存在,他們守株待兔很久了。”
李星瀾說到這裡,又是感到有些不對勁,因爲那九龍海淵戰車上,起碼已經掠下了數百人,開始對拍賣場中的人進行綁票,但凡有抵抗者,直接擊殺,殺雞儆猴了幾人後,剩下的人也就老實了。
“我知道了,這些隱世家族的人,最終的目的是混進這九龍海淵的老巢,到時候就能發難裡應外合將這九龍海淵的劫匪一鍋端了,這也太毒了吧!”
“江賢弟,你想個辦法離開,別被逮住瞭然後去聯繫你們丹盟的人和其他盟友,我跟着去看看熱鬧。”
言罷,李星瀾不由分說的起身,猛地一腳踢開身前貴賓區的擋風玻璃,作死的吼道。
“你們這羣傻子,抓那些普通拍賣者算什麼劫匪,本少爺家裡有的是靈石,要抓就快來抓我,你丫的綁票不綁我,是不是看不起我?”
九龍海淵衆綁匪:“???”
被綁票的衆拍賣者:“???”
正準備開溜的貴賓區的衆多貴族老爺們:“???”
……
半個時辰後,十多駕宏偉異常的金黃戰車離開了隗嶽國王都,離開了天火盟這處分盟,浩浩蕩蕩的朝着東洲極地之海駛去。
“兄弟,多虧了你那一嗓子,不然本少主此次差點漏掉了你們這些大肥羊了,回去又得挨老傢伙一頓臭罵。”
“你叫什麼名字?”
一名黃髮青年走到李星瀾身側,一臉古怪的看着被綁住雙手雙腳李星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