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兩個外星人

我們在大理湖邊呆了四五天,每天喝酒聊天其樂融融。

“我們該走了。”強子說。

“再玩一天吧!”雅貞說。

“真想一輩子就住在這裡了。”阿蓮也不想走。

“明天啓程吧!”我對阿蓮說。

“再換個地方也好!”阿蓮說,我知道她不想走,但是她知道我們這次出來有任務。

“明天開拔!”強子擦着飛機說。在沒有找到外星人的之前,他是不會留戀這個溫柔之鄉的。

夜裡,雅貞和阿蓮在旁邊的樹影下睡了。我和強子睡在飛機底下,強子呼呼地打着呼嚕。我睡不着,心裡計劃着我和阿蓮的婚禮。

我胡思亂想着,不覺起來繞着湖岸散步。

“外星人,我需要你的幫助!”一個滄桑的聲音說道。

“誰?”我吃了一驚。轉身四顧,並沒有人。

“你不要害怕!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外星人。”

我當時害怕極了。但聽說是外星人,只好硬着頭皮看個究竟。“你在哪?”

“我怕你見到我樣子會嚇暈過去。”

“不會的,你出來吧!我找你們很久了。”

我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黑影從樹叢中鑽出來。

我堅信,這不是我從書中、從我的夢境裡見識到的外星人。它至少有三米多高,身體像一顆蘿蔔,渾身雪白。在它身體的兩側,丫丫叉叉長着幾十個纖細的手臂,沒有手指。手臂的末端有拳頭粗細。身體的頂端,也就是肩部吧!伸出一個只細瘦的脖子,上面長着一個圓形的腦袋,腦袋上有一張尖細的鷹勾一樣的嘴,兩個大鼻孔一邊一個,一隻圓形的沒有眼簾的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它沒有腿,拖着一條蛇一樣的尾巴,像蛇一樣的滑行着。

“你好!外星人!”它伸出一支觸鬚,纏住我的手。“請你幫助我們。”

它竟然稱我爲外星人,也對啊,我們相對於對方來說都是外星人。

我握着它的觸鬚說:“你好!”

因爲我很緊張,握得有點重,它的觸鬚馬上收了回去。

“你疼嗎?”我感覺到很抱歉。

“用力握我的手,你的手會受傷。”

“謝謝你!我想知道你是哪個星球的人類。”

“我們居住在太米勒星球。”

“它在哪裡?”

“在很遙遠很遙遠地地方。”

“我願意幫助你們。但是你要告訴我你們的事情。”

“我向你求助,也是萬不得已的事,既然得到了你們的幫助,我們就是朋友,我會告訴你想知道的。這個以後慢慢再說,現在,你要幫我。”

“等會兒,我去叫醒我的朋友。”

我叫醒強子,把他拉到外星人面前,強子還以爲自己做夢呢。

“你好!你叫什麼名字?我們怎樣幫助你們?”強子問。

“我的名字叫則已,我需要黃金和牛奶。”外星人說。

“你好則已,我叫阿偉。他叫劉強,你可以叫他強子。”我說。

這時候強子給我眨眼睛,把我拉到一邊悄悄地說:“你聽見沒有,它名字叫賊呢!張口就要黃金和牛奶。叫我們也當賊呢!”

我轉身回來問則已:“你說要牛奶和黃金,你要多少?”

“我要這麼大一塊黃金,我們飛船的傳導器出了故障,需要黃金修補。牛奶是我們的食品,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我看它用觸鬚也就是它的手,比劃出雞蛋大小的一個圈。

“要多少純度的?”

“純金就可以。”

“好的,我們想辦法。”

我和強子商量了一下,我們先去飛機上拿牛奶,然後再去買黃金。我們回去叫醒了雅貞和阿蓮。兩位美女見到則已當時嚇得花容失色,哭泣顫慄。直到則已小心翼翼、規規矩矩向她們問好的時候她們才安靜下來。

我把機上的兩箱牛奶遞給則已,它感謝不已。雅貞說她走的時候,把家裡的首飾都帶來了。雅貞拿出來,有項鍊、耳環、戒指、手鍊,還有一個黃金獎章和幾個金幣。則已說這些金子足夠了。

我們坐着飛機,跟着則已去到飛船那裡。那艘飛船正是我們那天晚上見過的“吊死鬼”,它正停在山間的一處窪地裡。

我們走過去,一個渾身漆黑的怪物跑了出來。它長着一個巨大鱷魚腦袋,黑色的鬃毛披散着,三隻圓眼睛並排在額頭上。和則已一樣,兩個大鼻孔,它的嘴很長,牙齒像剃刀一樣。它的脖子又短又粗,有兩條腿和四隻手臂,每個腿和手臂都有指掌,每個指掌上面有四根指,指上有鋒利的指甲。它的身長足有三米,拖着一條一米多長的短粗的尾巴。從脖頸到尾巴都長着鱷魚一樣的黑色盔甲。

我們的兩位美女又嚇哭了一回。

則已向我們介紹它的搭檔:“它叫奇昂得道,也是我們星球的鱷族人,也是我的助手。”

“完了!這一個叫賊,這一個又叫強盜!我預感要倒大黴了!”強子低聲對我說。

“應該不會的,如果它要害我們,早就害了。”我說。

“防人之心不可無!”

“明白,見機行事吧!”

則已和奇昂得道仰頭望着黎明的夜空,嘴裡嘰裡呱啦默唸着什麼。然後才坐下來吃飯——吃我們贈送的牛奶。牛奶是紙盒裝的,則已用嘴啄開,把長嘴伸進去吸食。而奇昂得道則是直接扔進嘴裡咬破,然後把空憋的紙盒吐出來。它張嘴的時候,我看見它嘴裡上下顎各長着三排白森森剃刀一樣的牙齒。一會兒工夫,兩箱牛奶就被他們吃完了。

“謝謝你們幫助!”奇昂得道很紳士的向我們鞠躬,然後和則已鑽進了飛船,我想它們是去修理飛船了。

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打了兩隻山雞回來。強子扔石子很準,打野雞是他的強項。我們生了火,吃過後躺在機底休息。

下午,則已和奇昂得道走出飛船。當他們看到我們啃食過的骨頭,嘰裡呱啦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我從他們的語氣中聽出,他們滿是哀傷。

“黑鬼的樣子,我以爲這傢伙一頓最少要吃一隻羊呢。看這樣子,莫非是個吃素的霸王龍?”強子也聽出他們的悲傷,悄悄地對我說。

“你們的飛船修好了嗎?”我問。

“修好了,真的要感謝你們的幫助。”則以說。

“感謝的話我只說一次,但對你的感激之情我會永世不忘。”奇昂得道向我們鞠躬說:“請允許我用你們的語言賦詩一首,以表達我對各位的感激之情。”

奇昂得道高聲說:“此處補詩!”

則以說:“奇昂得道很喜歡你們中國的詩詞,它是我們的外星語專家。”

“這個專家中文跟懶文校學的吧!”強子偷笑着給對說。

“這已經很不容易了。”我打了強子一下,其實我也憋笑憋得肚子疼了。強子說的懶文校,是我們初中英語老師。

“奇昂得道,你可以和阿雅學習中國語言和文化,她是一位作家,有幾百萬忠實的讀者。”我說。

“如此,我更加感激啦!”奇昂得道向阿雅緻敬。

“互相學習吧!我對你們的語言文化也充滿了好奇!”阿雅說。

“我願意和你們互相學習,但是你們要保證不能殘害生命!否則,我不能和你們成爲真正的朋友。”奇昂得道說。

“我們人類是善良的,尤其是中國人。我們從不殘害生命?”阿雅說。

奇昂得道指着地上的骨頭說:“這難道不是殘害生命嗎?你們人類不僅自相殘殺,還殘忍的殺害食用別的生命。它們和你們有共同的祖先,你們應該是手足,是朋友,是這個星球上平等的公民。“

“恰恰相反,我們的古老的祖先就認爲萬物有靈,我們尊重生命,珍愛生命。我們宰殺動物,這是我們生存的必須。正如我們死後,要把軀體獻給別的生物一樣。中國偉大的思想家孔子就說過:不知生,焉知死。我們活着,就要面對死亡。我們有活的權利於是就有索取的權利。這是地球給我們生存的法則。我們不得不遵循。”雅貞佩佩而談。

我都有點佩服雅貞了,面對這個龐然怪物,她倒沒有一絲怯懦。

“我讀過你們的四大名著《西遊記》。豬八戒在山中吃人度日,觀音菩薩說:世間萬物,皆可活人,何必非要吃人呢?蔬菜糧食牛奶都可以養人活命,爲什麼非要食用動物呢?它們和我們一樣有生命,有痛覺,你不覺得殘忍嗎?如果有另外一種生物以你們爲食,你們還會覺得這是必須遵從的法則嗎?我們來到地球已經有幾百年,我們爲你們的殘暴痛心不已。你們是兇殘的猛獸,所以我們害怕接近你們。但你們的生活又非常悲慘,生命異常短暫。這也許就是你們說的法則,也是報應呢!”奇昂得道用痛苦的語氣說道。

我看雅貞有些語塞了。不把它們說服,就真讓它們小瞧了呢。

“原本地球上是沒有屠殺的。”我慢慢地說:“地球原本是一顆飄墜的孤星,後來流落到太陽系中,它受到太陽的輻射,溫度逐漸上升。爲了抵禦太陽的輻射,維持自身的溫度,地球演化出大氣層,大氣層可以反射百分之七十的太陽光。但是地球還在升溫,於是產生了遊離生物,用以吸收太陽能,把太陽能轉化成有機物。遊離生物逐漸進化成爲植物,擁有更爲強大的吸收太陽能系統,它們曾經遍佈整個地球,繁盛達幾億年。但是,它們之間的競爭相當激烈。一些不甘於滅亡的遊離生物進化成魚類,兩棲類,植食動物,肉食動物。這是有證據的。植物繁盛期大量的轉化太陽能,在地球上形成了豐富的煤礦;植食動物繁盛期在地球上形成了豐富的石油資源。但是,植食動物之間仍有競爭。後來植被被破壞,生命面臨絕跡。肉食動物纔出現了。肉食動物給地球生命的惡性競爭畫上了句號。一個完美的食物鏈形成了。各個物種之間相互制約,個求所需,才形成今天地球多種多樣的生命,纔出現我們人類這樣高居與食物鏈頂端,能夠靠自己的知識和智慧主宰地球未來的生命。我們是偉大的。當然我們是在摸索中前進,我們需要你們的智慧來進化自己。因爲我們不是神靈,我們唯有一顆向善希望和諧的心。如果你們有高於我們的智慧,有能夠解決紛爭的文化,我願意向你們學習,把你們的思想傳播到人類之中,讓這個宇宙再沒有屠殺和眼淚。”

則已和奇昂得道都被我的話語說動了。

則已說:“我願意把我們的文化和思想教授給你!”

“從現在看來,我們以前對你們有所誤解。但是,殺生害命總是不對的。”奇昂得道說,接着它向則已說:“他們幫助了我們,我們也應該幫助他們。你願意嗎?”

則以說:“我願意。”

“你們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句人話都沒有!”阿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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