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回 全都是意外

夏侯淵帶着人馬向蒲阪津急追,等到了蒲阪津一看,當時夏侯淵就楞了,一夜之間蒲阪津易主了,河岸上插的是馬超的紅底大旗,夏侯淵帶着人想去問個清楚,結果營中一陣箭雨把他們射退,一見無機可乘,夏侯淵只得轉回潼關來向曹操報信。

曹操得報之後氣的臉色鐵青鐵青的,說老夫終年打雁,不想今日被雁釺了眼了!曹仁過來說丞相,馬超呃守潼關、蒲阪一線,等於雍州大部全都落到他手裡去了,現在馬超以黃河爲界進可攻退可守,我等不能讓他這麼如意,必須要把潼關和蒲阪津奪回來!底下衆將也都紛紛應和,要和馬超決一死戰。

底下衆將羣情激憤,曹操反倒冷靜下來了,他半晌無語閉目思索,最後曹操坐下長嘆了一聲,傳令收兵回許都!這個命令一下,衆將全都暈了,曹仁急道:“丞相,此時萬萬不可收兵啊!這潼關乃是咽喉要路,且不可落入馬超之手!”底下衆人也都紛紛發言,曹操把手一擺,說我意已決,不必多言,收兵回許都!

這下衆將沒有招兒了,只好頹然退下去收拾人馬。等到帳中無人了,曹操目光迷離,喃喃道:“馬孟起,老夫就信上你一回……”

曹操大兵敗退回許都,臨走的時候,曹操作出的安排令衆將大惑不解,按道理來說,馬超拿下潼關和蒲阪津了,那麼曹操就要派重兵鎮守蒲州城和函谷關等要地,防止馬超東進纔對,但是曹操沒有這麼做,命鍾繇提兵一萬鎮守函谷關,命侯成領兵五千鎮守蒲州,同時他派人去向馬超討要曹休三將和杜畿等河東將校。另外就是讓馬超把長安的守軍放回來,長安他也不要了。

這個安排讓衆人吃驚非小,鍾繇雖然有本事,但是他是個文官,讓他鎮守函谷關恐怕不妥,再者侯成只能算是個二流的武將,怎麼能鎮守蒲州要地呢。衆將全都反對,夏侯淵向曹操請命,要留下鎮守函谷關,曹仁請命要鎮守蒲州,都被曹操拒絕了,曹操說你們另有重用,不必多言,我自有安排。

大兵退回許都之後,正好是年關了,曹操命衆將全都回去好好過年,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他帶着人馬走了,細作把曹操的安排全都告知了馬超,馬超得報之後半晌沒有說話,最後悠悠嘆道:“曹孟德,果敢決斷,我不及也!”他和曹操之間有個秘密的約定,這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曹操把所有的大將重兵全都抽調回許都去了,一來是向馬超示之以誠,二來是把人手用到最需要的地方去。

曹操現在這麼幹就等於是賭博,把自己的腹地大門向馬超敞開了,如果馬超是個出而反而的小人,那他帶着大兵揮軍東進,曹操腹背受敵,恐怕就萬劫不復了。這要是換了馬超,他絕對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把自己的小命交到別人手上去,但是曹操就敢,他就這麼幹了!因此馬超大爲佩服,要論雄才大略,自己遠遠不是曹操的對手。

馬超把潼關的防務交給高順負責,另外他調皇甫酈來治理北地和上郡兩地,給他增兵一萬,調蓋勳來治理三輔之地,這裡蓋勳熟悉,幹起活來事半功倍。長安的敵兵放他們出關,把杜畿、曹休等人都還給曹操,這些全都安排完了,馬超帶着田豐等人趕回銀川。

曹操與馬超之間的這一戰就這樣無疾而終了,最後馬超得了三輔之地與上郡,搶了曹操的河東糧草,但是沒有傷及曹操的筋骨,馬超以年關將近爲由停戰了,曹操以孫權北侵爲由回軍了,一場大戰就此煙消雲散,兩軍接下來的動向讓天下各路諸侯都有種找不着北的感覺。馬超得了三輔之地後正是風頭正健的時候,但是他突然不再進攻了,而是轉爲戰略防守,曹操本應派重兵屯駐函谷一線,但是他不但沒有這麼做,反而提兵回了許都,並且在年後派大將夏侯淵、夏侯敦帶五萬人馬奔了徐州,看意思是準備過江與孫權一決生死。

他們兩家消停了,劉備、孫權可開始鬧心了,孫權本來想趁曹操與馬超大戰之機一舉攻下他的徐州來,結果不但沒有能拿下徐州反而招的曹操大兵增援徐州,讓自己的前方吃緊了。劉備得到馬超與曹操休兵的消息之後百思不得其解,急忙把諸葛亮、龐統找來商議,說二位先生你們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他就把從三輔發回來的消息給諸葛亮和龐統看。

兩個人看完了之後諸葛亮眉頭一皺,神色頗爲凝重的說道:“主公,以亮之見,這個曹操和馬超之間一定有什麼秘密協議,他們兩個人很可能勾結在一起了!”劉備聽了微微變色,如果曹操與馬超強強聯合,恐怕自己跟孫權就危險了,他們這個孫劉組合恐怕幹不過曹馬組合。

旁邊龐統綠豆眼眨了眨,說我看不然!劉備說士元有何妙論啊?龐統衝着劉備和諸葛亮一拱手,說道:“主公、孔明,馬超和曹操如今事成水火,不會勾結一處,曹操手下最精銳者,虎豹騎也,首陽山一戰,曹操手下五千虎豹騎盡滅,馬超手下三千□□無一生還,如果兩個暗中勾結,就算是要作態給天下人看,也用不着以最精銳的鐵騎相拼啊!”

龐統這麼一說,諸葛亮和劉備都微微點頭,這話有道理,虎豹騎可是曹操的心頭肉,人數絕對不超過一萬去,他不可能爲了演場戲讓自己最精銳的部隊一下子死一大半,馬超更是以愛惜士卒聞名於天下,更不可能讓自己的精銳作無謂的犧牲了。何況在潼關之前,馬超屠戳曹軍毫不留情,可以看出來他對曹操恨重如山,雖然後來他藉口什麼曹軍吃人肉,但是那都是糊弄老百姓的,騙不了諸葛亮他們。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切全都是趕巧了的意外。

這麼想來,諸葛亮有點兒迷糊,說那馬超因何不攻曹操了,而曹操又對馬超毫不設防了呢!龐統想了想,說以我之見,肯定是馬超內部出了什麼事情了。咱們先前不是也得到情報了嗎,說馬超要爲父報仇,他手下的衆人全反對,說此時和曹操開兵見仗有害無益,最後馬超被逼的向治下百官及百姓道謙,最後他是以自己的財力組織家兵出的戰,他現在匆匆收兵,定是因爲內部有判亂了。而曹操之所以對馬超一副毫無防備之勢,無非就是要我們錯誤的認爲他已經和馬超聯合起來了,這樣咱們就不敢輕易的對他如何了,則曹操可高枕無憂矣!

龐統說完了劉備連連點頭,說士元所說不錯,應該就是這樣,我馬上派人去銀川打探消息!這個人選自然就是糜竺了,劉備命糜竺趕奔銀川,名義上是去向馬超買戰馬和軍需用度,實際上就是去打探消息。糜竺到了銀川很快就給劉備發回來消息,說龐統猜的一點兒都不錯,馬超內部是生亂了,不過不是他的手下生亂,是因爲他家裡頭生亂了。

曹操回軍許都之後,馬超在佩服曹操的果敢之時也大罵他不是東西,你這麼一來不就什麼都暴露了嘛!馬超知道曹操這是故意的,他想讓孫權和劉備、劉璋等人看看,我曹操和馬超是聯合起來了!馬超不能讓他這麼如意,因此他就想了個主意,暗中派人回去告訴黃月英,讓她們在家裡整出點兒事來,自己好藉口退兵。

結果黃月英說不用整了,你趕快回來了,馬岱要不行了!馬超一聽這話急忙趕回了銀川,華佗帶着馬岱回到了銀川之後,和張機兩個人想了許多的辦法,馬岱依舊是清醒的時候少,昏迷的時候多,而且水米不下,要不是用老山參吊着命早就玩完了。最後張機嘆了口氣,說這他不是身體上的病,他這是心病,心結難解,而且我看他是有了死志了,想一死了之,趕快通知主公吧!

因此兩個人告訴黃月英,讓她趕快通知馬超,馬超得信之後飛馬趕回銀川,到了銀川之後,馬超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就奔了馬岱的處住。華佗一看馬超說主公您可回來了,現在我是一點兒招兒也沒有了!馬超急着問了問馬岱的情況,華佗帶着他直接到了後堂。

後頭馬岱的洋媳婦哭的兩眼跟桃一樣,見了馬超忙過來行禮,馬超微一點頭,來到牀前看馬岱,一看馬岱的樣子馬超眼圈一紅,眼淚差點兒掉下來,此時的馬岱臉上蒙張紙就哭的過了。張機在旁邊兒皺着眉頭正給馬岱灌藥呢,一見馬超來了衝他點了點頭,馬超過來給馬岱把了把脈,他心裡明白了。

馬超把臉往下一沉,說道:“仲景先生,不要給他喝藥了,他想死就讓他死了算了,省的活着丟人現眼!”馬超這麼一說,把屋裡衆人全都說傻了,一個個大驚失色,直眉瞪眼的看着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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