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馬超下車頭一件事就是指着周不疑的鼻子問他你可知罪,周不疑愣了一下,說老爹,我何罪之有啊?馬超用手指了指軍兵還是穿孝的百姓及文武大臣,說這是誰的主意?因何要人人戴孝個個披麻!周不疑有點兒糊塗,說我兩位奶奶還有盧公、鄭公及祖父他老人家亡故了,難道我們不應該穿白帶孝嗎?
馬超冷哼了一聲,也不多說,帶着人馬進城,等到進了銀川城一看,城中也是如此,一片悲哀,街上貼着告示,說如今銀川舉行大喪,期間禁止一切喜慶娛樂活動,百姓人等全都披麻帶孝,馬超看完了氣不打一處來,帶着衆人回到了將軍府中,讓趙雨、呂雯把人馬全都帶下去,把徐庶和馬岱的家眷全都安排到自己家裡頭,馬休、馬鐵兩個人哭着接了出來,馬超冷着臉進了正堂。
正堂之中香火鼎盛,白幔垂地一片陰森,馬超過去一腳就把桌子踢翻了,把屋裡衆人嚇的全都貼着牆根立着去了,周不疑衆人從來沒有見馬超發過這麼大的火,全都嚇了一大跳,郭嘉咳了一聲,過來說道:“主公,您暫息雷霆之怒,休發虎狼之威,您發這麼大脾氣總得先告訴我們爲什麼吧?”馬超看了看郭嘉,又看了看身後衆大臣,強壓怒火說道:“諸位,我問爾等,我的兩位母親還有子幹公、康成公,以及家父馬騰故去多少時日了?”
周不疑說有一個來月了。馬超點了點頭,說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銀川乃到整個北地都跟今天差不太多吧?周不疑點了點頭,說是。馬超說田子泰何在?田疇上前躬身一禮,說田疇在。馬超說子泰,你給我說說,幾位老人故去花費多少?田疇猶豫了一下,說道:“回主公,微臣算過了,不下白銀數十萬兩!”
馬超聽完了點了點頭,看着衆人,說各位大人,你們都是我的股肱之臣,一個月的時間讓百姓穿白戴孝停止喜樂,這是不是勞民,一個喪事花去白銀數十萬兩算不算傷財!衆人聽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最後還是郭嘉出來說話了,他說主公你不要如此動怒,雖然花了十餘萬銀兩,但是在我銀川來說如九牛之一毛,再者讓合城百姓穿白掛孝咱們這不是頭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全天下的諸侯都是這麼幹的,從古至今的王侯大臣歷來如此啊,您犯不上這麼生氣吧?
聽郭嘉這麼說,馬超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郭嘉幾眼,點手把賈詡叫過來,說文和,你命細作打探城中百姓都說些什麼,速報我知!賈詡領命派人下去了,馬超寒着臉站在那裡不言不動,衆人也都不敢動,過了有半個時辰左右,賈詡流着冷汗回來了,他衝着馬超一躬身,說回主公,城中百姓頗有微詞,說是因爲一家之喪事影響了他們的生計,有些行業只出不進,百姓的安排作息也受到了影響。
馬超冷冷一笑,說恐怕不是頗有微詞,是民怨沸騰而又敢怒不敢言吧!賈詡衝着馬超一拱手,說正如主公所料。底下衆人聽了都微微變色,馬超嘆了口氣,說諸位,我送你們一句話,叫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千丈之堤以螻蟻之穴潰;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煙焚,爾等都給人記住了!衆人聽了都低聲應是。馬超說你們大家都是一時的俊傑,大道理我就不多說了,什麼事情辦的時候先站在老百姓的角度上去想想,別老是自以爲是,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並不一定就是對的!
衆人都躬身受教,馬超傳令解除禁忌,同時他親自寫了篇罪已文告着人抄寫了張貼在銀川城的四門,然後帶着帳下的文武大臣到將軍府外的廣場上英魂閣前向百姓道歉。另外馬超親自接見了一大批百姓,帶着周不疑給老百姓道歉,宣佈免除因爲政府的行爲受到影響的行業一年的稅費,有的馬超還親自登門道歉,這下銀川的百姓深受感動,紛紛表示給幾位老人家披麻戴孝也是應該的,我們也有多半是出於自願的,這件事情就這麼平息下去了。
藉着這個事情,馬超宣佈,以後自己的治下紅白喜事儘量不要大操大辦,特別是那種勞民傷財的大操大辦,如有發現,發現一個查處一個!從此之後移風易俗,從這裡事開始,三軍戴孝一律不準白盔白甲白旗號,那可全都是錢!算下來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一律改爲在胸前戴一朵白花,或者是在胳膊上戴個黑箍,白盔白甲白旗號只有在兩軍陣前陣亡的大將可以享用,而且是作爲激勵士氣用的。
另外就是守孝三年的習俗也要改,那根本沒有用,人這一輩子有幾個三年啊,你象馬超,如果他爸爸死了守孝三年,他媽死了守孝三年,他老乾媽徐母死了守孝三年,那他這輩子就甭幹別的了,馬超改爲守孝三天,最長不超過百日,這些全都忙完了之後,馬超才帶着徐庶到了銀川城外的墓園去給自己的父母和義母徐老夫人,及盧植、鄭玄去上墳。
到了墓前馬超放聲痛苦了一頓,徐庶也是哭的眼中直流血,最後蔡琰、張寧她們命人把兩個人扶起來,馬休、馬鐵擦着眼淚過來跟馬超說了,大哥、元直先生你們不要難過了,盧公、鄭公都是老死的,一睡就睡過去了,母親和義母都是含笑而終的,特別是徐母還給徐庶留下了幾句話,說徐庶得遇明主,孟起待老身如同親孃,我在銀川享了十幾年的清福,死了也心中無遺憾了。老夫人這是暫葬在這裡,她的遺願是要歸葬於故里,同元直先生的父親合葬。
徐庶聽了又哭了一鼻子,給馬休、馬鐵和蔡琰等人行了一禮,說徐庶多謝諸位夫人乃少將軍對家母的照看。蔡琰忙帶着衆人還禮,張寧把臉一沉,說元直兄長您這話就見外了,老夫人也是我們的娘,我們孝順不是應該的嘛!徐庶點頭稱是。一旁盧毓、鄭經過來謝過馬超,馬超好言安慰了兩個人一翻,又跟他們說別守着老禮不放了,不要守孝三年了,你們該上學的去上學,該治理地方的去給我治理地方!
兩個人躬身領命,收拾東西把草廬燒了,安排兩個家奴替自己守孝,他們隨着馬超回了銀川城。回到銀川之後,馬超先讓周不疑把這一陣子的事情全都彙報了一下,現在形勢大好,今年又是一個大豐收,特別是從印州送回來的大人米,雖然不能像在印州長的那麼大,但是經過合理密植和足肥足水,也畝產一千餘斤、二千來斤,馬超聽後大喜,傳令明年大力種植這種大人米,還選了些種籽進貢給朝廷,讓曹操選有條件的地方也種植這種大人米,這樣就能少死好多人。
另外就是典韋他們已經快要結束倭國之戰了,周不疑埋怨馬超,說讓他給呼悠了,這個倭國遍地都是狗屎,哪兒有什麼黃金啊,那就不是個人住的地方,三天兩頭鬧地震,颱風加海嘯多發,馬超聽了嘿嘿陰笑,說這個地方種稻米還是不錯的,特別是那些死掉的倭國鬼子可以用來當作肥料,命人送些大人米去,讓武安國在上面給我種地,他是我的家將,以後這裡就是我的私人封地了!
除此之外就是高句麗,馬超原來的計劃是兵不血刃的解決高句麗問題,但是現在好像不行了,因爲有兩個人的出現,這兩個人就是袁尚和袁熙,他們去投荀諶不成被荀諶轟走了,這兩個人不知道怎麼地就到了高句麗了,還成了事了,因此荀諶正改變計劃,準備着要對高句麗雙管齊手,文武同來,其它的就沒有什麼大事了,各地都飛速發展。
馬超聽了點了點頭,對周不疑說了,這次你表現的很好,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這次喪事在老百姓中間留下了一絲不好的印象,不過爲父的全都攬到我身上來了,以後你可得小心!周不疑重重點了點頭,說老爹,我想跟您談點兒事情。馬超說你說吧,咱們爺倆個什麼話不能說啊!周不疑想了想,說道:“孩兒以爲,您應該讓二弟馬鑠或者是其它的兄弟接位纔是正理,畢竟我不是您親生的……”
沒等他說完了馬超把手一擺,正色說道:“不疑,是不是你的幾個母親說什麼了?還是你看出什麼來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周不疑一定急忙擺手,說沒有沒有,幾位母親都對我很好,也很支持我,只是我畢竟不是親生的。馬超十分鄭重的跟他說道:“孩子,你記住了,爲父跟你在說最後一遍,我所謀的不是一家一姓之天下,乃是我大漢民族的天下!我扶植你,也是爲了天下的百姓,將來如果你的兒子才勝於你,就可以接你的班,但是如果不行,那你也只能扶植別人。說實話,你七弟馬雷的才學和你有的一拼,但是就是因爲他姓馬,所以我纔不扶植他,我決對不允許家國天下的出現!這也是我要選你的原因,好了,不要說這個了,你把賈文和找來,我要問問你祖父到底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