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拿田豐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他指着田豐的鼻子說道:“這滿堂的文武,難道大家都不如你田元皓不成?難道就爲獨你看出此中機關,衆人全都眼盲耳聾不成!”田豐正色道:“豐亦知滿堂文武窺知其意者不在少數,也知衆人之意,但是獨善其身非大丈夫所爲,主公有誤,我等臣子自當抗言力諫!”
長嘆了一口氣,沮授語重心長地說道:“元皓兄!你要明白!主公新勝公孫瓚,正是志得意滿之時,哪裡聽的進逆耳忠言去,你這樣做畫虎不成,反類其犬!事情反而不好辦了!當着衆人的面,就算是主公錯了他也不會承認的,恐怕事情就壞在你的手裡了!”田豐一聽說道:“此事斷不會發生,我這就去求見主公,再次言明利害!”
沮授一聽急忙把田豐攔住了,此時袁紹正在氣頭兒上呢,你這會兒去不是找倒黴嘛!沮授攔着,田豐非要去,兩個人正拉扯不清的時候,荀諶過來了,沮授把情況一說,荀諶也幫着勸田豐,此時時機不對,咱們先去見見這個馬超,看他到底要幹什麼,等弄明白了再去找主公不遲啊!田豐一想也有道理,於是就匯同沮授和荀諶去見馬超,先去趟趟道,看看這個馬超是真的吃飽了沒事兒幹遊學天下玩兒還是別有所圖。
在鄴城裡要想知道馬超的下落,以他們老三位的身份來說不是難事,有人就告訴他們了,馬超住在了城中最氣派的八方居,這個八方居是個大酒樓,後臺大老闆就是馬超,這還是一年前馬超倒騰海鮮的時候馬毛在鄴城開的飯莊子呢,暗裡頭收集冀州的情報,留意袁紹的一舉一動,殺人之心不可有,防賊之心不可無,住在這裡比較安全,所以在馬毛的要求下就住在這裡了。
八方居就在城中最繁華的棋盤大街路西,沮授三人坐着馬車到了門前一看,就見這座酒樓絲竹之聲不絕於耳,裡面喧譁之聲不斷,前面這座三層的是酒樓,後面跟着的就是客棧,可以說是吃喝玩樂的一條龍服務,這就相當於那個年代的五星級酒店,這老三位沒事兒也來開過洋葷,像他們這種人物,早就在酒店的黑名單上了,他們的馬車一到門口兒夥計一眼就認出來了,跑出來迎接。
車伕跟夥計說了,今天不吃飯,來訪客的,聽說當朝的驃騎將軍住你們店裡了,你帶我們去見見他吧。夥計一聽高聲答應了一聲,對着樓裡的一個夥計打了個手式,帶着馬車繞過酒樓往後來,收着信息的夥計立刻把消息傳下去了,很快就有人把消息傳遞給馬毛了,馬毛又把消息報告給馬超。
這時馬超正幹什麼呢?他正想壞主意呢,以袁紹的脾氣,他是不會來見自己的,怎麼才能讓袁紹主動跑來見自己呢?正合計着呢,丁福進來稟報:“主人,沮授、田豐、荀諶三人來見您來了,他們馬上就要到了!”馬超一聽把手一擺,說道:“不見,他們一定是來探口風來了,你就說我不在!”丁福領命下去了,不一會兒,夥計把老三位帶到馬超住的這個院子前了,車伕打了賞,夥計道了聲謝轉身走了。
車伕上前拍打門環,功夫不大,就聽裡面問道:“誰啊,什麼事啊?”接着院門一開,丁福探出腦袋來了,車伕急忙躬身一禮,把拜貼呈上說道:“啊,這位老丈,我家沮授大人,同田元皓大人,荀友若大人求見武威侯!”丁福笑着說道:“十分不好意思,請轉告三位大人,我家主人外出訪友去了,幾位大人來訪之事小老兒定當轉告,幾位請回吧!”說着連拜貼也沒接,縮回腦袋去關上門了。
不用車伕回話,那老三位都聽着呢,三人一聽互相看了看,剛到鄴城訪什麼友啊?這是不見自己!人家不見也不能賴在這裡不走啊,回去吧!三人掉轉車頭奔沮授家去了,其實他們還真有點兒冤枉馬超了,馬超是不想見他們,可是也真是不在房中,他幹嗎去了?他想到怎麼對付袁紹了,所以真就去訪友去了。
他訪誰去了呢,就是這鄴城之中的頭一號大財主——甄家!這甄家在當時可是出了名的大家,祖上甄邯是王莽新朝的宰相,後來在光武帝駕前官拜大司馬,甄家的這一代家主是甄豫,他老爹甄逸做過上蔡令,後來世道離亂,早早的蒙主招寵了,丟下八個兒女,三子甄豫、甄儼、甄堯,五個女兒甄姜、甄脫、甄道、甄榮、甄宓,這個甄宓就是赫赫有名的洛神!
這天甄豫正在處理各地買賣上的事情,老管家甄正急匆匆的跑進來了,老遠就大叫着:“老爺!老爺!”甄豫把手裡的筆放下,問道:“正叔,何事讓您如此慌張啊?”這個甄正在甄家也是三朝原老了,給老甄家賣了一輩子命了,甄豫他爸爸都是他看着長起來的,所以甄家上上下下都對老頭很客氣。
甄正闖進書房把手上的拜貼呈上,說道:“老爺,門外驃騎將軍、武威侯馬超馬孟起來訪!”甄豫一聽愣了,把拜貼接過來一看,真是馬超!他心裡一翻個兒,自己跟馬超沒有什麼來往,他來見自己幹什麼呢?但是現在沒功夫多想了,他對甄正說道:“快快隨我大開中門迎接!”
自從老甄家棄官從商之後還沒有什麼大官兒到他們家來過呢,都怕沾上商字兒污了自己的名聲,馬超這是頭一個,集齊了家奴院公婆子老媽,甄豫帶着衆人大開中門列隊相迎,等到了府門外一看,就見府外有一車一馬,那匹馬比大象個頭兒都大,那輛車也華麗非常,在馬旁邊兒站着一個人,身穿一身白緞子公子服,與現在的寬袍大袖的衣衫不同,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那就一個字兒——帥!
青年人腰裡掛着寶劍,正四下打量着,此人非是旁人,正是馬超,他見甄豫出來了,笑着迎了過來,甄豫緊走兩步,到了馬超的近前,躬身一禮,說道:“不知侯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侯爺恕罪,侯爺請上,受甄豫大禮參拜!”說着就要跪倒磕頭,馬超急忙用手相攙,說道:“哎呀!子車兄不必多禮,某來的魯莽,望子車兄不要見怪喲!”甄豫連連道:“豈敢豈敢,侯爺能瞧的起在下,使我甄家蓬蓽生輝,來來來,裡面請!”說着束手讓客,馬超謙讓再三,兩個人一起往裡走,兩廊鼓樂齊鳴,把馬超迎進府中。
到了裡面,一個丫環從車上下來,放下腳凳,車門一開,蔡琰從車裡下來了,此時的蔡琰氣質與往大不相同,一種高貴典雅的雍容之氣撲面□□,經過馬超的滋潤,舉手投足之間豔光四射,她一下車當時院裡頭的明亮度提高了百分之五十!衆人全都的一呆,甄豫看的也是眼前一亮,但是他表現要好多了,他的五個妹妹全都是大美女,哪個也不比蔡琰差多少,所以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馬超介紹道:“這是我的夫人蔡昭姬,昭姬來見過子車兄!”馬超跟人介紹的時候從來不說這是賤內某某某,他沒有那麼大男子主義,這也是他對女性和女權的尊重,甄豫一聽急忙搶上一步躬身一禮,說道:“無極甄豫見過夫人!”他們祖上是中山無極人,所以甄家人對外全稱無極甄誰誰,蔡琰彎腰福了一福,說道:“甄先生客氣了,蔡琰有禮了。”
甄豫急忙把兩個人請到正廳之中,又命人去請自己的夫人和幾位小姐出來,有女眷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陪着不合適!功夫不大,就聽環佩叮鐺,三個女人從後面走出來,甄豫給引見了一下,爲首的是自己的老婆賈氏,後面跟的是自己的兩個妹妹甄榮、甄宓,馬超心說你姓“真”,你老婆姓“假”,那你生個兒子可就亦“甄”亦“賈”了!
馬超留心看了一眼後世名動天下的洛神甄宓,小姑娘今年剛剛十歲,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一看就是個好動的主兒,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可以看出來,是個美人坯子,賈氏和甄榮長的也是美麗動人,馬超給賈氏行了一禮,又和兩個美少女點了點頭,三女過去和蔡琰聊天,說了幾句把她請到後堂去了,這裡不是她們女人待的地方。
等到她們都進去了,下人把茶點擺好了全都退下去,兩個人說了幾句沒有營養的話,甄豫笑着問道:“不知侯爺駕臨卑府有何指教啊?”馬超笑道:“償聽人言,鄴城甄氏,家大業大,富有四海,家主甄豫甄子車,商道奇才,甄氏三兄弟,經商有道,樂善好施,甄家五女,才貌雙絕,在下游學到此,特來拜會!”
甄豫聽了連道不敢,馬超誇完了他,接着說道:“另外這次來嘛,我是想和子車兄談談生意上的事情,不知道我的生意你做不做啊?”甄豫聽了一抱拳,他做不做馬超的生意,下回再說。